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到了地方,邊浩先告了一聲歉,先進了屋內。
接著有半分鐘之後就听到里面有一個女人的聲音喊道︰“請外面的朋友進來吧。”
陸淵進了門去。
屋子里面共有八人,七男一女,中間凳子上放著一個骨灰壇,骨灰壇前綁著一人,就是緊閉雙眼的鐵傳甲。
這里面有瞎子、有瘸子,有樵夫,有賣臭豆腐的,有滿臉麻子的,還有一個獨眼女人。
那瞎子听陸淵進來,首先站起身來說道︰“因為我們兄弟昔年的一點恩怨,勞煩閣下大駕光臨,本就有許多不該,讓您在外面冰雪當中等待,更是該死,還請閣下恕罪。”
這瞎子正是中原八義中的老二,號稱神目如電的二先生。
只是那件事情發生之後,認為自己看錯了人,有眼無珠,便自廢了雙眼,以擺攤算卦為生。
“我來此地,只因听過以中原八義之名。知曉你們的義氣,才來听一听這段公案。”陸淵說道︰
“陸少爺?”鐵傳甲一听這聲音,立即就分辨出來,這分明就是當初和自家少爺一起在馬車上喝酒的前擒龍手陸淵,一個亦正亦邪,江湖聲望極差的高手。
“多謝閣下還知我中原八義之名,今日請閣下來評判,還請閣下,他日能將今日的是非曲直明明白白的讓天下人知曉。
我等兄弟感激不盡。”
“陸兄弟听我細言,我們有八位兄弟,承蒙江湖弟兄們的抬愛,稱我們為中原八義。
我們這人武功雖然不算出眾,更是貌不驚人,但平生做事莫不以俠義為先。
急危救困,幫人助人,
就算是說一聲義薄雲天,相信也不算太過!”
“我等八兄弟來自各處,各有各的事情,但每年也要抽出一兩個月的時間在大哥義薄雲天翁天杰那里相聚。”
“大哥人稱義薄雲天,江湖同道,但有所求,無所不應,”
“直到有一天,我帶來了一個忘恩負義,賣友求榮之輩,就是這奸賊鐵傳甲。”邊浩眼神中流露出刻骨的恨意。
“大哥這個人義薄雲天,慷慨大方,要朋友不要命,看他是條漢子,就把他當兄弟看待。
誰知道鐵傳甲卻不是個人,連畜生都不如。 ”
“那一年相聚之後,過了年我們也就都散了。大哥卻要留著鐵傳甲,多留幾個月。
誰能想到他竟然在暗中勾結我大哥的一些死對頭,半夜里來行凶,殺了大哥燒了翁家莊。
翁家莊全部死絕,唯有大嫂僥幸逃生。
大嫂臉上這道疤,就是當時所留。賊人一刀幾乎將大嫂的腦袋劈成兩半,只是沒想到大嫂命大沒死。我們才知曉此事與鐵傳甲這畜生有關。”
“這是此賊犯下這大案之後,東躲西藏了蹤跡。為了給大哥報仇呵呵……”邊浩悲憤的笑了一聲。
“我那神目如電的二哥易明湖變成了有眼無珠的算卦瞎子,
我那一貼堂少東家四弟金風白變成了賣野藥的!
我那萬牲園的少東家五弟張成勛變成了賣鴨腳的,
六弟力劈華山變成了樵夫,赴湯蹈火的老八西門烈變成了賣臭豆干的。
17年的光陰,全部耗費在這里。陸兄弟,你說此人該殺不該殺。”
陸淵點點頭︰“若是如你所說,那是該殺!”
“只是我有些許的疑問,不知道諸位能不能為我解惑?”
“你說!”瞎子直接開口說道︰“有什麼疑惑盡管說,盡管問,老夫必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曾聞,翁天杰為人豪爽,但凡有江湖同道來求,絕不推辭,慷慨解囊,每年的錢糧支出,如金山銀海一般撒出去,
江湖中受他恩惠的人很多,大家齊贊他如孟嘗重生,慷慨大義,稱之為義薄雲天,可對?”
“不錯,大哥重義輕財,好朋友而輕生死,義薄雲天之名,絕無可置喙之處。”
“翁大嫂,不知你翁家莊,有多少頃良田,有多少店鋪?”陸淵看著獨眼婦人又問。
“嗯,我們翁家莊雖然不富裕,卻也有良田百畝,有店鋪十間……”翁大嫂說到這里,眼神當中閃過一抹駭然。
其他幾人心中也是一驚︰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到底想說什麼?”西門烈低聲吼道︰
“百畝良田,十家店鋪,能夠每年金山銀海的往外灑麼,能夠年年如此,那銀錢又是從何而來?”
陸淵看了他們一圈︰“你們可知道,他的銀錢從何而來。”
“鐵傳甲,你說,他的銀錢從何而來?”
鐵傳甲禁閉嘴巴,不言不語,緊閉雙眼,不願看這群故人兄弟。
只是眼角終究是忍不住,流下淚來。
“你究竟是什麼意思?”金風白臉色有些蒼白,有些事情不點明,都當看不見,或者潛意識里不想看見。
如今被點明了,他們心中也都升起的不好的想法。
“明明沒什麼家產,沒多少收入,卻能金山銀海一般撒錢,錢的來源,竟然連你們這群兄弟,你這個枕邊人都不知道,你們說,這錢是從何而來?”
“中原八義,義氣為先,為了追凶,傾家蕩產,十七載光陰耗費,實在是可敬可佩!
你們如果能夠解開我心中的這個疑惑,那就殺了他鐵傳甲!”
“不過,你們不知道他的錢財從何而來,我卻覺得他知道!”陸淵指著身軀不斷顫抖的鐵傳甲說道︰
十七年的委屈,十七年被好友追殺,十七年如過街老鼠一般,最終錯的卻不是自己,也不是這群追殺自己的好友。
心此刻被人點明,心中堆積的委屈,再難抑制。
他這般模樣,其他人如何看不明白。
“鐵傳甲,說,究竟是怎麼回事,大哥的錢財,是從何而來?”
鐵傳甲的淚水奪眶而出,他緩緩睜開雙眼,向著前面骨灰壇 磕了三個頭,這才站起身來,聲音沙啞︰
“我本想著,這秘密會隨我一同深埋黃土,為了大哥的名聲,死也絕不外漏,沒想到卻被陸少爺一眼看穿。”
眾人皆愣住,目光緊緊地盯著鐵傳甲,氣氛緊張得仿佛能擰出水來。
翁大嫂的身子微微顫抖,她的獨眼之中滿是復雜的情緒,有震驚、有疑惑,更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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