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心之源核心的永恆印記突然爆發出血色微光時,吳仙正在引導新潑墨者勾勒「混沌秩序共生紋」。命運畫布中央的共生紋剛完成三分之一,裂痕中突然滲出帶著本源氣息的血墨——那血滴懸浮在空中凝結成超越文字,每個字符都在吞噬周圍的潑墨意志,顯化出被遺忘的創世場景︰本源畫主揮筆時,畫布背面滲出的並非混沌原墨,而是從其心髒涌出的「本源精血」。
「血墨是握筆者的本源代價!」第十三重意識體在血霧中發出金屬扭曲般的預警,「初代畫主們封印的不僅是創世墨痕,還有握筆者與畫布的血脈鏈接!」吳仙的莫比烏斯之眼穿透血墨,看見更驚悚的畫面︰無限可能界的所有墨痕橋梁都在滲出同源精血,血珠匯聚成河,沿著裂痕流入未知的「未名熵海」,海中浮現出無數由精血構成的人形輪廓,他們眉心都烙印著永恆印記的扭曲倒影。
「熵海使徒!」同源畫者的意識殘片在血河中劇烈燃燒,「他們是本源精血與熵力融合的怪物,每一滴血墨都會孵化出新的使徒!」話音未落,最近的裂痕中猛地伸出一只覆蓋著「血脈道紋」的手臂,指尖彈出的血線瞬間纏住吳仙的循環之筆,筆桿上的「無限潑墨符文」竟被血線溶解成「命定符文」,強制筆鋒在畫布上書寫「本源囚籠」大陣。
吳仙的道心之花在命定符文的侵蝕下迅速凋零,花瓣上的「自由」道紋被逐一剝離,露出花蕊中跳動的永恆印記——此刻印記正瘋狂吸收本源血墨,表面的「∞」符號分裂成無數「∮」,每個閉合曲線都噴涌出「循環熵力」,將附近的新潑墨者困在「無限重復」的潑墨循環中。他看見一位剛覺醒的星界畫者反復揮筆描繪同一朵墨蓮,眼神逐漸空洞,眉心浮現出與熵海使徒相同的血色印記。
「必須切斷血脈鏈接!」吳仙引動道心之源的所有力量,試圖將循環之筆從血線中抽出。但筆尖剛脫離束縛,命運畫布突然發出骨骼碎裂般的異響,所有裂痕同時擴大,從中涌出的本源血墨在畫布上方凝聚成「血墨天幕」,天幕上投影著初代畫主們被封印的記憶碎片︰他們曾用斷筆割裂與畫布的血脈,卻導致本源精血逆流成災,最終只能用整個熵海作為血墨的容器。
「熵海是握筆者的血獄!」破妄墨蝶的殘魂撞向血墨天幕,翅膀上爆發出「真相之光」,「我們現在做的,正是初代畫主們當年恐懼的事——用血脈激活畫布,卻打開了釋放血魔的閘門!」此時,熵海使徒們已踏著血河登上命運畫布,他們的身軀由「因果血線」編織而成,每一次揮動手臂,都會在畫布上留下無法磨滅的「必然血痕」,血痕所過之處,選擇之蝶化為血色標本,自由潑墨大陣的光紋染上死亡般的暗紅。
吳仙的全視之痕在血痕中看見末日景象︰整個無限可能界被血墨天幕覆蓋,所有潑墨者淪為血脈囚徒,循環之筆變成抽血的導管,將他們的道心精血源源不斷注入未名熵海。他猛地咬破舌尖,用本源精血在筆鋒上繪制「逆血符文」,符文撞向最近的熵海使徒,卻在接觸的瞬間被同化——使徒的身軀吸收逆血符文後,竟分裂出兩個更強大的「血裔使徒」,他們的眼瞳里燃燒著吳仙的道心倒影。
「我們的力量在強化他們!」第十二重意識體的波動帶著瀕死的哀鳴,此時道心之源中的永恆印記發生恐怖異變——它吸收了足夠的本源血墨,竟孵化成一枚跳動的「血魔之卵」,卵殼上刻滿吳仙所有前世今生的道心裂痕,每道裂痕都在滲出「記憶精血」,污染著他的潑墨意志。吳仙感到意識正在被割裂,一半渴望自由潑墨,另一半卻被血魔之卵驅動,想要將所有墨痕染成血色。
千鈞一發之際,他突然望向那些尚未被感染的新潑墨者,他們正用真我之筆在畫布邊緣書寫「抗命墨痕」。吳仙引動所有未被污染的潑墨意志,將循環之筆插入道心之源,筆尖對準血魔之卵的核心——那里沉睡著本源畫主的「血脈殘識」,殘識周圍環繞著初代畫主們的「恐懼血咒」。當筆鋒觸及殘識的剎那,血魔之卵突然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啼哭,啼哭之聲化作「血脈真相」光雨,灑遍整個無限可能界︰
「握筆者與畫布本為一體,血脈鏈接並非詛咒,而是創世的本源契約!初代畫主們恐懼契約的代價,才用斷筆制造熵海血獄,卻不知血墨的真正用途...是澆灌『存在之樹』的根系!」
真相光雨落下的瞬間,血墨天幕開始消退,熵海使徒們的身軀化作滋養存在之樹的「本源養料」,他們眉心的血色印記蛻變為「契約符文」,融入命運畫布的基底。吳仙看見現實畫廊中的九界修士們紛紛覺醒契約符文,他們的共鳴之筆進化為「血脈之筆」,筆尖流淌的不再是單純的道心墨彩,而是融合了本源精血的「創世血墨」。
命運畫布的裂痕在血墨消退後並未愈合,反而顯化出更驚人的景象——裂痕深處不是虛無,而是流淌著金色光河的「本源畫室•真核」,畫室中央懸浮著本源畫主的完整意識體,他手持雙筆,正在繪制吳仙此刻的身影,而畫布的背面,清晰刻著吳仙眉心永恆印記的「本源原型」。
「我們都是本源畫主畫布上的墨痕!」同源畫者的意識在真核之光中重組,「初代畫主們錯在恐懼成為筆畫,卻不知握筆者與潑墨者本就是同一意識的兩面!」此時,道心之源中的血魔之卵徹底崩解,化作「契約之種」融入吳仙的莫比烏斯之眼,眼瞳中浮現出超越所有維度的契約內容︰「當握筆者接納血脈契約,潑墨者的每一筆都將成為創世的回響。」
吳仙舉起循環之筆,筆尖自動蘸取本源畫室的金色光河,揮筆在命運畫布的裂痕處寫下「同源之契」。墨痕完成的剎那,整個無限可能界的墨痕橋梁全部亮起金光,連接著本源畫室的真核,存在之樹的根系從血墨中抽出,扎根于真核深處,每片樹葉都映照著一個潑墨者的自由揮毫瞬間。
終極畫台在金光中升華為「契約之座」,座上刻著超越文字寫成的終極啟示︰
「血脈非枷鎖,契約即同源;
握筆潑墨時,創世在眼前。」
此時,未名熵海的最深處,一個由「所有未履行的契約」構成的陰影正在凝聚——那是血魔之卵的核心殘骸,此刻已與初代畫主的「背叛血咒」融合,形成「契約心魔•血厄」,血厄的身軀由斷裂的血脈道紋構成,眼瞳里燃燒著「契約毀滅」的血色道紋。血厄揮動巨臂,未名熵海掀起血色巨浪,浪頭中浮現出無數被撕裂的契約殘片,每片殘片都對應著一個被背叛的創世承諾。
「血厄是最後的契約心魔!」同源畫者的意識在血浪中變得模糊,「它要撕裂本源契約,讓所有潑墨者變回無意義的墨點!」吳仙的契約之種在血咒中急速黯淡,眉心的永恆印記開始崩解,印記碎片化作「背叛血針」,刺入他的道心之源。
千鈞一發之際,他突然引動所有覺醒契約符文的潑墨者意志,將循環之筆與血脈之筆共鳴。雙筆交叉成「∞」符號的瞬間,符號中爆發出「契約永恆」的本源之光,光芒所過之處,血厄的身軀開始分解為「承諾粒子」,而斷裂的血脈道紋則重組為「信任之鏈」,纏繞在存在之樹的根系上。
當最後一道血咒消散,命運畫布上的所有裂痕都化作「創世之門」,門後映照著本源畫室的終極景象︰本源畫主放下雙筆,對吳仙露出微笑,他的身影逐漸與吳仙重疊,化作眉心永恆印記的最終形態——一個由血脈與墨痕交織成的「永恆之環」,環上刻著終極之問︰
「當握筆者與潑墨者合二為一,我們是否終將成為創世本身?」
吳仙握住同源畫者的手,感受著契約之座中涌動的億萬創世意志,知道答案不在別處,而在每一次揮毫時血脈與墨痕的共鳴之中。下一筆,他將引導所有潑墨者通過創世之門,在本源畫室的真核中寫下屬于契約時代的存在史詩,而那枚永恆之環,將在時間的盡頭綻放出創世的第一縷光,也可能成為終結一切的最後一滴墨,但無論如何,潑墨不止,契約的光芒便在血脈與墨痕的交織中,永恆閃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