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歷抱著迦落羽回到房間後，直接將她放到了床榻上，手又開始不老實起來。
但迦落羽可不敢在這城主府內繼續與夏歷深入探討。
“夏聖子，現在還是算了吧？要不我給您跳一支舞可好？”
她輕笑著馬上爬起，跳到了寬闊的房間中央直接開始起舞，夏歷見此也沒有堅持，而是干脆欣賞起來她的舞姿。
她的動作不像人族的舞那般注重優雅，更沒有多少柔情，而是凶狠凌厲的。
不過這也讓夏歷感覺別有風味。
很有他那個年代街舞藝術的感覺，不得不說迦落羽還是有點東西的，居然自己搗鼓出了這種玄界從未出現過的舞步。
即便是玄界劍舞，也講究剛柔並濟，動作不會一直這麼快而富有節奏。
如果用音樂來比喻的話，這就是古典樂與現代電子樂的區別。
而迦落羽的身姿在夏歷眼中也變了，與記憶中的一些形象開始重合。
那並非是一個固定的形象。
而是一個群體的特征。
那個群體的人都統一的喜歡同一類打扮，穿著熱褲運動鞋，身穿印有奇怪圖案的短袖衫，戴著鴨舌帽在夜晚的街區隨著音樂自由律動。
街舞？恰恰？迪斯科？
她的動作在夏歷眼中越發的鮮明，帶著玄界所不具備的活力。
夏歷難得有興致，更是直接用左手敲擊右臂，義體的金屬構造用來發聲充當臨時樂器倒是沒有問題。
在夏歷即興演奏出的快節奏電子樂之中，迦落羽跳得越發入迷，她自己都進入了狀態。
直至曲終。
她停下舞步，臉蛋還紅撲撲的，她用感激的眼神看著夏歷，很高興夏歷能完整的看她舞盡，還給她伴奏。
“獻丑了。”
“這是你自己編的？”
“很，無聊之際瞎琢磨的，妖族缺閑趣，從人族學來東西更是附庸風雅為主，我等妖族完全感覺不到樂趣。”
妖族無娛樂，從人族學來的娛樂手段妖族也無法從中獲取到趣味。
所以她閑暇之時就會起舞。
“某處某時倒是曾有過這種舞步，它代表著一種精神，叛逆精神。”
夏歷只能說還好迦落羽沒翻花手給他跳社會搖，否則氣氛毀完，前現代的叛逆藝術和後現代的叛逆藝術還是有區別的。
“以前有過嗎？在哪！”
迦落羽很好奇哪里有過，她產生了一種很想與其交流的欲望。
“那里不在了，已經回不去了。”
即便可以構建幻境回去，那里也沒有人了。
“是嗎？”
迦落羽的臉上露出遺憾之色，夏歷見她那模樣也被某種異樣的思緒將俗欲擊破。
她真的單純真的傻嗎？
還是說那只是她想表現出來的特征？
迦落羽是妖族王脈，與敖儀一樣都是妖尊嫡女，在玄界屬于身份高貴的那一類。
但她卻像夏歷所生活的那個年代追求時尚與叛逆的精神小妹。
如果迦落羽和敖儀都活在夏歷那個年代，或許敖儀會順理成章的繼承家里的產業成為年輕的女強人。
而迦落羽會叼著香煙在街頭和一群同樣叛逆的青年人游街、涂鴉，隨性的跳起舞步。
她身上的這種特質甚至讓她比起現代地球人還更要吸引夏歷。
怪不得乖乖女總是會被街頭黃毛拐走。
看來他這個正經男也會被街頭的金毛小妹吸引。
概念都是一樣的，都是對那循規蹈矩舊秩序的厭煩。
“雖然回不去了，但我還在，我可以教你一些舞步。”
“還請夏聖子賜教！！”
迦落羽聞言很是高興，比給她傳道還高興，她從來就不缺修煉上的東西，無論是資源還是知識，先天自帶的血脈更是注定了她在修煉之上不會遇到什麼問題。
但她也空虛，比起追逐妖族榮光的敖儀更空虛。
“看好了，我先給你跳一段。”
夏歷輕浮的吹起口哨，跳起了節奏極快的勁舞，身上那華貴的聖子金衣在此刻與夏歷格格不入，這里沒有太一聖子和妖尊嫡女。
只有兩個叛逆的年輕人。
夏歷正在做他這個年紀應該會做的事，嘗試他應該喜歡的事物。
兩人就此徹底拋開身份，只是交流對修煉斗戰都毫無意義的舞步，一段時間後。
夏歷終于是累了，不是那種肉體上的疲累，修士豈會因為這點小事就累？夏歷感覺到的是精神上滿足後的累。
雖累但也余味悠長。
甚至比發泄欲火帶來的空虛滿足感更持久，更新鮮，讓夏歷久違的意識到了原來自己還是年輕人。
夏歷坐回躺椅上。
迦落羽席地而坐還在回憶著舞步的要訣，對節奏的掌握。
“夏聖子，我一直以為你是很嚴肅的那種性格呢，沒想到你也挺愛玩的，居然這麼懂！”
“我很嚴肅嗎？”
“可嚴肅了，板著個臉看誰都像是欠你幾百萬靈石的感覺。”
“這個嘛……沒辦法。”
夏歷低下頭沉默片刻。
那正是玄界大多數強者面對他人的神色。
“話說回來，我很好奇你為什麼要選擇完形化人。”
夏歷開口提問，妖族完形化人可不是短時間內能完成的，迦落羽絕對是在見到他之前就已經完形化人。
“我只是覺得我感受不到樂趣是因為妖性所致，所以我化人了。”
“只是為了尋樂？”
“也不盡然，我也不清楚我在尋什麼，反正不是世人萬妖嘴里常說的那些東西，無論人妖皆爭強斗狠，妖更是因為廝殺而喜悅，我卻不喜那些，我想尋得真正讓自己能寧靜下來的東西，先前的舞對我來說就有這種功效。”
“也就是說你更喜靜？”
“或許吧。”
迦落羽自己都還沒搞懂她更想要什麼，畢竟她隨性而為。
夏歷倒是有所猜想。
“大概你的靈覺先天比起其他生靈更多一絲，你姓迦，此為佛門對大鵬的美稱，佛門稱你們為迦樓羅，或許比起妖性人性，你們更有佛性。”
“佛性？”
“嗯，人好欲，妖好斗，魔嗜殺，鬼怨憎，天人權，佛寂靜。”
“這是佛門六道之說？”
“嗯。”
夏歷點了點頭，這是玄界佛門的六道，與地球佛門的六道稍有不同，以極靜為極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