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南京統帥府也下了血本,更是將華夏軍隊剛剛組建,僅有的第一支裝甲部隊投入戰場,配合步兵發起突擊!
坦克的轟鳴聲劃破天際,鋼鐵洪流碾過街道,步兵緊隨其後發起沖鋒。
這一刻,再無租界的顧忌,再無外交的枷鎖,有的只是破釜沉舟的決死意志!
日軍在匯山碼頭的防線在猛烈的炮火和裝甲沖擊下搖搖欲墜,一場決定上海命運的血戰,就此進入最殘酷的階段。。。。
血色黎明︰第四次總攻的慘烈廝殺
1937年8月21日,晨曦微露,上海戰場的硝煙還未散盡,第四次總攻的號角已然吹響。
36師的將士們迎著日軍的槍林彈雨,發起了又一次沖鋒。
但日軍據點如鐵砧般堅固,兩側的火力點交織成死亡交叉網。
36師手中僅有的幾輛坦克成了唯一的突破希望。
坦克轟鳴著沖向敵陣,履帶碾過瓦礫,炮火轟擊著日軍碉堡。
然而,由于缺乏系統的步坦協同訓練,坦克部隊與步兵之間的配合出現了致命的脫節,坦克在前面橫沖直撞,撕開日軍防線,可步兵卻因坦克沖擊速度太快,地形復雜而無法及時跟進。
結果,沖入敵陣的坦克成了活靶子。
日軍的步兵炮,機槍和手雷雨點般傾瀉在毫無掩護的鋼鐵巨獸上,濃煙滾滾。等步兵終于艱難地穿過彈雨沖上來時,日軍早已重新組織防御,奪回了陣地。
“撤!坦克撤退!重新組織沖鋒!”坦克指揮官咬牙下達命令。他知道,坦克無法佔領陣地,依靠的還是步兵,他們必須掩護步兵。
然而,日軍已經從第一次沖鋒中吸取了教訓。
當華夏這邊的坦克再次發起突擊時,日軍早已拉來戰防炮早已嚴陣以待。
炮彈呼嘯而來,精準地擊中坦克薄弱的側翼和後部,火光炸裂,裝甲撕裂,一輛接一輛的坦克癱瘓在戰場上。
最後一輛坦克在彈雨中緩緩停下,指揮官從艙口探出半個身子,試圖觀察敵情,卻瞬間被子彈擊中,鮮血染紅了胸前的勛章。
他掙扎著想要起身,卻重重栽回艙內。
至此,華夏軍隊在這場戰役中投入的全部坦克,全部損失殆盡。
配合坦克作戰的216團同樣拼盡全力。士兵們冒著彈雨沖鋒,試圖填補坦克與步兵之間的協同空白。
然而,日軍的火力太過凶猛,工事構築得極為刁鑽,等216團的士兵沖到陣地前時,日軍早已依托碉堡和沙袋工事展開反擊。
“他媽的!跟老子沖!”216團團長胡家驥怒吼著,一把抄起戰斧,甩掉軍帽,赤膊上陣。
他像一頭暴怒的雄獅,迎著日軍的槍林彈雨沖在最前面。士兵們被團長的瘋狂所震撼,吶喊著跟隨其後,踩著戰友的尸體繼續沖鋒。
然而,日軍的機槍掃射毫不留情,子彈如鐮刀般收割著沖鋒者的生命。。。。
。。。。。。。
此刻,海軍司令部內,長谷川清中將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窗外此起彼伏的爆炸聲震得玻璃嗡嗡作響,濃煙已經從街角翻卷而來,將整棟建築籠罩在一片灰蒙蒙的死亡陰影中。
“八嘎!”
一拳砸在作戰地圖上,震得茶杯里的茶水都濺了出來。
那些軍部老爺們到底在想什麼?天津的教訓還不夠嗎?
駐屯軍司令部差點被端掉,現在輪到上海了!同樣的戰術,同樣的輕敵,華夏人簡直像嗅到血腥味的鯊魚,恨不得生撕了自己的海軍司令部。
“司令官閣下!”參謀長杉山六藏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
這位平日里梳著油頭,講究軍容的海軍軍官,此刻軍裝領口已經被汗水浸透,金絲眼鏡後的眼楮布滿血絲。
他剛從觀察口回來,靴子上沾滿了碎磚和血跡︰“華夏人進攻太猛烈了!我們的傷亡。。。傷亡數字在急劇上升。。。”
長谷川清猛地轉身,正看見窗外一道火舌從街角噴涌而出,緊接著是此起彼伏的爆炸。
就在這時,辦公室沉重的橡木門被撞得砰然洞開。
海軍大佐松田跌跌撞撞地沖了進來,軍帽不知丟在哪里,金發被汗水黏在額頭上。
他的軍裝前襟有一片暗紅色的污漬,右手還保持著推門的姿勢,整個人像被抽了魂似的僵在原地。
“松田!”長谷川清厲聲喝道︰“注意你的軍人儀態!”
“哈伊!”松田機械地立正敬禮,但聲音嘶啞得不像話︰“司令官閣下。。。外圍據點大部分失守了。。。第十一中隊全滅。。。華夏人。。。華夏人正在清理街壘。。。”
辦公室里瞬間死寂。
遠處傳來建築物坍塌的轟鳴,震得吊燈來回搖晃。杉山六藏的鋼筆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墨水在作戰地圖上暈開一片污漬。
長谷川清深吸一口氣,努力挺直腰板。
他走到窗前,看見樓下街道上橫七豎八地躺著日軍尸體,幾輛被擊毀的裝甲車正在燃燒。
一個渾身是血的士兵正拖著斷腿往司令部爬來,身後拖出一道長長的血跡。
“命令所有文職人員拿起武器。”中將的聲音出奇地平靜︰“把地下室儲備的罐頭食品搬上來充當沙袋。
杉山君,立即聯系第三艦隊,我們需要艦炮主炮支援。”
“可是閣下。。。”松田大佐突然插話,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恐懼︰“主炮威力巨大,要是射偏。。。。”
話音未落,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從司令部後方傳來。
整棟建築劇烈搖晃,天花板簌簌落下灰塵。
長谷川清穩穩地扶住窗台,指甲在木頭上掐出幾道月牙形的白痕。
“顧不得那麼多了,如果不用艦炮阻擋華夏人的進攻,我們守不了多久了!”
說著,長谷川清又轉頭看向參謀長杉山六藏︰“援軍還有多久到達?”
“兩個師團...最快也還要兩天時間。。。”杉山六藏的聲音幾乎微不可聞。
窗外,華夏軍隊沖鋒時的喊叫聲清晰可聞。
長谷川清望著樓下越來越近的火光,突然想起軍部會議上那些高官們輕蔑的笑容。
他們說華夏軍隊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現在,他聞著濃煙中夾雜著的血腥味,這個錯誤的代價,恐怕要比他們想象的沉重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