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真的到了村口,張震渾渾噩噩的被放了出來。
直到葉風將馬兒的韁繩塞進他的手里,才回神。
眼里的光越來越亮,身體微微顫抖。
靠近葉風問道︰“我剛才不是做夢吧?”
葉風甩給他一個大白眼,懶得解釋。
牽著馬,跟在白九九和墨子衡的身後進了村。
全村的人都沒睡,村子里燈火通明。
不但有火把,還有篝火。
他們听說小天師回來了,在鎮上遇到強者,一個個都很擔憂,無心睡眠。
就連重傷的薛林也來到了小院門口,支撐著身體翹首以盼。
墨子衡的那些手下都有傷,雖然不嚴重,可身上開了幾道口子,在輕,也是傷。
一個個穿戴整齊,站在薛林身後,同樣沒有心情休息。
屠震雄是誰,他們很清楚,此刻的擔憂只比村民多。
忽然陣法一亮,薛林就發現了,勉強往前走了兩步,身上的傷就讓他痛得停了下來。
“你們都別動,我去看看,”
沐風說道。
獨臂提著一把劍,快步離開小院。
而在後面的新房子中,村長讓人送來了簡單的飯菜。
大家坐在一起慢慢的吃著。
除了白風,沒有人擔心。
鬧鬧倔強的沒有去睡,他坐在飯廳門前,小小人兒背影是那麼的讓人心疼。
白如海時不時的看他,又看看白風,第八次問道︰“這小孩真的只有四歲嗎?”
白風一如既往的恭敬回應︰“是的師伯。
四歲多半。”
墨夢傾無語望天,說道︰“師叔,第八次了。”
白如海搖頭說道︰“四歲的小孩在我們那里,才上幼兒園。
什麼也不懂。
甚至還會尿床,動不動哭鼻子,晚上睡覺還要大人講故事哄著睡。
這個小孩顛覆了我的認知,竟然會擔憂大人的安危。”
說話間想起了在盆地听到墨子衡自述的那些話。
深吸一口氣,內心不由的有些心酸起來。
在那樣的環境中生存,孩子早熟,是能理解的。
又看了看鬧鬧的背影,忍不住將碗筷用力砸在桌子上,罵了皇室中人一句︰“王八蛋,不是人。”
聲音落下起身走到飯廳門口,坐在小家伙身邊,笑著道︰“小朋友,我是娘親的哥哥哦。
初來乍到,還請多多關照。”
原本打定主意,不讓小家伙叫妹妹娘親的,這很吃虧。
可他看不下去這麼小的孩子,懂事得讓人心疼的模樣。
只能自己跟自己妥協。
鬧鬧聞言看了他一眼,起身拱手行禮︰“舅舅你好,我小名叫鬧鬧。
大名白逸軒,隨娘親的姓氏,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團子很聰明,知道娘親不是真的娘親。
他說自己叫白逸軒,有討好白如海的意思。
也不知道是從哪里學來的。
白如海扶額,這口氣,儼然就是一個成年人才會有的。
小家伙不會是被奪舍了吧?
只是隱藏得太好,沒人發現嗎?
“你真的四歲?沒騙我?”
“是的,舅舅。
鬧鬧四歲半了。”
白如海不想說話了,怎麼顯得自己沒文化似的,一個問題問了這麼多遍。
向來話多的他,竟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才好。
好在白九九他們來了,在一大群村民的護擁下來了新屋子這邊。
“娘親。
爹爹……”
團子眼尖,第一個發現走在前面的人,丟下白如海飛奔而去。
速度之快,白如海都沒反應過來。
一頭扎進白九九的懷里,摟著她不停的叫娘親。
白九九心頭一酸,忍著眼淚抱著他︰“哎,娘親回來了。
鬧鬧可還好?”
小家伙眼含淚花,不停的點頭,娘親沒事,爹爹沒事,真的太好了。
抬頭看了一眼白九九,目光定格在她那一頭白發上。
蓄滿眼眶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小手摸了摸白發,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娘親的頭發為何變成了這樣。”
哭聲中夾雜著這句話,再無其他。
他哭得很大聲,小家伙心疼壞了。
雖然不清楚好好的頭發為什麼會白了,可是村里的老人們,都是這樣的。
歪歪哥哥說,那是因為他們老了,要死了,才會白發的。
娘親也是這樣,所以他又怕又心疼。
白九九被小家伙哭得心揪了起來,無論怎麼哄都不好。
還是墨子衡將他抱過去,小聲的安慰,並且說娘親白頭發,是因為修煉了更厲害的功法才會如此的。
雖然騙小孩很不好,可不讓他安心,自己心疼不說,九九也會心疼。
白如海看著這一幕,十分感慨。
環境造就人,這孩子,他也心疼。
等哪天能回去了,就把他帶走,去藍星生活,讓小家伙享受他這個年紀該享受的童年。
眾人見面,圍在新屋院子里說了許久的話,才各自回家休息。
第二日一大早,就有人送來了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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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吃了以後,村民們都沒有過來打擾。
現在有了雨水,田地得到了滋潤。
天越來越冷了,卻不妨礙村民們準備種冬菜。
田里一片歡聲笑語,其樂融融。
白府院子里,白風和鬧鬧正在扎馬步,一大一小累得額頭全是汗水,沒喊一聲苦。
白如海靠著門框看著,十分的佩服。
白九九和墨子衡去了小院,給薛林他們療傷。
可惜墨青遠不能離開空間,否則這種事由他出手即可。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他們回來了十天,鎮上的官衙改成了糧鋪,空間的糧食拿了出來,以平價賣給百姓。
白九九想的是,爭取讓所有人都能吃得起飯。
她還讓村民們假扮商人,去了好幾個城鎮開設糧鋪。
第十五天的時候,大師兄還沒歸來,算一算時間,他離開也有一個多月,二人約定好的時間早就過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入冬了,身上的衣服加了兩層,在這天夜里,下了一場大雪,將整個村子包裹在銀裝之中。
第二天一大早,白九九開門出來,臉上掛著淺笑,長這麼大不是第一次看見雪。
但卻是第一次住在下雪的地方。
走出院子,身後留下一串腳印,雖然冷,卻有時光如此美好的感覺。
中午的時候,外面符繩響了,白風親自出去看,見到了一名身穿水藍色長袍,披著貂絨大氅的男子站在村口,正在微笑看著他。
白風問道︰“閣下來此,有何所求?”
來人一愣,摸了摸臉。
“白風,你不認識我了?”
白風搖頭︰“你是誰?”
問話間眉頭皺起,這個人怎麼如此熟悉?
尤其是笑容,好像大師伯。
不過大師伯一直都是黑眼圈,黑嘴巴。
眼前這位風度翩翩,模樣帥氣。
眉眼深刻,鼻直唇薄,用師父的話來說,就是典型的帥哥。
雖然像大師伯,卻不一樣。
凝淵扶額,改變真的這麼大嗎?
他記得修煉邪功前後都差多啊。
只是少了黑眼圈,黑嘴巴而已。
“小白風,我是你大師伯啊。
怎麼?變帥了,就不認識我了嗎?”
白風皺眉細看,還真別說,越看越像。
但他不清楚師伯進階虛宮境後,會變成原來的樣子,雖然像,也不敢讓他進村。
于是說道︰“你等著,我去叫師父來。”
凝淵一陣無語,只能點頭。
白九九來的時候也很驚訝,一眼看出大師兄進階了。
二人邊說邊往回走。
新建的屋子一下子又不夠住了,人太多。
在村里,她不想把人送進空間。
村民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只是將薛林和李晨送進去養傷,對外宣稱,他們去縣城治療了。
日子過的很快,轉眼快到年關了。
村民在他們的幫助下,家家有糧吃,人人有衣穿。
如火如荼的準備年貨。
在這個期間,白九九和凝淵等人去邙山打了不少野兔,還有野豬回來,分給村民準備過年。
鎮上的糧鋪生意火爆。
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空間里的存糧就消耗掉了三分之一。
而她也成了一個小地主,銀子堆在第一層空間的小屋里,越來越多。
這一日,王大福帶人去鎮上置辦年貨,去了八個人,兩輛牛車,兩輛馬車。
然而只回來了一個人渾身都是鞭傷的人。
村長與其它幾位被人給打傷,留在了鎮上。
白九九得知這件事後,氣得臉色都變了。
竟然還有人敢打桃花村的主意,簡直豈有此理。
具回來的人說,是隔壁鎮的一個地主老爺,眼紅糧鋪的生意,上門求合作。
原本這是好事,但地主說了,十二文錢一斤的白米,要提價到八十文。
還說過了今年,明年人人有田種,糧食就不值錢了,要桃花村的人,配合他在周邊幾個城鎮漲價。
現在管理糧鋪的人都是村民,一口拒絕後,地主便讓隨同的打手逼迫。
雙方一言不合就打了起來,村民們不是對手,村長剛好去到糧鋪,也被打傷回不來。
墨子衡听了來人的講述,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不對。
糧鋪開了兩個月,一直相安無事。
如果外人有心找茬,早就動手了。
何必等到此刻?
與白九九合計一番,立馬派人前往地主的老家調查,二人帶著張震和葉風,還有阿蠻就去了鎮上。
他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如此膽大包天。
而在鎮上糧鋪這里,大門前圍了二十三個家丁打扮的人,手里不是拿著木棍,便是長鞭武器。
將鋪子里的人堵在里面,隔絕百姓購糧。
為首之人是個五六十歲的老者,身材清瘦,面容冷硬,一看就知並非什麼地主老財。
他大馬金刀到坐在鋪子門前,一身青色長袍,黑色大氅裹著身體。
目光陰冷怨毒的看著糧鋪,不知道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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