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後。
山崖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石桌，七長老和夏歷就坐在石桌邊聊著一些見聞故事。
七長老的每一句話都意有所指，在述說人道的現狀，諸聖賢的時代終結之後，接下來便是人道的時代。
“聖道是以教化為主，規則為輔，人道是以性本論為主，規則次之而少教化，你可知為何？”
七長老拋出一個問題，對此夏歷哪怕很不想思考也得思考，畢竟要把七長老哄開心。
“因為崛起時人皆奮進，相信未來必定美好，以為食糧會隨著努力不斷增多，在諸聖的帶領下人人皆願奉獻自我。”
“但在無進甚至衰落時奮進無用，一腔熱血化糞土，受教化者只知如何更有效率的利己，所以要少教化來維持食糧的總量。”
從各個角度去控制修士的總量，而築基丹便是第一層篩選。
七長老听到夏歷的回答，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這些他們才能看清楚的東西，夏歷居然也能看清，甚至言語之中都不帶多少猜測，而是用肯定的語氣說出，仿佛親身經歷過那樣的時代變化。
“那你覺得可有解？”
“無解，唯有歲月。”
當環境惡劣到一定局面的時候，群體才能產生共識，在那之前大多數措施都是無效的，只有了火燒到自己身上人們才知道滅火，否則大概率旁觀嬉笑，幸災樂禍听取慘叫聲一片。
“那說回先前的話題，若無虎狼，你會放任那些小生靈嗎？還是擔起虎狼的位階。”
七長老問出了一個關鍵，現在的修真者對凡人而言幾乎就是虎狼。
“會，但不會當虎狼，我們所預見的事也並非事實，你怎知小生靈們就一定會走向自毀？”
“哦？”
七長老來了興致。
“您要是有興趣的話，可以制造一片安樂地，養一大群老鼠，您自會見到答案，當然我也可以提前告訴您答案。”
“你說吧，我之後再試。”
“好，當老鼠們的數量多于安樂地的承載極限，母鼠會大規模暴躁化攻擊公鼠和幼鼠，甚至會出現公鼠取食回窩，遭母鼠殺死吞吃的現象，公鼠也會隨之集體性的拒絕繁衍。”
“直至安樂地的鼠群數量維持在一個適合的數字，當然這是安樂地在較大的自然環境下，如果在較小的人造封閉環境中，鼠群會滅亡。”
夏歷講起了地球曾經有過的一次實驗，當然夏歷也有偷換概念，因為鼠終究不是人，缺乏足夠的智慧，而智慧可以有效解決這個難題。
但前提是群體共識。
若無法達成群體共識，彼此為敵的人比老鼠也好不到哪去。
“有意思，那我之後得好好試試了，你從何觀察到這些的？”
“只要有心，天地處處是至理。”
“老夫受教了。”
七長老謙虛的表示自己受教了，隨後起身又看向原野之上的幻境生靈。
“夏歷，你要的人已經到了，另外你不提升你的序列嗎？你已是元嬰，還戰勝了七聖子，以你目前的實力或可位列前三。”
“不了，當老九挺好的，外人一看末位聖子都這麼強，便會覺得聖地深不可測。”
“隨你吧，出發前記得去見一見聖主，聖主要傳你《太一經》。”
“弟子謝聖地恩賜。”
夏歷乖乖的低下頭向著聖主所在的位置拱手，無論如何能在太一聖地走向更高處都是好事，太一聖地有本事把聖主傳給他。
聖地敢傳他敢當！
當然這事夏歷也就想想，聖主大位肯定是輪不到他的，因為缺乏某種認證機制，而他也絕不會去通過那認證。
只是加入太一聖地就被植入模因，要當聖主那簡直就是模因成精。
完事後。
夏歷不再久留直接離開了七長老的秘境空間，七長老則是看著夏歷的背影輕嘆。
“夏歷啊，你哪里都好，就是太好了……”
“奈何太一壞了。”
太一聖地的立場在這無數歲月里變了又變，唯一不變的只剩下那不腐的遺骸。
九聖子殿大門前。
司憂站在門邊的角落里也不進去，像是聖子殿的右護法一樣就待在門前發呆，至于左護法是誰？
當然是擺大爛的康人全，他也是越來越放開自我了，直接躺在石椅上曬太陽睡大覺，提前過上退休生活，讓夏歷看了都羨慕，這是少走了幾千年彎路啊！
“司憂，你不進去等我？”
夏歷看了一眼表情漠然，似乎很是疲乏的司憂，她很是勉強的向夏歷擠出了一絲微笑。
“九聖子，又見面了，多謝你的幫助，進去就不必了，我什麼時候能走？”
“那你得再等等，我要和你一起走，而我現在還有事要辦。”
“什麼事？”
“聖主要見我。”
“你答應了聖地什麼條件？”
“放心，不會賣了你和林也的，聖地也看不上你們，要賣也是賣我。”
夏歷確認聖地如約釋放了司憂，而司憂看上去狀態還不錯，就準備去找聖主承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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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太一為名的道經，想想都知道那定是玄界最頂級的道法，帶回地球定有大用。
“什麼叫看不上，我天荒道好歹也是魔道大統，太一聖地到底有什麼目的？”
“等我回來再說吧。”
“我現在就需要一個解釋，否則我不會和你走的，我寧可繼續被關著！”
她表現得很急，畢竟被太一聖地抓住又被如此輕易的釋放，她都懷疑自己體內是不是被太一聖地打入了什麼東西。
“我和林也是熟識，和你不是，我們雖有過一次交易，但那也只是交易而非我欠你什麼，我不是林也，不會包容你。”
“所以不要對我耍蠻橫，收起你的自傲，這里是太一聖地！”
夏歷甩出兩句話直接把司憂的焦急堵回去了，司憂頗有些委屈的看著夏歷，夏歷也懶得管她。
“抱歉……是我沖動了。”
司憂意識到自己現在很沒禮數，也是立即向夏歷道歉，可那種無法言喻的焦急感真的讓她很難受。
“沒事，理解，你和林也聯系吧，最好進殿里等，別站在門口，搞得好像我很不待見你一樣。”
夏歷說完就走，沒有給司憂更多開口說話的機會，聖地的詭異手段夏歷可是感同身受的，交流越多越容易出問題，司憂在這個時候刁蠻還真不一定就是她的問題。
甚至她被抓大概就是聖地在策劃，背後或許還有魔道求和派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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