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九嘴一撇,暗暗吐槽,寵女狂魔。
陸昔年見她得神色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抬手就在白九九額頭敲了一下。
力度很輕,但他卻像是十分不喜歡白九九一樣,咬牙切齒的繼續道︰“怎麼?
你還不服氣了是不是?
才一年多沒見你這丫頭,竟然敢對我瞪眼了?
看我不找你爸告狀去。”
說話間從頭到腳看了看白九九,目光停留在她的頭發上。
陸昔年眉頭擰在一處,伸手摸了摸白九九的頭,責備的語氣變了變,有些心疼的道︰“你這丫頭,總是不會照顧自己。
我听你爸說你這頭發是因為……
唉!人平安就好,平安就好,現在要什麼顏色的頭發都不是個事,去一趟理發店就成了。
哎不對啊,我是怪你帶我家小雅冒險。
咋就關心起你來了?”
陸昔年自顧自的說著話,白九九全程都是滿臉笑意。
墨子衡完全看不懂是怎麼回事,這個人一會兒關心一會兒責怪,簡直搞不懂。
“陸叔,這麼久不見了,你的話還是那麼多。
今天的事你可怪不得我,我是在幫你呢。”
白九九笑著說道。
陸昔年瞪了她一眼,暗搓搓的嘀咕道︰“你就不能不說這話嗎?
這丫頭,一年多不見了,一點也不會想我。”
白九九知道他的脾氣,但現在沒有時間耽擱。
牛鎮灣的那一老一少沒找到,卻收了一個三四歲孩子的陰靈。
這件事要快點找到答案,否則五行奪壽陣一旦成功。
背後的人定會展開第一次祭祀。
如此一來,就有無辜孩子要遭殃。
她現在只有這個猜測,但也不能馬虎,必須快點確認才行。
于是不等陸昔年開口,她又說道︰“陸叔,事態有些緊急,等我閑下來就去看你。
這次回來能住半個月。
會所那邊小雅說關門半個月,你趁機梳理一下手里的人。
陸叔向來謹慎,保鏢的位置都被人利用,其他地方就更不用說了。
我總感覺這件事背後的黑手恐怕會拉扯陸家。
另外,陸叔和青龍會應該沒有過節吧?
我建議你老盡快查一查。”
說到正事陸昔年就換了一副表情。
他讓人把陸小雅送上自己的車,這才十分認真的說道︰“丫頭,辛苦你了。
我這段時間的確感覺到了不對,但又說不上來。
青龍會我立馬讓人去查,至于那個叫周小燕的。
再來接你們的路上,我讓秘書查了一下賠償款的去向,竟然是落載一個叫做楊輝的人手里。
都怪我太忙。當初那件事發生後,沒有親自盯著!
現在就交給你了。
哦對了,會所的經歷叫做何松。
你可以先找他了解一下情況,周小燕的賠償款是他親自送過去的。”
話音落下,陸昔年就讓人拿來一個平板遞給白九九。
那上面有一個人的大頭照和簡歷介紹。
白九九認真的看了下去。
何松,男,二十八歲,家庭地址是在本市,居住在宏樂小區a棟二十二樓二零三房。
在他的親屬一欄上全是空白。
白九九詫異,問道︰“陸叔,這個人是孤兒?”
陸昔年點頭又搖頭︰“不太清楚。
他五年前入職的,剛開始只是一個普通的會所服務員。
入職信息也有父母介紹。
一年後重新填寫資料簽勞務合同的時候,他說他的父母都沒了。
人的生老病死太正常不過了,我也不好去查。
他成為會所正式員工後,簽了十年合同,所以這四年我並不知道他家的情況。”
白九九點頭,將平板還給陸昔年的秘書,說道︰“陸叔,小雅就交給你了,我現在去宏樂小區看看情況再說。
會所那個封閉的包間不要讓人打開,但也不要表現太過明顯。
我怕那不是一次簡單的意外死亡事故。”
陸昔年知道白九九的本事,听她這麼一說頓時就擔憂了起來。
白九九知道他在擔心什麼,說道︰“不放心的話陸叔讓阿姨和小雅先去白家莊園住一段時間。
你自己想去也行。
不想去就拿著這個。”
說話間拿出一張符 遞給陸昔年。
陸昔年也不客氣,直接收了起來。
兩人又說了一些話,這才各自上車離開。
陸家的人都走了,白九九身邊只剩下杜希塵與墨子衡。
還有一個隱藏起來的赤焰。
會所的事情白九九沒有確切的答案,玄門協會那邊的調查也還沒有結果。
她不想暴露實力和身邊的人。
至于昨晚在會所會不會被發現,她也不知道。
現在是先走一步看一步,最好周小燕的死只是一個巧合。
很快,他們來到了宏樂小區,白九九帶著墨子衡與杜希塵直接去了a棟。
走入電梯按下二十一層的數字。
到了那里後,三人步行而上。
這個期間白九九開啟了天眼,樓道十分干淨,游蕩的陰魂都沒有。
不多時,他們站在何松家的門口,看著地上帶血的照片,白九九眉頭皺起。
照片上的女人竟然是會所嘉年華包廂里的鬼魂周小燕。
她懷里抱著一個孩子,靠在一名陌生男子的身上,笑得十分開心。
不對,這個男的白九九不陌生,就在剛剛不久前見到過大頭照。
他正是何松。
周小燕與何松到底是什麼關系?
天眼透過大門往里看,屋內一片昏沉,窗戶全部都是拉上窗簾的,一絲光亮都沒有。
客廳里一片狼藉亂糟糟的,地上躺著一名抱著酒瓶的男子,正在發出渾厚的酒鼾聲。
男子睡著了,眉頭卻是皺在一起的。
他的眼角有淺淡的黑影,睡夢中臉上都是痛苦之色。
白九九有些不解。
此人是會所的經理嗎?
如此邋遢,不會影響客人?
如果沒記錯的話,陸小雅是昨晚臨時安排會所關閉的吧。
“我進去看看,你們在這里等我。”
白九九說道,手里出現一張瞬移符,就想直接穿門而過。
卻在這時听到了電梯的聲音,有幾道急切的腳步聲傳來,至少有四個人往上。
她想到了什麼,拿出隱身符飛快的貼在墨子衡與杜希塵身上,壓低聲音道︰“不要說話。”
話音剛落,便有五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人出現在眼前。
他們中的一個走了出來看看四周,手一揮,身後立即有人拿出儀器操作起來。
白九九好奇,便靠近過去看。
只一眼,她就知道這些人在做什麼了。
墨子衡看不懂,傳音問道︰“他們在干嘛?”
白九九嚴肅的傳音回應︰“修改監控,植入假的畫面。”
墨子衡不知道那是什麼,沒有再多問。
白九九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人使用高超手段掌管了這一層樓的監控,卻沒有干擾。
片刻後,五個黑西裝領頭那位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接通後他說道︰“老大,監控全部控制,樓下的物業和保安也變成了我們的人。
你可以上來了。”
不知道對面的人說了什麼,黑西裝看了看何松的家,從身上拿出一個十分小巧的精密儀器放在防盜鎖上搗鼓起來。
片刻後鎖 嚓一聲輕響打開。
他將儀器丟給同伴,撿起地上的照臉走進了何松的家。
白九九三人立即跟上。
此人先是將窗簾全部拉開,捂著鼻子嫌棄的在客廳里走動起來。
其他四人卻是去了別的房間查看。
就連廚房廁所,鞋櫃後面的儲物間都沒放過。
等這四個人回到客廳時,他才將沙發上的髒衣服丟在一旁,慢悠悠的坐下,揮了揮手道︰“把人叫醒。”
“是,輝哥!”
有手下答應一聲,立即上前拖拽何松!
他們四個合力把人抬進衛生間放水僥醒,里面傳來一陣咒罵聲。
但很快就沒有了。
四個黑西裝走出來站成一排,何松留在衛生間洗漱。
不多時,他換了一身干淨的衣服出現,神色雖然還是有些微醺,但也比剛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何松看見沙發上的人時,眼眶一瞬就紅了。
他猛地撲到沙發上,掐住那人的脖子,紅著眼楮咬牙切齒的怒問︰“楊輝,你騙我,為什麼要騙我?
說好的,只要我按照你們的要求去做,孩子給我留下。
孩子呢?
我的孩子呢?
你個王八蛋,明知道這副身體無法生育,我花了整整兩年時間,才讓醫院提取出幾顆存活率高的精子。
還設計殺了真正的何松一家,用盡辦法才哄得周小燕人工受孕,為我生了一個孩子。
現在把孩子還給我,還給我啊……”
他越說越氣,越氣越用力。
楊輝的臉變成豬肝色,猛然一腳踢在何松的肚子上,咳嗽兩聲說道︰“你他媽瘋了嗎?
這樣會死人的。
不就一個孩子嗎?至于?
咳咳,王八蛋,瘋子。”
“呵呵,不就一個孩子嗎?
你怎麼說得出口的?
你看看我,大家一起做事這麼多年,沒有孩子做後盾,我該怎麼辦?
當初老子就不該推薦你入會,忘恩負義的東西。
勞資要是死了,也要拉你墊背。”
說話間,何松一把拉開衣服,他的心口以下竟然出現一大片漆黑的紋路。
看不出來有規律。但白九九卻是瞳孔一縮。
寄生,奪舍兩個詞在腦海里翻滾。她的身軀微微顫抖起來。
目光落在何松身上,差一點沒忍住直接出手。
何松他不是人。
不,應該是體內的魂魄不是人。
是一只魂妖!
魂妖天生沒有軀體。可寄生,也能奪舍。
奪舍後還能靠著肉身血脈後代無限制的一直活下去。
他口中的孩子就是他下一次要奪舍之人。
也只有肉身血脈奪舍才會無比契合,壽命也會長一些。
從何松腹部的黑色紋路來看,他最多還能活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