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防區外城.
霍坎將維修鋪的大門關閉,收拾好自己隨身的物品,轉身就看到老馬就風風火火地跑了回來。
“霍坎!霍坎!你听說了嗎?!”
老馬的臉漲得通紅,眼楮里閃著近乎狂喜的激動。
“帝皇!帝皇要開戰了!向那些該死的異族開戰!就在前線!”
霍坎將自己的行囊背到身後,用渾厚的嗓音回答道。
“嗯,我知道。”
這時,老馬才發現霍坎身後背著的行囊以及關閉的維修鋪。
老馬臉上狂喜的激動瞬間凝固了。
他這才看清霍坎背著行囊,里面鼓鼓囊囊,顯然裝滿了個人物品。
而那扇總是敞開著迎接街坊鄰里、飄散著鐵與火氣息的維修鋪大門,此刻緊緊關閉著,掛著一把沉甸甸的鎖。
霍坎站在那里,那身沾滿油漬的粗布工裝依舊,但整個人散發出的氣息卻截然不同。
“霍坎…你…你這是?”
老馬的聲音卡住了,手指無措地指向關閉的店鋪和那個行軍囊。
霍坎微微頷首,開口回答道。
“是的,老馬。消息是真的,戰爭要開始了。”
霍坎頓了頓,看向這位自己在這邊相處愉快的友人。
“我的兄弟們…在第四防區。
火蜥蜴軍團,在召喚它的戰士。
帝皇的意志,需要我們去執行!”
“兄弟”、“軍團”、“戰士”、“帝皇的意志”…這些詞匯听的老馬內心一顫。
他猛地明白,眼前這個幫他修鋤頭、和孩子們打招呼、與他們這些平民打成一片的“大個子朋友”,從來就不是一個普通人!
他是帝皇的死亡天使!
是行走在人間的活體戰爭機器!
他屬于那片凡人無法想象的、與異形進行最殘酷絞殺的戰場!
一股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涌上老馬心頭。
“天吶…霍坎…”
老馬的聲音帶著顫抖,他下意識地挺直了有些佝僂的背脊,想用這種方式表達最高的敬意。
“抱歉,相處的時間里,我把這件事給忘了。”
霍坎看著老馬眼中翻涌的情緒,猙獰的臉上努力地擠出一絲笑容。
“守護,是職責的一部分,老馬。”
他抬起那只巨大手掌,輕輕拍了拍老馬的肩膀,繼續說道。
“就像你照料種植區的土地,讓更多人能吃飽。我們只是…在不同的戰場上,為同一個目標而戰︰人類的存續。”
他抬頭看了看第九防區那灰蒙蒙的天空,又低頭看向老馬,語氣變得無比鄭重。
“維修鋪,就拜托了。里面的工具,街坊們有需要,盡管用。等我…和兄弟們,把那些賽博克雜碎燒干淨了,或許…還能回來給你們修鋤頭。”
听到霍坎的話,老馬用力地點頭,眼眶有些發熱。
他猛地想起什麼,手忙腳亂地在自己沾滿泥土的衣服口袋里摸索,最後掏出一把他自己常用的、磨得 亮的小扳手。
那是他吃飯的家伙之一。
“霍坎!”
老馬的聲音帶著哽咽,他雙手將那把小扳手遞向霍坎,這舉動有些笨拙,卻飽含著一個普通勞動者最質樸的祝福。
“我…我沒什麼能給你的…這個…你帶著!帝皇保佑你!保佑所有的天使戰士!你們…一定要贏!一定要…活著回來!”
霍坎看著那把小巧的、與星際戰士動力甲完全不相稱的扳手,沉默了一瞬。
他沒有拒絕,而是伸出巨大的手掌,極其小心地用兩根手指捻起那枚小小的金屬工具。
將它鄭重地放進了自己工裝胸前的口袋里,那口袋的位置,緊貼著他那顆為帝皇和人類而跳動的心髒。
“我會帶著它,老馬。它會提醒我,為什麼而戰。為了孩子們能在街上安全地奔跑…為了所有像你一樣,在異形陰影下依然堅韌活著的人們。
告訴孩子們,帝皇的天使,會燒盡一切膽敢威脅人類的異形。
保重,老馬。願帝皇的光輝,護佑你們。”
說完,霍坎不再停留。
他最後看了一眼緊閉的維修鋪大門,看了一眼這個他短暫融入、留下溫情記憶的街區,然後轉身。
他邁開步伐,那高大的身影在狹窄的街道上顯得格外偉岸。
老馬站在原地,手里還殘留著遞出扳手時的觸感。
他看著霍坎融入街道盡頭匆匆人流卻又無比醒目的背影,眼淚終于忍不住滾落下來。
他用力抹了一把臉,對著那即將消失的背影,用盡全身力氣嘶啞地喊道。
“為了帝皇!霍坎!為了人類!!活著回來!!!”
.......
消息像電流一樣傳遍了每一個角落。
恐懼依然存在,對戰爭的恐懼,對失去親人的恐懼。
但此刻,這些恐懼被一種更強大的情緒壓制了下去——那是長久被異族壓迫、家園被踐踏、親人被屠戮後積攢的滔天恨意,以及帝皇親自吹響反擊號角所帶來的、近乎信仰般的希望之光。
人們交談著,爭論著,祈禱著,然後默默地回到了各自的崗位上。
他們用比以往更加專注、更加拼命的方式,投入生產、加固工事、維持秩序。
因為他們知道,帝皇的利劍已經出鞘,而他們,這些在異族陰影下掙扎求生的普通人,終于不再是只能被動挨打的羔羊。
他們成為了這場偉大戰爭的一部分,他們的汗水、他們的勞動、甚至他們的生命,都將化為支撐帝皇勝利的一塊基石。
黎明前的黑暗或許依舊濃重,但他們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覺到,那驅散黑暗的光,就在前方,由帝皇親自點燃。
.......
第九防區軍區指揮塔內.
“一切就緒了。”
應舟站在指揮塔內,看著窗外正在有序準備的士兵們,低聲自語道。
兩年多的積蓄力量,無數次的推演和準備,犧牲換來了信息。
最後一步,已然踏出。
目標只有一個︰將賽博克異形,徹底從這顆星球上抹除!
這時,應舟看到自己這兩年唯一觸發的一個任務還差一點就完成了。
【任務︰轄區內的安寧以及首戰勝利.】
【任務要求︰在確保自己轄區內安寧的情況下,在與賽博克人的首戰中獲得勝利.】
【任務獎勵︰三台戰將級泰坦.】
看著這個任務,應舟緩緩的開口說道。
“只要首戰勝利,那到時候三個進攻方向一人一個戰將級泰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