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公路旁停靠的房車上，嚴清仍在忙碌。
她走遍荒村，用儀器收集了各種數據，此時還在進行著分類。
“嚴清，這麼晚了還不睡？”
“你說的靈魂在黃昏黎明可見，我決定熬到黎明，趁著精神不太好時見一見，順便分析一下我當時的腦波。”
嚴清很有鑽研精神，她想要將見鬼這一現象盡可能的用自然法則和物理規律去詮釋。
這是找到腦信息物質的先決條件。
“其實意義不大，你就算找到了，再通過某些手段復現當時的情況，也只是針對荒村鬼的特定方法，無法通用。”
“我明白，但總得先收集情報，之後大量見鬼就可以從樣本之中尋找到通用規律。”
“行吧，你才是學者，你看著辦。”
夏歷沒有繼續空談有用沒用，他也要遵循客觀規律，任何新事物的誕生初期必伴隨著大量試錯，那是嚴清作為學者必須走過的路。
而他只能幫嚴清少走一些彎路，不能直接指明，讓嚴清遺忘走路的方法。
到了凌晨三點左右。
嚴清完成了數據分類，已經有些睡眼惺忪的她打了個哈欠，然後來到了房車那有些狹小的雙人床前。
夏歷此刻正躺上面玩手機。
“那玩意兒戴上，我發泄一下精力，這有助于黎明時分見鬼。”
“額……”
夏歷看向嚴清，嚴清的眼神中此刻沒有絲毫欲望，似乎對她而言做這事真就像吃飯喝水一樣的日常。
“你可真是有夠沒情調的。”
夏歷皺起眉頭，這情況下現在是他支稜不起來，他已經過了對這事猴急的年紀，加上從未刻意壓抑，所以他的興致一般。
“要情調干嘛？費事，這在我看來是一種可以同時調節多種激素與內分泌的優秀運動方式，在諸多運動之中都算是效果顯著的。”
“你有和其他人運動過嗎？”
夏歷有些好奇，有這種觀念的人大概率也沒什麼貞潔觀。
“沒有，正式雙人運動還是第一次，從科學角度上講固定對象更衛生健康，我可不想得些莫名其妙的病。”
“意思是如果沒那些病的話，你就會隨意與其他人發生關系？”
“從心理角度上來說我的確會接受陌生人，但考慮到當前社會的公序良俗，一旦被他人知道後帶來的惡名，以及發展為親密關系後對方可能產生的配偶佔有心理，我還是不會隨意。”
“現代親密關系之所以是一夫一妻，也是從歷史規律之中得到的答案，我尊重客觀規律。”
嚴清就像是講課一樣，說了一堆她對于男女關系的想法，能夠接受她這想法的人夏歷估計恐怕沒幾個。
她不求感情，也就無所謂對感情忠誠，大概遇到個看得上眼的異性都可以接受。
但她重視禮法，有契約精神，她在乎得失注重公序良俗又不會隨意。
這種時時刻刻都在出軌但就是不出軌的感情觀只能說絕了。
宛如把車倒過來開，車頂漂移處于翻車態但就是不會出事故。
“你的觀念可以說是很未來了。”
這是未來社會一部分保守派的觀念，即便沒什麼感情，但也需要對彼此負責，更近似于商業上的合作，沒了那些感情上的嘰嘰歪歪反而實在。
“所以你還沒好嗎？”
“這種情況下你要我怎麼好？”
“給你三分鐘時間熱身。”
“嘖……”
夏歷苦著一張臉是真的麻了，所以他從一開始就不對這事有任何期待，因為他知道嚴清的觀念十分雷人。
他已見證了這個時代最為直白的性壓抑。
三分鐘後，夏歷終于是強行支稜起來，嚴清不由分說直接辦事，還要求夏歷裝死就行，她不喜歡互動，為了確保精力耗費得足夠多，她更要全程自己動。
半個小時之後……
夏歷眉頭緊鎖著提起褲子，只感覺自己和嚴清房間里那根棒子沒什麼兩樣，他被物化到了極致，這次的體驗可謂是人生中最糟糕的一次。
哪怕是妖族的敖儀，她至少過程中還算誘人，做出了一個生物該有的反應。
嚴清簡直不像人。
不，是不像生物，ai至少還會模擬一下情調，嚴清一語不發只是自顧自的行動，眼楮甚至都沒看他，盯著車頂時不時甚至會陷入沉思而停下。
“感覺……沒棒子好使，虧我還期待了一下。”
嚴清完事後留下一句打擊夏歷自尊的話，簡單收拾收拾又回到了座位上弄數據。
夏歷此時欲哭無淚。
未來社會和玄界的諸多情況都沒能讓他在這方面破防，反倒是回到過去在嚴清這里破大防。
他想念柯曉的溫柔包容，想念柳生千早的調皮，想念妖族敖儀與伽落羽的妖媚，哪怕是西露爾都能開自動檔一鍵跳過。
但在嚴清這，他只能透過天窗數星星，心想著怎麼還沒完事。
隨著黎明將近。
嚴清拉著夏歷又上到山坡上，此刻天色已是蒙蒙亮了。
夏歷坐在樹下，嚴清坐在夏歷身旁，把頭靠在夏歷的肩膀上強撐著沒有睡著。
這個地點是夏歷找的，因為信息殘留相對較多。
在日出的一瞬間，朝陽的朦朧光輝在瞬息之間籠罩荒村。
嚴清也在此刻看到了……
看到了村莊昔日的模樣，許多老人圍坐在狹小的村口前閑聊，沒有青壯年也沒有小孩，只有三五成群的貓狗雞鴨伴隨著那些老人。
他們的模樣並不恐怖，反而異常的親切，就好像走上前去打個招呼就會被熱情招待那般。
一秒……
兩秒……
十多秒後……
陽光漸強，他們的身影也隨著朝暉消散。
“這就是見鬼嗎？和我想象中完全不同。”
“因為你在安逸放松的環境和心情之下接受到了殘留的信息，如果你以恐懼的心理來看，他們的殘留信息也將產生失真，人類大腦對信息的再編譯能力太強了，會進行各種加工，于是無數的錯幻效應產生。”
“那要如何求真？”
嚴清想要知道如何避免生物腦的影響。
“慢慢來吧，求真之路還遠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