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馬顫抖著連連退後幾步，他心里一直認為 a 牛馬根本就不了解自己，畢竟在牛馬們面前，他總是偽裝出一副開朗友善的模樣。
直到 牛馬見識到 a 牛馬的深明大義之後，他才漸漸發覺自己對 a 牛馬的認識，遠比想象之中還要淺薄。就在前幾十秒， 牛馬還篤定地覺得 a 牛馬最為注重的是自身的利益與皇位，根本不會特別在意其他牛馬的生死存亡。
然而， 牛馬此時深切地意識到自己錯了，他之所以會產生那樣的想法，不過是因為他狹隘地代入了自己的視野與角度。倘若換成是他自己，必定會不擇手段，肆意踐踏其他牛馬，不惜犧牲大部分牛馬的生命，只為逐步達成自己的目標。
牛馬曾經以為，他所處的世界與 a 牛馬不同，是因為他將自己的一切都深深隱瞞；他的黑魔法，他的自私自利，他的勃勃野心。或許在他的心底深處也曾抱有那麼一絲微弱的希望，當他搶奪 a 牛馬的皇位，展現自己的黑魔法之時，便能獲得 a 牛馬的些許理解。
可是，直到今時今日，他才如夢初醒般明白，他與 a 牛馬之間的差距注定了他們難以相互理解。 牛馬此刻才開始真正領悟到他與 a 牛馬之間的諸多差別；無論是三觀，立場，還是性格，他都和 a 牛馬截然不同。
a 牛馬會為了僅有一絲復活希望的牛馬們而奮力一戰，而他卻會為了自己的野心，選擇無情地踩踏在眾多牛馬的尸體之上。
正在重新與黑龍激烈戰斗的 a 牛馬，猛然瞧見黑龍通過咆哮發出的暗黑沖擊波即將直抵 牛馬所在之處，心急如焚地用方塊變幻出飛毯，不顧一切地奔向 牛馬身前。
“你沒事吧？” a 牛馬緊咬著牙關，用盡全力試圖站穩，同時使勁地揮動著劍，艱難地抵擋著那能量極其強大的暗黑沖擊波。
黑龍的攻擊極具連續性，致使他趕到 牛馬身前時，不免受了些傷。
牛馬回過神來，看到 a 牛馬心急火燎地為自己擋下攻擊，完全不顧及自己可能會承受的傷害。
牛馬望著 a 牛馬的後背，幾道黑色火焰的新烙印與疤痕觸目驚心地燃燒著 a 牛馬的身軀。
牛馬作為新晉的黑魔法使，自然清楚除了與黑魔法有較深接觸的個體外，黑魔法對于任何普通個體來說都是 “致命傷”。
雖然 牛馬自認對 a 牛馬的了解不夠深入，但他還是知道 a 牛馬最是懼怕痛楚。在皇宮里的時候，a 牛馬做按摩時，按摩師稍稍加大一點力度，他就會尖叫得猶如鬼哭狼嚎一般。
如此懼怕疼痛的 a 牛馬，卻為了他這般自私自利的 牛馬，全然忽略了剛才向他襲來的所有傷害，只為擋下即將傷害到他的暗黑能量波。
牛馬看著依舊在 a 牛馬背上燃燒蔓延的疤痕烙印，用著顫抖且哆嗦的語氣說道︰“你為什麼不優先選擇為自己擋下傷害！？”
“作為一位養尊處優的王，你明明最怕痛了！”
a 牛馬沒有做出任何回應，因為此刻的他更希望把全部的專注力都放在抵御暗黑能量波之上。
牛馬緊緊攥緊雙拳，幾乎是以極其憤怒的聲調朝著 a 牛馬大聲吼道︰“像我這樣的牛馬，根本就不值得你去守護！”
&34；像我這樣自私至極的牛馬，根本從來都不值得你這樣犧牲自己的安危！&34；
“明明是我提議讓牛馬們過來學習黑魔法，是我讓你最珍視的牛馬們喪失性命！”
“我說黑魔法能復活那些牛馬們，實際上能復活的概率也低于百分之五十！”
牛馬歇斯底里地持續憤怒地吶喊著，“這樣的你，不應該保護我，而是應該憎我憎到深入骨髓，深入靈魂才對！”
“你作為一位王，應該很明智啊！但你為什麼那麼傻！”
“明明是我害了你珍視的牛馬們失去性命，害了這些原本能繼續享受榮華富貴的牛馬們，一瞬間失去所有！”
a 牛馬手持著劍，再也無法忍耐，淚水如決堤之水般洶涌而出，他借著強烈的情感波動，把憤怒、悲傷、愧疚等情緒統統融入劍中，奮力一揮，劈開了黑龍的暗黑能量波。
a 牛馬確認暗黑能量波消失不見後，緩緩地退後了幾步，卻只敢以背影對著身後的 牛馬。
他該說些什麼呢？他似乎已經意識到像 牛馬這樣足智多謀的人，任何決定都不會是隨心所欲、毫無緣由的。
或許 牛馬之所以提議讓他們這些牛馬來此，源自于他自私的野心。
但是，a 牛馬與 牛馬相處這麼多年，他雖不清楚 牛馬有沒有把他視為摯友，但他早已把 牛馬視為最珍貴的朋友。
因此，像 牛馬提議的那樣，讓 a 牛馬責備他這件事情，他實在是無法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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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牛馬感受著背上持續且劇烈的疼痛，深吸了一口氣，費了好大的勁才勉強說出幾句話，“若要談起責怪誰的話，我想就只能怪我這位王，自以為很了解你，卻沒選擇更深入地了解你。”
“你的過去，你的背景經歷，你到底向我隱瞞了多少事情？你又獨自背負著怎樣的沉重？”
“這些事情，我一無所知。”
a 牛馬不是很想繼續說下去，卻還是嘆了幾口氣後，接著說道，“作為一位王，我更應該有自己的主見。我明明知道來深淵之鏡是件風險性極高的事情，我卻為了維持我在大家面前的面子，勉強應答下來。”
“作為一位皇，我理應更加理性，而不是一味地听從牛馬們的建議。”
“說實在的，是因為我的最終決策，導致了這些牛馬們喪失生命。”
“所以，我願意付出一切來彌補，哪怕代價是失去皇位與性命！”
此刻，四周的氣氛仿佛凝固了一般， 牛馬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復雜的情緒，有懊悔，有自責，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感動。
a 牛馬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線中顯得格外堅定，他的肩膀微微顫抖，似乎在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但他的身姿依然挺拔，宛如一座不倒的山峰。
此時，四周的氛圍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來。暗淡的月光灑在這片荒蕪的土地上，勾勒出一片片陰森的陰影。遠處的山峰在幽暗中宛如沉默的巨獸，冷冷地俯瞰著這一切。風悄然吹過，帶著絲絲涼意，撩動著兩人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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