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里,夜幕剛落。
街邊酒肆茶坊,人來人往,喧鬧得很。
此刻,王府深宅里,一場針對忠臣伯爵徐子建的陰謀,正在悄然布局。
王老夫人端坐在房內,臉色陰沉得可怕。
這徐子建,簡直是不知死活,竟敢如此冒犯我王家。
書案上,筆墨紙硯擺得整整齊齊。
她拿起毛筆,在紙上奮筆疾書,把徐子建揚言要屠滅王氏滿門的“惡行”,一樁樁寫下來。
她筆下的徐子建,就像個惡貫滿盈的狂徒。
但她卻對自己在宴席上逼迫孫女華蘭,還用徐子建生母身契威逼他的事,只字不提。
在她心里,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王家,錯的都是別人。
“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王家的榮耀,那些人根本不懂我的苦心。”
“哼,這小庶子,不知天高地厚,明日定要讓他嘗嘗我王家的厲害!”
王老夫人咬著牙,低聲嘟囔,眼里滿是怨毒。
此刻,她腦海中浮現出徐子建狼狽求饒的畫面,心中竟涌起一絲快意。
寫完後,她放下筆。
對著一旁恭恭敬敬站著的管家說︰“把這封信仔細抄錄,一式二三十份,一份都不許出錯。抄好後,馬上派人送到王氏在朝中各位門生的府上,千萬別誤了事。”
在交代這番話時,王老夫人心中盤算著。
這些門生雖然官職不高,但卻遍布大周朝六部,聚在一起,力量不容小覷,對付那小庶子簡直易如反掌。
“遵命老夫人。”
管家連忙應下,小心翼翼地拿起信,快步退了出去。
王老夫人靠在椅背上。
她閉上眼楮,思緒飄回到過去。
想當年,丈夫王老太師在世的時候。
皇家門庭若市,若是自家丈夫還在世,豈會讓那小庶子,將大女兒欺負到這份上。
如今王老太師已經去世十幾年了,可他在朝堂上的門生故吏還不少。
這些人官職大多不高,五品六品居多。
但要是聯合起來,那勢力可不容小覷。
即便是,邕王和兗王之前也曾偷偷的拉攏過王家。
再說,王家和大相公韓章、副相申時行也有些交情。
那小庶子真當我王家無人了嗎?
想到這兒,王老夫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得意的笑。
她仿佛已經看到徐子建被眾人彈劾,丟官罷爵,狼狽不堪的樣子。
徐子建啊徐子建!
你斗不過我王家的,很快你就會身敗名裂。
還有你那個賤妾出身的母親,我也會一並收拾了。
那些王氏門生收到王老夫人的信後。
一下子炸開了鍋!
尤其是,御史中丞司馬光更是氣得暴跳如雷,吹胡子瞪眼。
當年他正是靠著王老太師的提攜,才能在官場上平步青雲。
而且,他和徐子建本就因為上元燈會的事結了仇。
這次抓到徐子建的把柄,就像找到了置他于死地的法寶。
司馬光在書房里來回踱步。
“這徐子建,之前就和我作對,這次竟敢如此張狂,侮辱我師尊,王老太師的遺孀!這次絕不能放過他,一定要讓他從朝堂上徹底消失。”
其他門生也紛紛附和。
“這徐子建,年紀輕輕,有點成就就這麼囂張,竟敢口出狂言要殺王老太師滿門。
就他這人品才德,哪配得上大周朝狀元的名號?
明日必須上奏陛下,罷了他的官,革除他的功名!”
他們都覺得徐子建這事做得太過分。
于是,他們紛紛給王老夫人回信。
信誓旦旦地說第二天一定要在朝堂上狠狠參奏忠臣伯爵徐子建一本。
與此同時,韓大相公和申副相也收到了消息。
正在書房里秘密商議。
韓章皺著眉頭,緩緩說道︰“徐公明這孩子,我們是看著他長大的,他不會無緣無故說出那種狂言,這里面恐怕有隱情。”
他深知徐子建的為人,覺得此事必有蹊蹺。
申時行微微點頭,接著說︰“那姓徐的小子雖然狂妄,的確是不像會如此妄為!
不過話雖如此,這話已經傳出去了,難免被人抓住把柄。
依我看,這倒是個把他調離汴京的好機會。”
申時行心里打著自己的算盤,他覺得這是個平衡朝堂勢力的契機,若能把徐子建調離,或許可以讓官家放棄立齊王為皇儲。
兩人心里都明白,如今嘉佑帝年紀越來越大,太子之位卻一直沒定。
他們不太看好身體孱弱的齊王。
要是齊王繼位,曹皇後肯定會臨朝听政,到時武將出身的曹家勢力肯定會越來越大。
這是他們文官集團首領們最不願意看到的。
相比齊王,邕王和兗王在文官們心目中更符合他們的利益。
邕王雖然有點昏庸,但兒女多,在長幼順序上佔優勢,相對好掌控。
兗王精明能干,還有河北新貴支持,實力也很強。
兩人權衡之後,文官們覺得邕王更適合繼承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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邕王更容易被他們操控,能讓他們在朝堂上繼續保持影響力。
“這事還得從長計議,不能操之過急。”
韓章神色凝重地說。
他深知此事關系重大,稍有不慎便會引發朝堂動蕩,所以必須謹慎行事。
申時行連忙點頭︰“先看看明天朝堂上的情況再說。”
申時行也明白,在局勢尚未明朗之前,不能輕舉妄動,得先觀察各方反應。
收到王氏門生回信的王老夫人,心里得意極了。
她覺得自己勝券在握。
第二天朝會上,一定要先把徐子建這個害得自己女兒進慎戒司的罪魁禍首解決掉。
她心中滿是算計。
“只要扳倒了徐子建,我王家就能重振聲威,到時候再想辦法將女兒救出來。”
“這小豎子,既然不願意跟我王家合作,就別怪我心狠手辣。只要他沒了官爵,收拾他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王老夫人冷笑著。
她輕輕搖著手中的團扇,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
此刻,她仿佛已經看到徐子建跪在地上向王家求饒的樣子。
她轉頭看向身邊的心腹李嬤嬤。冷冷地吩咐道︰
“李嬤嬤,你這兩天趕緊找到康府的祁嬤嬤,告訴她,她在開封府的兩個兒子,我王家保了。
讓她馬上從我女兒房中床底的暗格,把那份徐氏那賤人的身契拿過來。
我女兒在慎戒司受的苦,我要讓徐氏那賤人全都嘗一遍。”
王老夫人一想到女兒的慘樣,她恨不得立刻報復徐氏,以解心頭之恨。
李嬤嬤趕忙躬身應道︰“老夫人放心!奴婢明天一早就去辦。”
李嬤嬤心里明白老夫人的心思,不敢有絲毫懈怠。
“這事十萬火急,一定要盡快把那身契拿到手!”
王老夫人加重了語氣。眼神里透著凶狠。
她深知身契是對付徐家的關鍵,必須盡快拿到,才能實施下一步計劃。
當年,她教女兒王若與特意給妾室們準備了一真一假兩份身契。
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拿捏那些心懷不軌的妾室。
在她看來,這都是為了維護家族利益,沒什麼不妥。
王府房頂上,丁修身著夜行服,悄無聲息地揭開屋頂的瓦片。
他側耳傾听屋內的動靜,把王老夫人和李嬤嬤的對話一字不漏地听了進去。
丁修心中大驚,又怒火中燒︰“這老賊婆,如此歹毒,竟敢如此算計徐大人!
要不是徐大人有令,老子今晚就宰了她!”
他強忍著心中的憤怒,告訴自己要冷靜,不能壞了徐大人的計劃。
打探到消息後,丁修不敢多做停留。
一個翻身,就消失在了夜幕中。
另一邊,沈煉正帶著靳一川和盧建新緊緊盯著王府的一舉一動。
“大哥,那王老夫人太狠毒了!居然聯絡了汴京城中幾十名文官,看樣子明天要對廠公不利啊!”
靳一川聲音低沉,臉上滿是擔憂。
“大哥,我們干脆殺進王府,把那老婦人給解決了!”
盧建新性子急,忍不住提議。
沈煉搖了搖頭,嚴肅地說︰“不行,這里是汴京,京畿重地,哪能隨意殺人壞了規矩!
況且徐大人吩咐我們在這兒監視王老夫人,先看看老四那邊有什麼消息吧。”
沈煉心中很是糾結,他也想保護廠公,但理智告訴他不能沖動。
三人正說著,丁修回來了。
他把自己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沈煉等人。
沈煉听完,沉思片刻。
他對著靳一川和丁修說︰“二弟,四弟,你們回去把情況向徐大人匯報。
我和三弟留在這兒繼續盯著王府,千萬不能出任何差錯。”
靳一川和丁修領命而去。
沈煉和盧建新則繼續藏在黑暗里,緊緊盯著王府。
然而,這場風暴的影響還不止這些。
邕王和兗王也收到了王家要對付徐子建的消息。
對他們來說,這可是在朝堂上擴大自己勢力、打壓對手的好機會。
邕王得知此事後,將消息告訴了邕王妃。
邕王妃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王爺這可是個好時機,要是能借著這個機會把徐子建扳倒,再打壓一下齊家,說不定能讓我們離皇位更近一步。”
邕王妃心中暗自得意,覺得這是上天賜給他們的良機,只要運作得當,必定能撈到不少好處。
“愛妃說的不錯,就按你說的辦!”
邕王雖然昏潰,但是听勸。
他立刻招來自己的心腹謀士,低聲吩咐︰
“你去通知那些依附我們的官員,明天朝堂上,若是王家出手對付徐子建,咱們就在邊上推波助瀾,一起對付徐子建。
讓他們言辭激烈點,最好能引得陛下震怒。”
兗王這邊也沒閑著。
他坐在書房里,手指輕輕敲著桌面,眼神里透著冷意︰
“王家和忠誠伯爵的爭斗,我們正好可以利用。
吩咐下去,盡量保住那徐子建,莫要讓他被邕王和王家給參廢了。
朝堂上咱們並不佔優,須得留下徐子建這個靶子!”
夜色越來越深,汴京的街道一片寂靜。
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
整個汴京,似乎都在等待著明日這場風暴的來臨。
而風暴的主角,徐子建正坐著馬車來到樊樓門口。
他沖書童吩咐道,“周森,去樊樓打包幾樣招牌菜!”
周森有些不解,“少爺,咱們怎麼不在這邊吃完再回去?”
徐子建笑罵道,“你懂個屁!我家娘子今晚心里有事,今晚肯定沒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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