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怎麼了?別一副誰欺負你的樣子,剛才你那麼大聲罵人的氣勢哪去了?
把人做成標本!喊得多威風啊!”
“我不知道是您來了!”櫻子猛然抬頭,淚水終于滾落︰“求您別趕我走。。。我真不是故意的!”
說完,櫻子就要跪下。
“停!”周正青喊了一聲,隨後伸手拽住櫻子的胳膊,不讓她跪下去︰“什麼跟什麼啊!誰要趕你走?”
“啊?”櫻子茫然抬頭,看著周正青,臉上掛著不可置信的神情。
“啊什麼啊?誰要趕你走?”周正青皺眉問道。
這時,板井雄大快速湊道周正青身邊,小聲道︰“剛才櫻子朝門口投擲了一柄飛刀,她覺得將軍會以為她是要對將軍您出手。
其實櫻子只是在恐嚇那幾個甦俄人,我可以作證!”說著板井雄大還搞怪的舉起一只手,做發誓的樣子。
“我沒覺得櫻子是想對我出手啊!更加沒想過要趕她走。”周正青好笑的說道。
心中卻是暗自想到。
剛才自己之所以被馬卡洛夫撞開,只不過是自己不想躲而已。
探頭的那一瞬間,周正青就注意到了飛射而來的寒光,並且立刻估算出目標並不是自己。
原本,周正青是沒有這樣的實力的,可誰讓周正青有系統呢。
新手禮包對身體素質和近戰能力的提升可是非常巨大的。
周正青覺得現在的自己,單論近身戰斗的話,就算對上馬卡洛夫和他那幾個隊員,應該也不會落下風。
所有馬卡洛夫都能對射過來的飛刀做出反應,周正青當然也不例外。
“少爺。。。” 櫻子忽然揪住他衣角︰“您真的。。。。不怪櫻子?” 櫻子揚起臉,可憐兮兮又充滿期待的看著周正青。
“哼!等下在收拾你,看你這一身弄的!”周正青嫌棄般的瞪了櫻子一眼。
但櫻子听到周正青這話,不僅不害怕,反而像是收到什麼天大的獎賞一般,眼楮驟亮。
飛快地用袖口一抹眼角,那薄棉布沾濕的涼意蹭過眼瞼,硬生生將快要墜落的淚珠揩去。
下一秒,她轉向周正青的臉龐已綻開近乎灼眼的甜美笑意。
嘴角上揚的弧度完美得近乎刻意,連聲音都裹著一層粘稠的蜜糖。
“嗨。。伊!櫻子知道啦,會拾得干干淨淨喲!”
那雙含笑的眼眸隨之彎起,瞳孔掩在濃密的睫羽下,果真彎成兩道甜蜜的新月。
這堪稱變戲法般的情緒切換,讓周正青從鼻腔深處又重重哼出一聲,那聲音里凝聚著十二分的無奈與嫌惡。
但沒辦法,畢竟櫻子她也只不過是個小女孩。。。。
將目光從櫻子臉上拔開看向杵在一旁的板井雄大。
“說!到底怎麼回事!”周正青的聲音陡然拔高︰“剛才你說的審問?審問誰?香月清司?!他有什麼狗屁值得審問的!
把香月清司弄來暫且不論,武田弘一呢?!他那個傷勢,半條命都該在醫院的藥水里泡著!誰給他的膽子敢挪窩?!”
周正青的手指猛地戳向鐵柵欄︰“你最好能有個好的解釋。”
“還有你!” 周正青轉向櫻子︰“是不是又來這擺弄你那所謂的‘人體藝術’?!
把人當皮子鞣了,塞進你那該死的寶貝小皮箱里?!
櫻子!你是個姑娘家!就不能有點正常的愛好?!!
看看你姐玲子!人家在外頭風里來雨里去,替我跑動,打通關節,照看整條走私船線!
認真幫我做事,時我不可忽略的助力!
你呢?!
天天就琢磨那些惡心事!簡直。。。。。”
櫻子眼角驟然閃過一道寒光,凶狠地剜了板井雄大一記,那眼神快得像出鞘的刀鋒。
旋即,她委屈地扁著嘴轉向周正青,嗓音里揉進了泫然欲泣的哽咽,帶著十足的討好︰“少爺,冤枉啊!您听我說,真的是板井這家伙硬把我叫來當幫手的!
這次可不是櫻子自己要來的!您可一定要信我呀!” 她說著,那雙剛剛還殺氣騰騰的眼楮,瞬間又蒙上了水汽,無辜得像只受驚的小鹿。
周正青發出一聲短促的嗤笑,滿是嘲諷︰“呵,不剝皮了?”
逼近一步,目光仿佛能穿透櫻子的偽裝︰“那剛才那陣瘋魔一樣的笑聲,是鬼在叫?”
“那兩個人。” 他用下巴冷冷地朝旁邊鐵柵欄方向點了點,“不是你的‘杰作’?”
櫻子被戳穿,臉上那點委屈的偽裝幾乎掛不住。
眼珠子靈動地一轉,嘴角反而撇出一抹帶著點撒嬌的無賴笑容,語調也變得輕飄起來︰“哎呀,少爺。”
櫻子甚至俏皮地歪了歪頭︰“左右這兩個人早晚是個死字嘛。。。借給櫻子玩玩又有什麼關系嘛?”
她說完,還用力眨了眨那雙看似純真的眼楮,像是在討要一個微不足道的小玩具。
這近乎無恥的坦率讓周正青喉間一梗。
“隨你。” 半晌,周正青才從齒縫里擠出兩個字,那嘆息般的尾音拖得很長,帶著一種認命般的疲憊,更像是一種放任。
“手腳麻利點。卉子那丫頭找不到你,急得都哭了,幸好玲子從外面回來了,還能哄哄她。”
其實。。。。其實周正青對櫻子用殘酷手段對付香月清司和武田弘一,心里還莫名有種爽感,並沒有覺得過分什麼的。
過分?談何過分!
香月清司這老狗,血債累累,北平和天津因為戰火死的人還少了,香月清司這是罪有應得。
再說武田弘一,這個駐屯軍的情報初中,經他“主持”的審訊室,多少錚錚鐵骨化作了無聲的冤魂?
那些落在被捕的地下黨和抗日志士身上的酷刑,哪一種不比眼前他所承受的更滅絕人性,更漫長絕望?
當初要不是自己讓板井雄大及時出手,以“轉移”的名義強行將那些被捕的地下黨從武田的魔爪下搶走,只怕那些人早已成了亂葬崗里的無名尸首。
只是。。。
看著乖巧可愛的櫻子做出如同屠夫一般的事情,周正青心里總是有種膈應的感覺。
櫻子一听到“卉子哭了”,整個人像被針刺般猛地一顫,轉身就要朝外沖︰“我這就去哄她!”
“站住!”周正青的喝止道︰“事有始終,要麼不做,要麼做絕。這道理,還要我教你?”
櫻子腳步驟停,迷茫的了一瞬,隨後她忽想到了什麼,露出甜甜的笑容︰“明白啦!少爺最懂櫻子了。”
她知道了周正青並不反對,甚至鼓勵她搞“藝術”,當然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