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邪煞捏著紫珠的手猛地一攥,那珠子突然“嗡”地炸出暗紫光——光絲像活物似的往反蝕靈網纏去,剛踫到金墨網眼,就“滋滋”啃出細洞,網面上的殘靈韻竟被光絲扯著往紫珠里灌,連總脈柱都跟著顫了顫。
“是‘邪化心核’!”阿雀的墨痕羽豎得筆直,守卷碑的殘靈氣順著它的羽毛往吳仙腦海里涌,“老雀說,三百年前墨煞劫後,有顆文脈心核的殘片被域外邪煞撿走,竟用蝕靈主煞的血養出了這東西——它能吸文韻氣,還能仿心核控陣!”
吳仙心尖一沉,指尖的金墨氣往總脈陣紋里灌——可邪化心核的吸力越來越強,反蝕靈網的金芒竟開始褪色,文韻罩中樞傳來阿脈的急呼“罩子的靈韻被吸走大半!邪煞群又沖上來了,阿頁的書盾快撐不住了!”
遠處的殘卷谷口,阿頁的書盾已裂得像蛛網,無數邪煞的利爪卡在裂縫里,蝕靈氣順著裂縫往谷里滲;文韻罩中樞的阿脈,正把書鎮往罩子缺口按,可書鎮的金芒剛亮,就被紫珠的光絲扯著往罩外飄,逼得他只能用自己的靈韻拽著書鎮;墨池邊的阿卷更險,墨字靈的玄黑氣被光絲引偏,竟往她身上纏,手臂上的黑煞印又深了幾分。
“不能被動挨打!”吳仙突然縱身躍起,心核從總脈陣眼槽里飛出——金墨氣瞬間裹住心核,在空中凝成一支丈許長的“文心筆”,筆鋒蘸著守卷碑的金芒,往黑袍邪煞的紫珠刺去,“阿雀,引七星陣氣纏它!”
阿雀立刻振翅,墨痕羽掃過總脈柱——七處節點的靈韻突然順著金線往文心筆匯,筆身上的金墨氣暴漲,竟在半空中織成一道“筆陣圖”,圖上的文紋剛亮,就往黑袍邪煞的周身纏去。
黑袍邪煞卻不躲,反而冷笑一聲,另一只手往煞群里一抓——十只裹著蝕靈絲的邪煞瞬間被它捏碎,煞氣化作戰甲裹在身上,紫珠的光絲突然分叉,一道纏向文心筆,一道竟往殘卷谷深處的殘卷堆鑽去!
“它想吸殘卷靈韻!”阿卷的聲音剛到,殘卷堆里的殘靈韻就像瘋了似的往谷口飄,連那些剛凝成煞盾的老殘靈,都被光絲扯著往紫珠飛,眼看就要被吸成灰。
吳仙眼神一厲,文心筆突然轉鋒,金墨氣順著筆鋒往殘卷堆掃去——剛踫到殘靈韻,就凝成一道淡金光牆,把光絲擋在牆外。可這一分神,紫珠的光絲已纏上文心筆,筆身上的金墨氣竟開始往紫珠里流,連心核都跟著顫了顫。
“你的心核,比邪化心核純多了。”黑袍邪煞的聲音像刮鐵皮,“主煞大人說了,只要吞了你的文脈心核,就能徹底控住文房脈的總脈,到時候整個文界,都能變成我們的蝕靈場!”
它說著,突然往前踏了一步——邪化心核的吸力陡增,文心筆的金芒竟暗了半截,吳仙的靈韻也跟著往心核外溢,臉色瞬間白了幾分。阿雀急得往文心筆上撞,守卷碑的殘靈氣全灌進筆身“吳仙,別硬抗!用‘文反煞’訣,把它的吸力轉回去!”
“文反煞訣?”吳仙猛地想起守卷碑銘文里的記載——那是雀氏先祖創的訣,能借文韻氣反吸蝕靈氣,只是要耗心核的本源氣。他咬了咬牙,指尖往心核上一點,文心筆突然亮起刺眼的金芒,筆身上的文紋倒轉,竟開始往紫珠反吸光絲里的蝕靈氣!
“不可能!”黑袍邪煞的聲音變了調,紫珠的光絲開始顫抖,連它身上的煞甲都在褪色——蝕靈氣被反吸,邪化心核的暗紫光竟淡了幾分,“你怎麼會雀氏的禁訣?”
“守卷人不是一個人,是所有護著文房脈的魂。”吳仙的聲音透著冷意,文心筆的筆鋒突然加速,金墨氣順著反吸的光絲往紫珠鑽,“這些殘靈韻,你吸得進去,吐得出來嗎?”
話音落,被光絲扯到半空的殘靈韻突然掉頭,順著光絲往紫珠沖——老殘靈們竟自發凝成一道“殘卷刃”,裹著金墨氣往紫珠刺去。黑袍邪煞慌了,想捏碎紫珠脫身,可紫珠已被文心筆的金墨氣纏死,根本捏不碎。
“主煞大人救我!”黑袍邪煞突然往身後的暗紫氣喊,可那團紫氣只是晃了晃,竟往後退了幾分,顯然是想棄了它。
吳仙哪會給它機會,文心筆猛地往前一送——金墨氣順著紫珠的裂縫灌進去,“ 嚓”一聲,邪化心核竟被文心筆戳穿,里面的蝕靈氣瞬間炸開來,黑袍邪煞的煞身被氣浪掀飛,撞在文韻罩上,吐出一口黑血。
“想跑?”阿頁突然從谷口沖來,書盾往黑袍邪煞的腿上一壓,書盾上的文紋亮起,竟把它的腿纏在罩子上;阿脈和阿卷也趕了過來,阿脈的氣紋纏它的腰,阿卷的殘卷氣往它肩上按,三人合力把黑袍邪煞困在原地。
吳仙握著心核走過去,金墨氣往黑袍邪煞的眉心探——想逼出它腦子里關于文隕淵的消息。可黑袍邪煞突然笑了,嘴角滲著黑血“沒用的……我早就被主煞大人下了‘蝕靈咒’,只要有人搜我靈識,我就會自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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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煞身突然開始膨脹,蝕靈氣像濃煙似的往外冒“但我可以告訴你們……文隕淵里,藏著‘文煞母核’,那是主煞大人的本源……你們要是敢去,就是送死!”
“吳仙,快退!”阿雀急著拽吳仙的衣角,黑袍邪煞的煞身已脹得像球,蝕靈氣里竟摻著一絲界外主煞的氣息,顯然自爆的威力不小。
吳仙卻突然抬手,心核往黑袍邪煞的眉心一按——金墨氣瞬間裹住他的煞身,把膨脹的蝕靈氣壓了回去“你自爆不了。”
黑袍邪煞的眼楮瞪得溜圓,煞身的膨脹突然停了,蝕靈咒的氣息竟被心核的金墨氣融掉了大半。吳仙的指尖順著心核往他靈核探,輕聲道“說,文隕淵怎麼去?主煞大人什麼時候會到母核那邊?”
黑袍邪煞的靈核被金墨氣纏著,根本沒法反抗,只能咬牙道“文隕淵在文房脈的‘界隙’里,要過‘筆冢關’‘墨沼陣’‘紙墳嶺’‘書魂渡’……四個關卡都過了,才能看到母核……主煞大人……三天後會去母核那邊,給母核灌蝕靈主氣……”
話音剛落,遠處的暗紫氣突然傳來一道厲喝,一道紫芒往黑袍邪煞的眉心射來——是界外主煞要殺人滅口!吳仙眼疾手快,心核往黑袍邪煞的靈核一捏,金墨氣瞬間把他的靈核裹住,同時拽著眾人往後退。
“砰——”紫芒射中黑袍邪煞的眉心,他的煞身瞬間炸成黑灰,只有被金墨氣裹著的靈核碎片,落在吳仙手里。暗紫氣里的界外主煞,似乎被吳仙的動作驚到,竟沒再追,只是晃了晃,就往界隙的方向退去,顯然是急著去文隕淵。
吳仙攤開手,看著掌心的靈核碎片——碎片上還殘留著文隕淵的氣息,隱隱能看到四個關卡的模糊影像。他轉頭看向眾人,心核的金墨氣往四周散“三天時間,我們得闖過四關,在主煞大人灌氣前毀了文煞母核。”
“可那四個關卡……”阿頁皺著眉,“我听老殘靈說過,筆冢關里全是被邪煞污染的筆靈,墨沼陣能化掉靈韻,紙墳嶺的紙鬼會纏魂,書魂渡的書魂全是三百年前戰死的守卷人,根本下不去手啊。”
阿卷卻突然攥緊拳頭,手臂上的黑煞印竟淡了些“我能過墨沼陣。”她抬起手,墨池的玄黑氣順著她的指尖飄,“墨字靈說,我身上的殘卷氣和墨沼的玄黑氣相合,能引著我們走安全路。”
阿脈也點頭“書魂渡的書魂,認書鎮的氣息。我帶著書鎮去,能讓它們讓開一條路。”
阿頁笑了笑,書盾上的裂縫竟開始愈合“筆冢關的筆靈,其實是被蝕靈氣控了。我用文韻氣洗它們的靈核,應該能喚醒它們——到時候,說不定還能多些幫手。”
吳仙看向肩上的阿雀,阿雀拍了拍翅膀,墨痕羽上的墨色亮了幾分“紙墳嶺的紙鬼,怕守卷碑的氣。老雀說,它能引碑氣護著我們,不讓紙鬼纏魂。”
眾人的目光都聚到吳仙身上,七處節點的靈韻順著總脈往這兒飄,像是在呼應他們的決心。吳仙握緊心核,掌心的靈核碎片突然和心核融在一起,文隕淵的路線圖清晰地映在珠面上——筆冢關在東,墨沼陣在南,紙墳嶺在西,書魂渡在北,四關圍著中央的文煞母核。
“那就出發。”吳仙抬手,金墨氣往文韻罩中樞飄去,“阿脈,你先去文韻罩那邊,讓留守的小靈們用七星陣守好家——我們四個去闖四關,三天後,在文隕淵中央匯合。”
阿脈點頭,轉身往中樞趕。吳仙、阿雀、阿頁、阿卷四人,各自摸了摸身上的靈韻器——吳仙的心核,阿雀的墨痕羽,阿頁的書盾,阿卷的殘卷氣,然後化作四道流光,分別往四個關卡的方向飛去。
殘卷谷的風又急了,總脈柱上的七星陣仍亮著,反蝕靈網重新裹住文韻罩,只是這次,網外的邪煞群沒再沖,像是在等界外主煞的命令。而文房脈的界隙處,四道身影已分別踏入關卡——筆冢關的筆靈開始呼嘯,墨沼陣的玄黑氣翻涌,紙墳嶺的紙鬼飄出墳堆,書魂渡的書魂在渡頭徘徊。
三天後的文隕淵,一場決定文房脈存亡的戰斗,已在四關之外,悄然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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