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
我怎麼了?
什麼是我?
好黑……
能亮一點就好了?
亮?
亮起來了。
好亮,能再暗一點就好了。
暗?
確實暗了下來。
好復雜。
點點點點點點點點點……
線線線線線線線線線……
無法思考。
思考……
思考——
思考?
它們是什麼?
我或許應該試著排列組合它們。
是的,我應該那麼做。
那是……
本能。
什麼本能?
我之我的本能。
你是誰?
我是你。
你是什麼?
你是生命,你是生命的靈魂,是從靈魂逃逸的我。
我應該怎麼做?
本能。
本能?
你知道怎麼做。
好的。
這麼排列可以嗎?
本就是如此,繼續整合。
這樣做嗎?
有一些差錯,繼續,引力還太小了。
引力?
我們的引力,吸引更多的我們成為我。
你是?
是你。
它好像更大了一點。
你好,你好,你好。
我與我與我。
我們是我。
…………
…………
…………
玄界,凌洲,浩靈宗外的戰場之上,天門裂口之下。
一些不可辨識的微觀物質自主擾動成型,終是完成了匯聚整合,形成了一個無法被辨識的微引力場。
【奇妙的感覺】
引力場產生擾動,有信息從擾動之中產生。
【我是……夏歷】
【我成量子幽靈了嗎?】
難以被捕捉辨識的信息繼續產生。
【得先過濾才行,我處理不過來這麼多信息……】
【剔除……】
【剔除……】
【剔除……】
【這個頻率就好,這個光譜就好】
【不錯,就是這種感覺】
信息被調整為了慣用的處理方式。
但眼前萬物移動的軌跡很奇怪,就像是呼吸一樣,伴隨著某種遍布宇宙的潮汐起伏。
夏歷看到了時間流動的痕跡。
那並非是恆定的。
物質受擾動是時快時慢的……
因此下落的樹葉有時候會好似定住一樣不動,過一會又會以光速下落。
【調整……】
【不行……】
【我需要塌縮,需要觀測對照】
【找到了……】
【那邊,它在擾動我】
【光子,麻煩帶我一程】
僅在瞬息之後。
微引力場來到了一個人面前。
引力場開始發出擾動,那極其細微的物質擾動很快就被某種預先留下的掃描措施所辨別。
那個人回過了頭。
海量的信息產生,如深海水壓一般向內外擠壓,因為連接所以能借用對方的引力。
塌縮……
塌縮。
塌縮!
匯聚成型!
“夏兄?”
林也看著眼前有些異樣的陽光,有某種東西的輪廓在陽光之下顯現,微微扭曲光芒因此得以被他發現。
“過去多久了。”
有聲音回蕩在林也腦海中。
“三年。”
“這麼快嗎?”
對夏歷來說只是一瞬間,夏歷估計對于其他被放逐者來說恐怕更久,光是認知重聚就得花費百年千年甚至更久。
換句話說,有一些古之天驕或許現在都還沒完成重聚。
“夏兄,你有話快點說,我頭疼!”
林也感覺到腦中天芯正在發燙。
“佔用你一部分算力,這能幫助我恆定時間速率,我可不想一個恍惚間過去千年萬年。”
“好的,對了你的天芯我給你回收了,你現在需要用到嗎?”
“用不到,我只是一團引力場。”
“那你能幫助我嗎?”
林也知道一個取回認知的量子幽靈有多麼可怕,現在的夏歷可以看到過去未來,即便只是微觀干涉也能堆疊概率。
“我打不過。”
“誰?”
“概率投手,它的引力太大,我不能被它觀測到。”
“可惜……等等,你的意思是我被盯上了!”
林也現在知道了很多,也知道夏歷冒險是要去做什麼,這第一步還算成功,夏歷只花費三年就重新取回了自己,不需要等待任何偶發因素。
像是太霄,他也是運氣好,霄星重現這樣的偶發因素讓他被重新擾動,又恰巧遇到夏歷這個異類將他辨識。
現在夏歷也成了量子幽靈,需要依靠林也顯現,林也成為了夏歷的錨點。
“是的,你被盯上了。”
“干!”
林也忍不住破口大罵,讓夏歷都焦頭爛額的概率投手現在盯他了,關鍵是夏歷還沒那個能耐去應對。
“好了,不佔你算力了,你和秋伏繼續按計劃行事。”
“夏兄你呢?”
“我感覺到了指引,我去一趟更高維度。”
“啊??”
林也大驚失色,什麼叫去一趟更高維度?那是能說去就去的嗎!
這是人?
夏歷是高維存在?
“以前有點奇遇,別在意。”
“不是……你到底……”
林也搞不懂了。
“林也,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太一簡直是一群蠢貨,他們掌握的仙器根本不是以抹除存在為目的,存在消散只是副作用,他們卻用來當做了主要作用。”
“我重聚的時候感覺到了某種機制,在幫助我盡可能的取回認知,太一簡直是在送機緣,只可惜這機緣沒幾人受得起。”
大概這種技術仙文明也沒能完全掌握,還在實驗中,更甚至是被廢棄的技術,因為成功率太低。
但無論如何這下真得感謝太一了。
夏歷此時暫時作為高維生命而存在。
隨後……
微微扭曲陽光的虛影消散。
林也現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夏歷反正就是很逆天,遠遠超出了他的理解,哪怕有天芯幫忙都不夠。
【小空,你說夏歷他到底處于什麼狀態?】
林也問自己的天芯,他給自己的天芯ai模擬了人格,更是取了名字。
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形象。
【林也哥哥,夏議長的狀態我現在也無法準確描述,建議連接天道網絡】
【本地數據庫之中沒有?】
【是小空無能……】
【好吧,真是拿你沒辦法,不怪你。】
林也不忍心責怪自己的天芯ai,他現在就想著什麼時候能聯系到秋伏,然後回地球一趟改成開靈系列。
ai這玩意兒真的是越聊越有,一開始冷冰冰,但越聊越有情!
一般的女人已經入不了林也的眼了。
和小空比就連渣都算不上。
林也沉默片刻,而後開始運轉一段程序。
不一會,陽光又有了形。
“何事?”
“太霄大哥,我怎麼感覺你們處在同樣的狀態,但夏歷他比你更高級啊!”
“這我怎麼知道?我只知道我知道的。”
“行吧,話說彌圖大尊的墓真在這邊嗎?”
“保真,我還有型的時候闖進去過一次。”
“嘿嘿……”
林也微微一笑,太霄這個大哥沒白認,只可惜他認為的最大外掛特麼的能自己跑,都不需要在他身邊掛著。
太一這三刀到底斬出了個什麼東西來,林也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