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螻蟻的世界
我和陳昊的爭吵，始于一杯咖啡。
那是個陰沉的下午，我們坐在常去的那家咖啡館，窗外行人匆匆，像一群被雨水驅趕的螞蟻。陳昊攪動著杯中的拿鐵，突然抬頭問我“你覺得人活著是為了什麼？”
我笑了笑，說“為了自己。”
他皺眉“就這麼簡單？沒有社會責任？沒有道德約束？”
我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的人群，說“你看那些人，他們每天擠地鐵、加班、討好上司、在意別人的評價，活得戰戰兢兢，像不像螻蟻？”
陳昊的表情變了。
“所以，你覺得他們都是螻蟻？”他的聲音冷了下來。
“不是我覺得，”我啜了一口咖啡，“而是事實。大多數人一輩子都在別人的規則里掙扎，卻從沒真正活過。”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像是在壓抑某種情緒。
“那你呢？你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不，我只是不在乎。”
2 爭吵的爆發
陳昊猛地放下咖啡杯，杯底撞擊桌面的聲音引來旁邊幾桌人的側目。
“你他媽就是自私！”他的聲音壓得很低，但每個字都像刀一樣鋒利，“你以為你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就很了不起？你知不知道你這種態度傷害了多少人？”
我看著他，忽然覺得可笑。
“傷害？誰？你嗎？”我搖頭，“陳昊，你太在意別人的評價了，所以你活得很累。”
“那是因為我有良心！”他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而你，你只在乎自己爽不爽。”
我笑了“對，我承認。但至少我活得清醒，不像你，被道德綁架一輩子。”
他的臉漲紅了，拳頭攥緊又松開。
“行，你牛逼。”他冷笑，“那你告訴我，如果所有人都像你這樣，社會會變成什麼樣？”
“社會？”我嗤笑一聲，“社會本來就是虛構的概念，是弱者抱團取暖的借口。真正強大的人，根本不需要社會的認可。”
他盯著我，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你變了。”
“不，我只是不再裝了。”
3 螻蟻的邏輯
陳昊深吸一口氣，像是在努力控制情緒。
“好，那按你的邏輯，朋友對你來說算什麼？工具？還是可有可無的螻蟻？”
我沉默了一秒，然後說“朋友是選擇，不是義務。如果一段關系讓我不舒服，我會毫不猶豫地斷掉。”
他的眼神徹底冷了。
“所以你根本不在乎別人的感受。”
“我在乎，但有限度。”我直視他，“我不會為了討好誰而改變自己。”
“那你這輩子注定孤獨。”
“孤獨比虛偽強。”
他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音。
“行，那從今天開始，我們不再是朋友。”
我點點頭“隨你。”
他轉身離開，背影憤怒而決絕。我坐在原位，繼續喝我的咖啡，心里沒有任何波動。
窗外，雨下得更大了，行人匆匆躲避，像一群被淋濕的螞蟻。
4 螻蟻的憤怒
晚上，手機震動個不停。
是共同好友發來的消息
“你和陳昊怎麼了？他在群里罵你冷血。”
我點開群聊，看到陳昊發了一長串話
“有些人，自以為看透一切，實際上就是個自私的混蛋！把所有人當螻蟻，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其實呢？不過是個不敢面對感情的懦夫！”
下面一堆人附和
“誰啊？這麼狂？”
“就是，太自以為是了吧？”
“這種人活該沒朋友。”
我笑了笑，打字回復
“說完了？那退群了，你們繼續。”
然後，我直接退了群。
手機立刻又震動起來，是私聊轟炸
“你什麼意思？陳昊只是關心你！”
“你這樣太極端了吧？”
“大家都是朋友，何必鬧成這樣？”
我回了一句
“你們喜歡當螻蟻，是你們的事。別拉上我。”
然後，關機。
5 螻蟻的真相
三天後，陳昊堵在我公司樓下。
他看起來憔悴了不少，眼楮里帶著血絲。
“我們談談。”他說。
我看了看表“五分鐘。”
他咬了咬牙，似乎在忍耐什麼。
“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突然變成這樣？”
“我沒變，只是不再配合你們演戲了。”
“演戲？”他冷笑，“所以你以前對我們的好都是假的？”
“不，是真的，但那是我的選擇，不是義務。”我看著他，“而現在，我選擇不演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
“你知道嗎？你這種態度，遲早會毀了你。”
“毀了我？”我笑了，“被一群螻蟻的價值觀束縛，才是真正的毀滅。”
他的拳頭攥緊，但最終沒有揮出來。
“好，我明白了。”他後退一步，“祝你活得‘清醒’。”
他轉身離開，這次沒有回頭。
我看著他走遠，心里沒有任何波動。
因為我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真正能傷害你的，只有你在乎的東西。
而我，早已選擇不在乎。
6 螻蟻的終局
一個月後，我听共同朋友說，陳昊在酒桌上提起我，說我是個“冷血的怪物”。
我笑了笑，沒回應。
又過了一陣子，有人告訴我，陳昊結婚了，朋友圈曬了婚紗照，底下全是祝福。
我隨手劃過去，連點贊都懶得點。
再後來，關于他的消息越來越少，直到徹底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而我，依然按照自己的方式活著——不討好、不妥協、不在乎。
因為在這個世界上，大多數人都是螻蟻，而螻蟻的憤怒，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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