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邊境小鎮外的泥濘道路上。
夏歷開著房車加急跑路,時不時看向後視鏡的神色更是帶著一抹嚴肅。
那些暴徒騎著摩托車追上來了。
而車輛的震動也將嚴清吵醒,她也是馬上換好了裝備急忙來到了副駕駛位上坐好。
“看樣子出事了?”
嚴清向夏歷搭話,看上去對于此刻的情況並不意外。
“我懷疑某個環節出了問題,我們這車雖然不錯,但也沒到幾千萬那種地步,值得對方如此嗎?”
夏歷知道這邊危險,但沒想到會危險到這種程度,還沒來多久便遭遇了如此暴行。
“那應該是我被賣了,預料之中。”
“賣你武器裝備的人?”
“不一定是他本人,但一定和他有關,比如他手底下那幫兩頭吃的馬仔,現在這情況應該是想著綁了我要贖金。”
“嘖……”
夏歷現在深刻體會到了嚴清那句歌舞升平只在國內的話了,這也是他為什麼對未來的民主政府那麼推崇的原因。
“現在怎麼說?開槍射擊的話哪怕是非致命子彈,對方從摩托車上摔下來也可能摔死,無疑會加大矛盾。”
“但對方有把我們當人嗎?”
嚴清只是反問一句,而後將車窗打開將槍口伸出去直接射擊。
槍聲在寂靜的黑夜之中回蕩。
嚴清的槍法很一般,加之射擊角度也不好,很難命中那些暴徒,但幾十發子彈打出去還是有效果的,那些暴徒在慌亂之中居然撞在了一起,人更是直接飛下山崖,大概率是活不成了。
“這群暴徒到底是什麼成分?”
“你說呢?我們的這邊的緝毒警最想打掉的東西,所以對付他們不需要任何同情心,只要當地軍閥不對付我們,我們和這群家伙的矛盾也就是小打小鬧。”
“我總感覺你這烏鴉嘴在開光……”
嚴清都這麼說了,那當地軍閥真有可能動手。
對方的軍費是怎麼來的,這一點懂得都懂。
發生事故後對方也沒繼續追了,估計是心想著晚上視野不好,加之摩托車開山道容易出事,但這絕不代表對方就放過他們了。
更猛烈的危機還在後頭。
嚴清見沒事了也是心大的繼續回去睡覺,夏歷則是加緊開車,試圖盡量開遠一些脫離那些暴徒的地盤。
第二日清晨時分。
嚴清從熟睡之中醒來,趁著夏歷還沒睡馬上查看起來地圖,帶著夏歷就近來到了當地一處小山村。
村中的田野上,除了基本的幾種農作物,還有一些在國內違法的植物大搖大擺的生長在地里,這小山村的空氣都帶著一股難聞的化學異味,不用猜都知道在提煉什麼東西。
夏歷就跟著嚴清一起找當地人交易,嚴清沒有使用現金,而是拿出了許多在國內都罕見且昂貴的進口藥品進行交易,當然都是一些合法的藥物。
當地的醫療條件很差,加之毒蟲橫行,這類藥物就是在當地最繁華的地區都很難拿到,是真正的稀罕物。
嚴清更是自稱自己來自一個國際人道救援組織,為了幫助當地人走出困境,拿出藥品收買了村中有權勢的人後,在對方的帶領下開始對那些沒幾個月可活的村民進行實驗。
實驗需要安裝許多電極在對方的腦袋上,在實驗過程中對方的身體還會不受控制的抽動,甚至眼球亂轉口水直流。
這確實有點非人道,嚴清要是敢在國內做這種實驗,絕對要被抓去判刑牢底坐穿。
而村霸收了嚴清的東西也是真做事,不僅派人維持現場的秩序,甚至還主動抓人到嚴清這里,只是有些人看著身體瘦弱,但精神還行,一看就不是癮君子,只是窮苦而已。
但嚴清居然也像是沒看到一樣繼續實驗。
夏歷把這些看在眼里,但也並未說什麼,他當過神父,但絕非聖母,嚴清的實驗有多重要他非常清楚。
沒有嚴清,他年少時就該死了。
是嚴清靠著這種殘酷的實驗,靠著剝奪他人的人權給了他重生的機會,他已從不知不覺間開始接受必要的犧牲。
別說是未來科技。
就是現代的科技,現代醫學剛剛萌芽的時候發生的慘案還少了嗎?
一切為了前進。
幾個小時就這麼過去,嚴清中途接了一通電話後也是馬上收起東西告辭離去了。
兩人回到車上,嚴清坐上駕駛位二話不說直接發動了車輛開走。
“怎麼了?”
“那群家伙追上去了。”
“賣你裝備的人說的?”
“嗯,他手底下的人做錯了事,他多少得表示一下,他家里人在國內,他做這行也是為自己親人奔波,告密的家伙已經被他處決了。”
嚴清說完後拿出手機給夏歷看了一張照片。
那是一個頭上套著麻袋的人,身體以近乎扭曲的方式被半埋在土坑中。
被打的身體扭曲,被活活打死。
如果沒有告密者,他們也就不會被當地的暴徒找上,可以說眼下的麻煩都是被打死的那人干的。
“你很順理成章的接受了這一切。”
夏歷發覺嚴清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在和平社會長大的人,她好像很習慣這類事。
“這就是當地的規則,人是社會動物,要學會合群,在羊群就要當羊,在狼群就要做狼,在狼群還做羊,只有一個下場。”
“被吃。”
嚴清表現得很冷靜,她不是庸人,這也正是夏歷找上她的理由,也讓她的自我肯定心理又更上一層樓,帶來了更加強烈的責任感。
她正在做的事有利于人類未來。
“我沒有批判你的意思,我只是驚訝于你習慣這一切的速度。”
“怎麼?你這個未來戰士覺得古代人全都是在溫室長大的花朵?遇到危險就應該驚慌失措?”
“差不多吧,我還以為能看到你柔弱的一面,畢竟你在我的印象中太強了,我覺得能見到你的反差。”
嚴清今年也不過才二十多歲罷了,夏歷還以為他能感嘆一聲即便是嚴清,現在也只是個涉世未深的小丫頭。
“那你要我嚶嚶嚶嗎?我可以學,但你拿什麼換?做激素調節運動時你能多堅持十分鐘我都可以試試。”
“算了……假情假意沒意思。”
“呵呵,你倒還念上真情了。”
嚴清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夏歷對她的吸引力也不是感性方面的,她很難動情,能裝一下都是給夏歷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