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靶場後，羅峰兩人將曹安平護送回軋鋼廠。
曹安平打靶實驗後，知道自己現在還做不到用空間收子彈，只能老實認慫，一點都不敢客氣，就怕自己禮節性推辭，人家給當真了。
他也留意到兩人的動作，感慨對方還真挺專業的，就算是在他一前一後騎自行車的時候，也只用余光看路，主要精力都在警惕四周有無可疑情況。
等安全到了軋鋼廠門口，羅峰提醒道︰“曹醫生，等下班時間，我們還是在這里等你，如果有特殊情況，還請通知一聲。”
曹安平摸出兩包存貨里最好的煙，感激道︰“真是麻煩你們了，來抽煙...”
羅峰拒絕︰“曹醫生你幫助我們破案，該感謝的是我們，而且保護你是任務。
要是大家一起抽根煙，還可以理解，要是收你整包，就違反紀律了。”
“啊...這...”
曹安平本想再勸兩句的，但看見兩人面色嚴肅，表情堅決，而且都已經上升到違反紀律了，只能作罷。
他趕緊又拆開一盒，一人遞了一支，才無奈說道︰“這樣總行了吧？”
羅峰這才面色緩和的接過煙，說了聲‘多謝’，至于羅家林完全就是個悶葫蘆，接了煙也只是點點頭。
等曹安平騎上車進入軋鋼廠，羅峰兩人才將煙插進自己煙盒里，騎上自行車離開了。
同一時間，辦公樓小會議室，幾個高層領導開會。
原本打算就在軋鋼廠掛個名給辛廠長站站台，平時都不來的畢書記，沒想到這才過了兩天，就回來處理爛攤子了。
他面色嚴肅的掃過三位副廠長，質問道︰“你們平時工作是怎麼做的，間諜潛伏了十年，與其有牽扯的，就涉及各部門的十多人，竟然一點異常都沒有察覺。
要不是這次內保部火速破案，拿到了名單，你們想過後果嗎？
到處都是篩子，明年的重要任務，完全就是不設防的狀態！你們對得起黨和人民嗎！”
三人被罵的一聲不吭，頭都快低到褲襠里了，他們心里也委屈，上萬人的大廠，間諜滲透，實在防不勝防啊。
他們很想把鍋甩給保衛科，可是人家侯科長已經自己去軍部請罪了，就算把怒氣轉移出去，可畢書記也找不到人罵啊。
畢書記發泄一通，才轉而對辛廠長吩咐道︰“調查小組暫時別撤，繼續暗中調查關聯人物，務必要在明年三月前，將隱患全部根除！”
辛廠長‘啪’一聲站直，敬了個禮大聲回到︰“保證完成任務！”
畢書記擺擺手道︰“好了，最近要疏導廠里的言論，盡快將工人胡亂猜測的情況遏制住。”
辛廠長回答︰“是，我一定盡快穩定軋鋼廠。
這次案件牽涉到的兩位科長，一位車間組長，一位運輸隊長，他們的職位空缺下來了，您看怎麼處理。”
畢書記不在意道︰“你看著辦吧，有能力有資歷的接替上就是了，難道堂堂萬人大廠，還沒有基層干部的儲備？”
辛廠長有些尷尬的委婉回道︰“人事這方面，我現在確實還不太熟。”
畢書記想想也是，這才接手兩天，可能人都還沒認齊全呢，只能看向還低著頭的三人，沒好氣道︰
“都鴕鳥啊，快說說空缺職務的事，軋鋼廠不允許任何部門出現空檔。
接任的人要關系清白可靠的，盡快確定好，今天上會就宣布。”
三人聞言，趕緊抬起頭，王副廠長搶先開口道︰“運輸隊長很好選，儲備了好幾人，我會再梳理一下他們的背景關系，盡快提交人選。”
另一位沒什麼存在感，和廠長一起分管生產的林副廠長也開口道︰“生產科和車間組長的人選也很多，會盡快考核提報。”
只剩下李懷德有些無奈的回道︰“醫務科兩個最有資歷的，算得上是一‘死’一‘傷’，剩下大小貓也沒有兩三只，現在最有資格上任的是曹醫生。”
王副廠長接話道︰“李副廠長的意見我不敢苟同，曹醫生太年輕了，這麼安排不合適。
要是激起了其他年輕儲備干部的嫉妒心，不也是不穩定因素嘛，而我們廠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安穩。
而且醫務科是什麼情況大家都知道，本身就是個雞肋，科長不需要多大本事，只要人可靠就行了。
據我所知王倫醫生就很適合，他父母，爺爺都是軍人，肯定可靠。
他本身也是中專畢業，三年前就提升成了干部崗，資歷也合適。”
李懷德嗤笑一聲，不屑道︰“王副廠長，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位王倫是你親戚吧？當時就是你運作進軋鋼廠的。
難道你不知道，他在醫務科經常曠工，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的，也就以前的林主任是個老實性子，自己就把工作干了，不然哪輪得到他這麼瀟灑。”
王副廠長反駁道︰“怎麼可能，你別誣陷人...”
只是說著說著聲音就越來越小，他反應過來李懷德不可能在這里胡亂編排，看來這個佷兒真是經常曠工啊。
這下算是丟人丟大了，他是真不知道自己佷兒經常曠工，平時問的時候，不都說在好好上班嘛。
畢書記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王副廠長，才開口道︰“我看曹醫生就不錯，雖然資歷是差了一點。
但別忘了他醫術好啊，而且也有全國先進的身份，可以先提為副科級嘛，暫代醫務科主任的職位。”
畢書記算是順水推舟了，而且之後還要求到曹安平頭上，自然不會在這種小事上反對。
其他人不敢再多言，反而李懷德苦笑道︰“這事還是我先和曹醫生溝通一下吧，我挺了解他的性格，說不定他還看不上這個職位呢。”
王副廠長陰陽怪氣的嘀咕道︰“你就裝吧，還有把好事往外推的道理？”
李懷德也不給面子的回懟︰“好好的人不做，怎麼就變成了青蛙。
一醫院想調曹醫生過去，允諾的也是副科級，人家都沒去，還有東山療養院，也想邀請他，依然拒絕了。
你還覺得軋鋼廠的醫務科主任，人家會多想做？”
王副廠長被懟的的啞口無言，沒想到曹醫生這麼厲害啊，他有點後悔自己好像得罪人了。
畢書記拍板道︰“好了，李懷德你去和曹醫生溝通一下再說吧，反正醫務科沒有其他部門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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