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陰沉得讓人心情壓抑的午後,鉛灰色的雲層厚重地壓在天空,仿佛隨時都會降下一場暴雨。
徐坤獨自坐在書房中,書房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墨香和陳舊的書卷氣息。
他眉頭緊鎖,眼神中滿是陰霾,手中緊緊握著一支毛筆,筆尖在宣紙上留下了一道道凌亂的墨跡,仿佛他此刻混亂的思緒。
這時,他的未婚妻高秀蘭邁著輕盈的步伐走了進來。
高秀蘭生得面容姣好,眉眼間透著一股溫婉之氣,一襲淡粉色的羅裙襯得她更加柔美動人。
她手中端著一盞茶,輕聲說道︰“徐郎,先喝口茶,消消氣。”
徐坤抬起頭,看了她一眼,接過茶盞,卻沒有喝,只是隨口問道︰“秀蘭,你可曾听聞過徐子建的事情?”
高秀蘭微微一愣,思索片刻後說道︰“我曾听人說過,那徐子建倒是有些本事,醫術高超,在宮里頗有名聲。”
高秀蘭這看似平常的一句話,卻如同一把利刃,瞬間劃破了徐坤心中的迷霧。
他的眼神陡然一凜,心中瞬間斷定,父親徐源的癱瘓必定是徐子建這個庶子下的黑手。
“好你個徐子建,竟敢對我父親下手,我定不會饒你!”
徐坤咬牙切齒地說道,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的光芒。
徐源,曾經也是徐家莊威風八面的人物,在家族中說一不二。
然而,如今的他卻只能躺在床上,面容憔悴得如同枯萎的花朵,曾經的光彩早已消失殆盡。
他的身體瘦骨嶙峋,皮膚松弛地掛在骨頭上,曾經有力的雙手如今也變得顫顫巍巍,仿佛一陣風就能將它們吹折。
在徐府的廂房中,徐坤一臉陰沉地走到床邊,他的腳步沉重而緩慢,仿佛每一步都承載著無盡的仇恨。
他恭敬地說道︰“父親,孩兒已經找到對你下毒手的人了!正是徐子建那個庶子!”
徐源的眼楮瞬間瞪大,那黯淡的眼神中突然閃過一絲光芒,仿佛是即將熄滅的火焰突然燃起了一絲希望。
他的臉上露出痛苦和憤怒交織的神情,嘴角微微抽搐著,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指著徐坤,聲音顫抖地說道︰“坤兒,我要那個庶子生不如死!他竟敢如此對我,我定要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徐坤握緊了拳頭,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他眼神堅定地說︰“父親放心!那個庶子受高家邀請過來參加孩兒和秀蘭的婚禮!孩兒已經安排好了在酒杯里下了絕嗣散!只要讓他喝下去,徐子建這輩子都要斷子絕孫!我要讓他嘗嘗失去一切的痛苦!”
听聞兒子的復仇計劃,徐源陰狠的臉上閃過一絲快意,他的三角眼轉了轉,仿佛在盤算著什麼。
他有氣無力地叮囑道︰“坤兒做的好……你要盡快讓高家小姐生下咱們徐家的孫子!我听說高太尉沒有兒子,只要你承諾之後生的一個兒子過繼給高家!想必高家一定會全力扶持你的!這樣,我們徐家在京都的地位就能更加穩固,也能更好地對付那個庶子!”
這時,門外傳來隨從的聲音︰“公子!該出去迎客了!”
徐源擺了擺手,有氣無力地說︰“去吧,我這廢人就不拖累你了!!你好好去應付,別出了什麼岔子。”
徐坤躬身說道︰“父親您在廂房休息一下!待會孩兒安排人過來接你!”
說完便轉身離去,他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線中顯得有些孤寂,但卻透露出一股堅定的決心。
徐坤深知徐子建不是輕易能對付的角色。
他在庭院中徘徊了片刻,腳下的石板路在月光下泛著清冷的光。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陰鷙,如同一只潛伏在黑暗中的野獸,正在尋找著獵物的破綻。
他派人將大房家的表哥徐錦叫了過來。
不一會兒,徐錦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臉上帶著幾分酒意,腳步有些踉蹌。
“堂弟,你叫我過來何事……”
他的錦衣上沾著酒漬,頭發有些凌亂,眼神中透著一絲迷離。
徐坤在其面前耳語一番,徐錦听後,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他的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權衡著什麼。
但很快,他的眼神被貪婪和對徐子建的嫉妒所取代,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
此時,庭院外忽起喧嘩。
徐錦踉蹌闖入庭院,他的腳步有些不穩,差點摔倒在地。
他指著水榭方向嚷道︰"徐子建!你設計害我叔父被打,沒過多久就癱瘓在床!今日還敢在此作態參加我表弟的婚禮?你這種忤逆長輩,有才無德之人都能考上狀元簡直是我大周朝文人的恥辱!"
他的聲音因為憤怒而有些顫抖,在庭院中回蕩著。
滿庭嘩然中,數十道目光如箭矢般射向西北角。
隔壁桌的邕王世子,生得面如冠玉,皮膚白皙得如同羊脂玉,眼神中透著一絲冷漠和高傲。
他微微挑眉,看向徐子建的目光帶著探究和玩味,仿佛在欣賞一場精彩的戲碼。
兗王世子則是身材魁梧,肌肉發達,臉上帶著幾分不羈,他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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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今日參加高太尉嫁女的婚禮會看到這麼一場戲,這倒是給這無聊的婚禮增添了幾分樂趣。
被邀請來的同科進士們也紛紛竊竊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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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愷,一個眼神中滿是嫉妒的男子,興奮地點頭道︰“對,憑什麼啥好處都被徐子建得了!他不過是運氣好罷了,我們哪點比他差!”
徐子建游街夸官出盡了風頭,授官的時候更是直接得官樞密院都承旨以及翰林侍讀。
作為殿試前十的羅愷、竇卞幾人都對徐子建很是不滿,他們覺得自己的才華並不遜色于徐子建,卻沒有得到如此優厚的待遇,心中的嫉妒如同野草般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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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搖頭,說道︰“竇兄,羅兄莫急!我听聞徐子建在濟州和汴京名聲都不錯!想要靠這捕風捉影的事情參倒他是不可能的!可別忘了司馬大人和徐子建是有過節的!用不著咱們動手,明天言官們參徐子建的奏本必定會堆滿御書房!咱們靜觀其變就行,省得打蛇不死後患無窮!要是貿然行動,反而會引火燒身。”
竇卞和羅愷思索了一下點了點頭,覺得還是章𠴱@檔謀冉餃韌住 br />
“听章兄的!咱們先看戲!看看這徐子建到底要如何應對。”
畢竟徐子建可不是吃素的,若是直接出面被嫉恨上怕是結大仇了,他們可不想成為徐子建的敵人。
其他人可以看戲,作為徐子建的好兄弟曹蓋就不樂意了。
曹蓋,生得虎背熊腰,滿臉的豪爽之氣,他的皮膚黝黑,臉上總是帶著憨厚的笑容。
此時,他拍案而起,怒目圓睜,大聲怒道︰“好大的膽子,誰讓你過來攀污我徐賢弟?來人給我將這個狂徒給拖走!我的賢弟豈是你能隨意污蔑的!”
“慢著!曹小公爺這是打算以勢欺人?”
李國舅家的三公子李 站了出來。
李 ,生得唇紅齒白,卻透著一股陰柔之氣,他的眼神中總是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他和徐子建的恩怨自然不必多說,如今看到徐子建要倒霉,自然是樂見其成,想要趁機落井下石。
徐子建緩緩起身,他身著素白 衫,身姿挺拔,在夜風中輕揚,宛如謫仙。
他的步伐從容不迫,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眾人的心上。
他執盞走向徐錦,步履從容如踏清霜︰"徐源癱瘓之事,我並不知曉。徐錦堂佷今日舊事重提,這是找到我對徐源下手的證據?若是有證據,便拿出來,休要在此信口雌黃!"
徐子建沒有給徐錦反應的機會,對著一旁的隨從吩咐道︰“來人,派人去開封府報官!既然徐錦堂佷認為是我徐子建下的手,那邊請開封府的司錄司調查清楚!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在背後搞鬼!”
這話說得極重,徐錦霎時酒醒大半。
事實上他根本就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徐源的癱瘓是徐子建下的手。
徐源是徐子建離開陽谷縣後過了幾個月才癱瘓的,他怎麼可能有證據?
之所以跑出來攀咬徐子建完全是徐坤的授意。
徐錦正待辯解,忽聞環佩叮當。只見徐坤帶著高太尉等人趕了過來。
高太尉,身材高大,面容威嚴,身著官服,那官服上的紋飾和配飾彰顯著他的身份和地位。
他不怒自威,每走一步都仿佛帶著一股無形的壓力。
原本在廳堂里等候女婿徐坤準備拜禮的高太尉听聞席面上出了事故,連忙趕了過來。
高太尉掃了一眼喝得有些臉紅的徐錦,不滿地對徐坤說道︰“徐坤,你這婚禮怎麼安排的?居然沒有約束好自家族人,在婚禮上沖撞了徐男爵,該當何罪?你可知這是何等的失禮!”
“徐男爵,徐錦堂哥看起來怕是喝多了!我代他向徐男爵道歉!請看在同是徐家莊族人的份上饒他一次吧!”
徐坤裝出一副吃驚的樣子急忙求情道。
“來人,拿酒來!今日我徐坤罰酒三杯給徐表叔賠罪!希望你大人有大量放過大伯家的徐錦表哥一次!”
徐坤看向自己的心腹隨從道。
很快徐坤的隨從就將提前準備好的酒杯拿了上來。徐坤拿起酒壺將托盤上的酒杯倒滿,接著連喝兩杯。
“請徐表叔高抬貴手!佷兒給你賠禮了!當初我爹的事,都是我二房錯了!今日希望在我婚禮上讓我們徐家二房和五房重歸于好。”
徐坤裝出一副恭敬地態度,實則心里暗笑。
“徐子建喝了那杯酒就讓你斷子絕孫!看你還能囂張到幾時!”
徐子建看向在自己面前賣力表演的徐坤,不得不佩服這小子的演技,怕是也是從南曲戲班子進修過的吧!
徐子建心里很清楚徐坤這種小人絕對不會和自己重歸于好的。
今日他和大房家的徐錦在自己面前來這麼一出,其中必有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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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為了敗壞自己的名聲,那麼問題可是就在面前這杯酒上了。
徐坤覺得今天算是把徐子建架上去了。
無論徐子建喝不喝那杯酒都對他有利!
徐子建喝的話從此不舉,那麼他這一脈必將斷子絕孫。
徐坤早就打听好了,絕嗣散無藥可治,哪怕徐子建醫術再高明又如何!
徐子建不喝的話,那便多了一個不尊重家族的罵名!
徐坤覺得自己穩操勝券,又給自己倒了第三杯酒,準備繼續表演。
不過徐坤小看了徐子建。
徐子建可不是醫術高超這麼簡單,他的唐門乾坤功同樣修煉到了第四層。
只見徐子建伸出手抓著徐坤準備拿酒的手,他的手白皙而有力,仿佛蘊含著無窮的力量。
他說道︰“徐表佷,今日是你大喜之日!咱們叔佷兩一起踫一杯!都是一家人哪有什麼隔夜仇?”
徐子建說罷舉起自己面前的酒杯笑眯眯祝賀道︰“今日佳偶天成,紅燭映幃。願徐表佷和高家小姐,情比金堅。春花秋月,共賞流年。早生麟兒,聰慧俊賢。家門昌盛,福壽雙全。”
徐子建一番話消彌了原本緊張的情緒。
徐坤被徐子建突然動手嚇了一跳,還以為他對徐子建下毒的事情被發現了。
沒想到,徐子建居然真的可能放下仇恨和他們二房和好。
不過很快,他便調整好心態!
這徐子建和他們家的仇可不是一杯酒就能了去的!今日,徐子建肯和解怕也是看在他徐坤岳家高太尉的面子上而已。
想到這里!
徐坤裝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和徐子建踫了一杯!“多謝徐表叔的祝賀!小佷感激不盡!”
徐子建看著徐坤在自己面前惺惺作態,也不拆穿!反正剛剛那杯酒已經被他用探雲手互換了!
想必徐坤不可能猜到自己有這本事!
那杯酒里放了什麼東西徐子建不在乎,反正都是徐坤自己自食惡果!
眼看事情平息,高太尉來到徐子建面前,微微拱手道︰“徐男爵,今日這婚禮沖多有得罪,還望海涵!改日高家必定上門道謝!今日之事,多有驚擾,還請徐男爵不要放在心上。”
“高太尉,不必多禮!小事一樁!”徐子建客氣道。
高太尉走後,曹蓋湊近來,一臉擔憂地說道︰“徐賢弟小心!我看那徐坤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他今日如此算計你,日後必定還會有其他陰謀,你千萬要多加小心。”
這時,高秀蘭扶著侍女款步而來。
高秀蘭,生得面容姣好,眉眼間透著一股溫婉之氣,嫁衣上的金線鸞鳥在月下流光溢彩,仿佛活了過來一般。
她輕聲說道︰"今日既是喜宴,不若請李大家再奏一曲《賀新婚》,諸位以為如何?"
曹蓋拍案叫好,勛貴子弟們連聲附和。
李師師懷抱琵琶盈盈一拜,她的容貌傾國傾城,肌膚勝雪,眼神中透著一絲清冷,仿佛不食人間煙火。轉軸撥弦間,清越歌聲已壓住滿庭私語︰"瓊花映玉樹,璧月照華堂......"
那歌聲宛如天籟,在庭院中回蕩,讓人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李師師一曲唱罷,朝眾人行禮,然後緩緩離去,她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有些孤寂,卻又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
徐府後院。
一個侍女鬼鬼祟祟地來到李師師身旁,輕聲道︰“小姐,人已經安排好了!剛剛那個姓徐的酒杯里加了綺夢香露!”
綺夢香露︰乃是天聖教一種特制春藥,服用後會使人陷入情迷的狀態。
“知道了,按照計劃行事!高家二小姐房間那邊我親自去點上欲火焚心香!”
李師師頷首冷聲道。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讓人不寒而栗。
那眼神仿佛是一把利刃,能看穿人的內心。
曹皇後想要將養女嫁給齊王並不是什麼秘密。
若是有了高家的支持齊王在奪嫡之爭上會佔據很大優勢。
這局面可是某些人不願意看到的。
于是他們便利用天聖教破壞高家和齊王的聯姻。
只要高家二小姐今天被徐坤玷污了清白,那麼高家二小姐就失去了和齊王聯姻的可能。
而且作為當事人的徐坤同樣會死無葬身之地!
他們的計劃不可謂不狠毒,想要一箭雙雕,既破壞了高家與齊王的聯盟,又除掉了徐坤這個眼中釘。
兩人的對話,被藏在茅廁里的徐子建听了個大概。
他躲在茅廁的陰影中,眉頭緊鎖,眼神中滿是警惕。
剛剛他喝了和徐坤交換後的那杯酒後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丹田里原本平穩運轉的真氣變得狂暴異常,仿佛是脫韁的野馬,不受控制地四處沖撞。
徐子建依據自己的經驗看出了,自己怕是中了烈性春藥。
于是他借故來到徐府後院的茅房,打算利用自己的內力先壓制住體內暴亂的真氣。
誰成想,卻听到了這麼一個大秘密!
看來有人想要在徐坤婚禮上動手鬧出點大事出來!一下子禍害高家兩位小姐,對方要不是高家的仇人,那便是對徐坤恨極了。
徐坤這倒霉玩意也不知道得罪了誰!
徐子建心中暗自思索著,他知道,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而他,已經身處風暴的中心,無法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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