尚未靠近聖隕域群,一股濃郁到極致的破敗氣息,如洶涌潮水般撲面而來。
吳七夜不禁心中一凜,眼神中滿是詫異,抬眼望向正前方。
只見虛空中,各種殘骸四處漂浮,那景象猶如修羅地獄,異常駭人。
不僅如此,就連空間也如破碎的蛛網,千瘡百孔,殘破不堪。
“究竟是何等慘烈的大戰,才會造就這般景象?”吳七夜望著眼前這幕,聲音中難掩驚嘆。
要知道,一個域群的範圍廣袤無垠,就算是通天巔峰的聖人,全力下的神識也不過勉強能夠覆蓋。
若是域群規模遠超普通水平,再強大的通天聖人,也無法做到用神識完全籠罩。
而眼前的聖隕域群,規模顯然遠遠超過了普通域群。
能將如此龐大的一片區域,破壞成這副模樣,至少也得是合道聖人那毀天滅地的神通,方能做到。
吳七夜暗自思忖︰“傳聞所言不虛,這里的確是宇宙海最為凶險之地……”
思忖間,他毅然踏入了聖隕域群的範圍。
然而,剛一踏入,一陣蘊含著恐怖道韻的沖擊,如排山倒海般迎面襲來。
這股沖擊的威勢驚人,足以重傷普通的化道初期聖人。
不過,如此強大的沖擊,對于吳七夜而言,卻連衣角都難以撼動分毫。
即便如此,這等威勢還是讓吳七夜心中微微一驚。
“僅僅是邊緣便如此厲害,若是核心的聖隕殘界,又該是怎樣一副景象?”吳七夜眼神中滿是吃驚,心中暗暗思索。
這些道韻不知已在這里殘留了多久,即便在外圍,都還能擁有這般威力,可想而知當年那場大戰究竟慘烈到了何種程度。
吳七夜稍稍平復內心的驚訝,隨後緩緩朝著聖隕域群深處前行,並未有絲毫著急。
畢竟,這里雖然危險重重,但同樣機緣遍地。
無數聖人在此隕落,所遺留下來的聖器不計其數,各種傳承更是多如繁星。
在吳七夜繼續前行之時,他剛剛所處的位置,悄然浮現出三道身影。
這三人周身彌漫的道韻已然達到巔峰狀態。
仔細看去,這三人分別是身形消瘦、體態肥胖以及身材矮小的中年男子。
此刻,他們正望著吳七夜離去的背影,眼神中滿是驚懼之色。
“大…大哥,這…這道韻沖擊,竟然連他一根汗毛都沒傷到……”瘦子中年人聲音顫抖地說道。
他們三人長期盤踞在這一帶,專門劫殺那些初入聖隕域群的聖人。
通常情況下,剛進入此地的化道聖人,面對道韻沖擊時,或多或少都會受傷或者分神。
而他們便趁機發動偷襲,將對方打傷甚至擊殺,進而奪取對方身上的物品。
這些年來,他們憑借此計,屢屢得手,收獲極為豐厚。
原本,他們也打算對吳七夜故技重施,可剛一觀察,便發覺情況不對,趕忙按捺住心中的沖動。
畢竟,這些年他們也見識過不少通天聖人,多少還是有些眼力。
不然,等他們動手時,也只有死路一條。
矮子咽了咽口水,心有余悸地說道︰“還好咱們沒動手,否則……”
話未說完,瘦子和胖子便已明白他的意思。
只是他們並不知道,吳七夜在未進入聖隕殘界時,便已發現了他們,只是吳七夜不想理會他們罷了。
……
“盡是些好東西!”在一顆已然殘破的星體之上,吳七夜輕輕摘下一株散發著淡淡道韻的血草,嘴角不自覺地喃喃低語。
照理說,以他的速度,本可很快抵達隕聖殘界。
然而,這聖隕域群中隕落的聖境實在太多,再加上他那開天魁體所具備的超凡洞察能力,一路上,無數寶物皆難逃他的法眼。
聖藥、聖器等珍稀之物,紛紛收入囊中,這段時間所獲,吳七夜便感覺自己“富裕”了不少。
“果然,戰場遺跡之中,機緣就是多得超乎想象。”吳七夜臉上洋溢著難以抑制的笑意,興奮之情溢于言表。
此刻的他,就仿佛是一個從未見過世面的鄉巴佬。
自踏入聖隕域群以來,他所獲得的收獲,簡直超乎想象。
若是將這些寶物帶回仙界,夜天宗的實力必定能再上一個台階。
倘若運用得當,就算是比肩雷火聖殿,也並非難事。
“轟!”
陡然間,一道道神秘紋路憑空浮現,瞬間將這本就殘破不堪的空間完全籠罩。
那股彌漫開來的恐怖威勢,即便是通天聖人見了,也會忌憚不已。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吳七夜眼神中沒有絲毫慌亂,神色從容淡定。
只見他抬手間,璀璨金芒驟然綻放,五指輕輕聚攏。
剎那間,眼前那密密麻麻的紋路便被盡數摧毀,仿佛它們從未出現過一般。
“轟!”
經此一擊,本就殘破不堪的空間瞬間徹底崩塌,化作一片沒有邊際的虛無,唯有吳七夜腳下的那顆殘星,還保持著完好無損。
這便是聖隕域群潛藏的危機之一——當年那場大戰遺留下來的陣法。
即便歷經歲月的無情侵蝕,其最低威力也能達到半聖級別。
吳七夜此前獲取一件極品聖器時,曾觸發過一個通天級別的陣法,不過以他的實力,這點危險確實算不了什麼。
而方才他所摧毀的這個陣法,威力勉強能達到化道後期的水準。
“真期待在抵達那山谷之前,能有更大的收獲。”吳七夜目光如電,迅速掃視了四周一圈,隨即便繼續朝著聖隕殘界的方向邁進。
然而,他剛邁出不到一里的距離,身後突然傳來兩道尖銳的破空聲,緊接著,有兩道身影穩穩落在了那顆殘破的行星上。
“稍等一下!”
在這兩道身影中,年紀稍輕的那位朝著吳七夜大聲喊道。
听到呼喊聲,吳七夜眉頭微微一蹙,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滿,緩緩轉過頭去。
只見來者是兩名青年,其中一位頭戴發冠,面容帥氣,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另一位將近三十歲,模樣雖算不得出眾,但渾身散發著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氣息。
方才出聲呼喊的,正是那位二十出頭的青年。
“什麼事?”
吳七夜冷冷地看著這位青年,語氣中滿是冷漠地回應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