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敏娜微微挪動一下有些僵硬的腳步,像是在猶豫著什麼,緩緩站定在歐陽三峰身旁。
她先是低頭,目光略帶審視地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歐陽三峰,那眼中閃過不易察覺的復雜神色,有好奇、有試探,還夾雜著一絲隱隱的擔憂。
隨後,她輕輕抬起腳,動作看似隨意,卻又帶著一種似有若無的調侃意味,輕輕地踢了踢歐陽三峰,嘴角露出一個看似輕松的笑容,帶著試探的口吻,輕聲問︰
“哎,你生氣啦?”
她竟然還好意思問自己生不生氣,此時此刻,歐陽三峰的內心猶如翻江倒海,憤怒的浪潮一波接著一波地沖擊著他的理智。
要知道,換做任何一個心智正常的人,遭受了這般近乎羞辱的捉弄,恐怕就算是脾氣再好,也會忍不住怒發沖冠,就算是傳說中高高在上、威嚴無比的天皇老子在此,怕也是要氣得暴跳如雷,將這世間的一切都攪個天翻地覆。
歐陽三峰心中的怒火猶如洶涌澎湃的岩漿,在胸膛里瘋狂地翻滾奔騰,幾乎要沖破理智的堤壩,以燎原之勢噴射而出。
他死死地盯著周敏娜竟敢如此肆意玩弄他的臉,眼神要將周敏娜看穿、灼傷,恨不得在她臉上灼出兩個窟窿。
然而,他終究還是憑借著頑強的意志力,將幾乎要失控的怒火全部硬生生地忍了下來。
表面上強裝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一聲不吭,如一尊沉默的雕像,在等待著合適的時機爆發,又或者是在努力壓抑著內心深處強烈的沖動。
歐陽三峰深深地吸一口氣,那氣息是從靈魂最深處艱難地抽離而出,隨後緩緩地舒了出來,像是要把心中所有堆積如山的憤懣都隨著這口氣一同吐出。
緊接著,他不屑地冷哼一聲,那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充滿了嘲諷,猶如一把尖銳的針,劃破略顯沉悶的空氣,緩緩地說道︰
“哼!我生氣,我怎麼生氣?”
“你瞧瞧,你都把我整成這副狼狽不堪、慘不忍睹的模樣了,就差沒把我逼到走投無路、萬劫不復的絕路上去。”
“要是我不想得開一點,說不定真會一時沖動,頭腦一熱,跑去跳河自殺了。”
“你覺得,我是那種經受不住挫折、如此脆弱、想不開的人嗎?”
周敏娜听到歐陽三峰這番話,頓時感到十分意外,心中猶如被一塊巨石擊中,泛起層層漣漪。
在她原本的設想中,歐陽三峰肯定會像以往那些被她捉弄的人一樣,瞬間火冒三丈,氣得臉紅脖子粗,雙眼圓睜,要噴出火來,然後氣沖沖地扭頭就走,從此對她避而不見,甚至可能還會心生怨恨,伺機報復。
然而,眼前的歐陽三峰,不僅沒有如她所料的大發雷霆,甚至表現得完全一副沒把剛才那尷尬至極、顏面盡失的事情放在心上的樣子。
突如其來的巨大反差,讓周敏娜心中的疑惑如同雪球般越滾越大,不禁再次追問︰
“你真不生氣?或者,你想得到什麼補償?”
此時,歐陽三峰靜靜地躺在冰冷堅硬的地板上,全身的力氣都在剛才那一番混亂與折騰中被徹底抽干,四肢像是被抽去了骨頭一般,軟綿綿的,毫無生氣,完全使不上勁,身體已經徹底罷工,不再听從大腦的指揮。
但他的腦子卻格外清醒,思緒如同一台精密運轉的超級計算機,理智得超乎常人。
他在心中不斷告誡自己,不能跟她一般見識,要以一種超常成熟、豁達大度的心態來面對剛才所發生的尷尬之事,不能因為一時的沖動而失去了自己的風度和理智,更不能讓周敏娜看扁了自己。
“你有什麼能補償?”
歐陽三峰心中暗自想著,以周敏娜的性格和行事風格,恐怕也拿不出什麼實質性的、能讓他滿意的補償,于是帶著調侃和不屑,語氣中滿是輕蔑地問。
他的目光依舊直直地盯著天花板,眼神空洞,似乎對周敏娜的回答並不抱有太大的期望,在向空蕩蕩的天花板傾訴著自己的不滿。
見他似乎真的不生氣,周敏娜原本心中一絲隱隱的愧疚也漸漸地消散了,如同清晨的薄霧,在陽光的照耀下漸漸蒸發。
她伸出腳,輕輕地踢了踢歐陽三峰的腰,動作看似隨意,但卻帶著一種親昵的意味,又問︰
“那你還不起來?”
她的語氣多了幾分催促,好像剛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場無關緊要、轉瞬即逝的玩笑,沒有給任何人帶來實質性的傷害。
歐陽三峰仿若沒有听到她的話,依舊呆呆地仰望天花板,眼神空洞而迷茫,像是在對天傾訴自己的委屈一般,有氣無力地道︰
“沒力氣,起不來。”
他的聲音听起來虛弱而疲憊,像真的耗盡了所有的精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他干裂的嘴唇中艱難地擠出來的,帶著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周敏娜見狀,微微彎下腰,動作輕柔而緩慢,好心地伸出手,兩眼滿是歉意,露出真誠,要將剛才對歐陽三峰造成的傷害全部彌補回來,溫柔地道︰
“我拉你!”
她的聲音變成了春天里的微風,輕輕地拂過歐陽三峰的耳畔,帶著一絲溫暖。
看到她伸出手,歐陽三峰正求之不得,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把緊緊抓住她的手,那力度之大,生怕這只手會突然消失,又像是要將自己所有的委屈都通過這一抓傳遞給周敏娜。
他借著她的力量,先是緩緩地拉起上半身。
緊接著,他咬緊牙關,腮幫子因為用力而高高鼓起,再次發力,猛地站了起來。
周敏娜微笑的眼神露出幾分欣賞,對歐陽三峰剛才的表現感到頗為滿意,仿佛在說︰
“你還真有兩下子。”
她微微歪著頭,動作俏皮而可愛,問︰
“剛才你是不是覺得很委屈?”
歐陽三峰被她這一問,心中剛剛壓制下去的怒火瞬間又被點燃,而且這團怒火被澆上了一桶汽油一般,熊熊燃燒,勢不可擋,根本無法熄滅。
他的眼神瞬間變得凌厲起來,如同一只被激怒的猛獸,眼中閃爍著凶狠的光芒。
猛地一把抓住周敏娜的手臂,然後用力往前一推,那動作毫不猶豫,帶著一種蓄謀已久的報復心理,將剛才所遭受的所有屈辱和憤怒都在這一刻全部發泄出來。
“啊!”
周敏娜驚呼一聲。
她完全沒有料到歐陽三峰竟然會突然發難,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感到措手不及。
她這才突然意識到大事不妙,原來歐陽三峰剛才不生氣都是裝出來的,自己大大地上當了。
她被歐陽三峰抓著這麼一推,身子頓時失去平衡,整個人不由自主地朝著寬大的辦公桌倒去。
慌亂之中,她雙手下意識地撐在辦公桌上,才勉強沒有摔倒,但臉上已經寫滿驚恐,眼神露出一絲恐懼。
歐陽三峰開始以牙還牙,而且變本加厲,加倍地“回饋”給她,每一個動作都帶著一種憤怒和報復的快感,在質問她以後還敢不敢如此放肆地捉弄別人。
他的眼神充滿凶狠,目光如同餓狼盯著獵物一般,死死地盯著周敏娜,動作也毫不留情,將剛才所遭受的屈辱和憤怒,全部發泄出來。
他的雙手如同鉗子一般,緊緊地抓住周敏娜,讓她無法掙脫,每一個動作都帶著一種力量和決心,讓她深刻地記住這次教訓。
周敏娜看著此刻如猛獸一般的歐陽三峰,心中充滿了恐懼。
她想要出聲反抗,喉嚨里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根本吱不出聲音,只能發出幾聲微弱的“嗚嗚”聲,如同一只被困住的小動物在絕望地哀鳴。
而且她的身體也因為恐懼而僵硬,嚇得不敢動一下,只能眼睜睜地任由歐陽三峰擺布,心中充滿了無助,後悔自己剛才的行為太過魯莽,沒有考慮到他的感受。
算她識趣,一聲都不敢出。
歐陽三峰毫不留情地對她進行狠狠地“懲罰”,完全不顧會不會把她弄疼。
他的動作越來越激烈,每一下都像是在宣泄自己內心深處的不滿和怨恨,將剛才所遭受的所有痛苦都加倍奉還給她。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每一次呼氣都像是在發出憤怒的咆哮,雙手的動作也越來越用力,要將其揉碎。
突然,周敏娜想要大聲叫喊,嘴巴張得如同血盆大口,試圖發出求救的聲音。
可最終卻只能將聲音悶在肚子里,在心中無聲地吶喊。
隨後,她只能任由歐陽三峰動作,並伴隨著每一下動作,從她口中爆發出一聲聲帶著快意的呼聲。
呼聲中似乎夾雜著痛苦、無奈,但又有一種別樣的情緒在其中,讓人捉摸不透。
呼聲在房間里回蕩,是一種無聲的抗議,又像是一種特殊的情感表達,在安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詭異。
其實,在周敏娜心里,她覺得歐陽三峰這是在用一種特殊的愛的方式懲罰自己。
她對歐陽三峰疼愛得不得了,通過這種特殊的方式,她感受到了歐陽三峰對她的在乎。
她在心中暗暗發誓,通過這一聲聲呼聲,告訴自己以後絕對不敢再做出傷害他的事了,同時也在這種特殊的互動中,感受到了一種別樣的情感交流,好像兩人之間的關系因此變得更加緊密。
而此時,在外面的走廊之上,其她人都被打發下樓去了,僅剩下張秘書一人,靜靜地守在那里。
她時不時地朝著房間門的方向望去,心中或許還在為剛才發生的事情隱隱擔憂,不知道房間里的兩人究竟會如何收場。
她的心中充滿了矛盾,一方面擔心歐陽三峰和周敏娜會因為這件事而產生嚴重的矛盾。
另一方面,她又覺得這或許是兩人之間的一種特殊相處方式,自己不應該過多干涉。
她就這樣靜靜地站在走廊上,心中思緒萬千,等著房間里能傳出的任何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