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夫人想到女兒嫁不出去,又開始聯想起來。
眼神驚懼道︰“你爹要是知道你這事的原委,還不給你一條繩子吊死啊。”
這話剛說出口,陳夫人立馬掩口哭泣道︰“惠玉,你真是害了自己還害死娘了,你以後要怎麼辦啊,娘以後可怎麼辦啊,你還沒娶親的兄弟以後可怎麼辦啊。”
陳惠玉听母親語言之間,滿是嫌棄,好像自己活著,就是連累家人。
心內頓感天昏地暗,明明盼自己回來的是母,盼自己死的也是母親。
惠玉見母親哭泣,她眼淚仿佛干了一般,再無一滴。
任母親拍打揉搓著自己,他也紋絲不動。
眼中滿是不可思議,眼神中的不可置信,慢慢化成了絕望。
想到祝家姐姐,安慰自己的話,陳惠玉捂著耳朵,不停的搖頭。
母親的意思是讓自己死麼?
陳惠玉放下自己手,帶著祈求的眼神看著母親。她知母親平日懦弱,可盼自己回來的可也是她啊。
自己還全身傷痕,怎麼就要害死她了呢。
她期盼著娘能好好看看自己,看看自己身上的傷痕。
端端正正跪在母親面前,問陳夫人道 ︰“娘,我不想死,那些遺孀都能活,為何我就活不得?
大不了,女兒不嫁人就是,您給女兒一條活路啊。
我不會害您,也不會害弟弟的。”
陳夫人抹了一把眼淚道︰“惠玉,你是知道咱們陳家的家世的,你的父親胸無大志,只愛享受。他這一房的祖產都快被他花光了。
眼前就指望你嫁去馬家,你弟弟好依靠著你姨丈討個好差事,母親跟著你翻身。在你父親眼中能高看咱們娘們一眼。
沒想到你這般不知輕重,為了自己的私心毀了咱們一家。
你的事現在樂同縣人盡皆知,你兄弟還沒娶親,有你這出禍事,哪家的女兒能嫁給他。
你父親身邊的妾室,哪個是好想與的,這事落在她們耳朵里,還有我們的活路麼?
你听听你說的是什麼話,你什麼身份,竟自甘下賤和那死了丈夫的遺孀比。
我怎麼生出你這樣的女兒,在未婚夫家心念別的男子,惹出這不齒的禍事。
連累父母不成,竟還責問我這個做母親的為何你活不得。
你不想嫁人?難道要在陳家待一輩子麼?你兄弟也不娶親了,只讓人戳著脊梁骨活?”
陳夫人越說越氣,看眼前的惠玉像是見了什麼髒東西一般,說幾句打幾下,罵幾句再掐幾下,眼神中滿是嫌棄,嘴中污穢不堪。
她低頭頭不語,雙眼緊閉,一片昏天暗地想著要怎麼活。
陳惠玉逃出了賊窩,卻落在了母親的毒舌之下。
陳夫人看不見女兒的悲傷,一心盤算著女兒的婚事。
惠玉如今這個樣子,憑他的花容月貌還是能嫁的。
正如女兒所說,死了夫君的都能再嫁,惠玉自然也能再嫁,只是不能再高嫁。
外甥馬文才眼下只想著建功立業,沒有正妻也沒有妾室。
惠玉做不了正妻,難道還做不成妾室。
那個梁山伯看樣子也沒有娶妻。惠玉的身份配他一個小小的縣令,還是綽綽有余的。
有這兩人在,惠玉就還有退路,抓住哪一個都行。
陳夫人轉著眼珠,心中盤算︰“我且去先問了自家姊妹,再問那梁山伯。定要把惠玉不出這樂同縣,嫁出去才是。”
心中拿定主意,也不去看女兒,抹掉眼淚, 捋捋鬢角對惠玉道︰“惠玉,你別灰心,娘定給你找個好人家嫁了,不讓你留在家族中被人恥笑。”
說罷起身去馬夫人去了,留惠玉一人在屋內,不讓任何人進出。
後院昏暗,馬夫人听姊妹著急來找自己,著急出了前廳,提著羊角燈,獨自一人匆匆前行。
見陳夫人提著燈,左右踱步,著急上前問︰“可是惠玉出事了?”
陳夫人見姐姐問,拉起馬夫人的手,訕訕而談道︰“姐姐,咱們姊妹我就不隱瞞了,我有大事要同你商量。
玉兒如今這個樣子,我也不奢望他能做文才的正妻。只求姐姐和外甥能給惠玉一條活路,聘她做妾就行。”
馬夫人見陳夫人神色認真,大吃一驚。
剛才堂上祝文文和自己所說,是惠玉只被劫走。她找到惠玉時,惠玉衣著完好,釵黛整齊只是被束縛著。
沒有失節,怎麼妹妹張口就要讓惠玉做妾?
馬夫人足智心靈,只稍微一想,便猜到祝英替惠玉遮掩。
心頭既心疼惠玉又無法言說。
連連嘆息幾回,只向妹妹說道︰“咱們一家子不說這個,你讓惠玉給文才做妾,我沒意見,可我不能替文才做主。
我把文才叫來,問他的意思。只要他點頭,今日我就把惠玉接進門來,你看怎樣?”
陳夫人听姐姐同意了,滿意點了點頭︰“姐姐說的事,給文才納妾,自然要問文才的意思。”
馬夫人親自叫了馬文才過來,陳夫人把惠玉給他做妾一事問了馬文才。
她本想外甥是個豪爽的性子,當時就能認下惠玉,不想馬文才听了皺眉,當場拒絕。
馬夫人見兒子不願意,也不好再勸。
陳夫人見外甥不依,哭著道︰“你妹妹這般命苦,你不留他,你讓她還怎麼活啊。”
馬文才是男子丈夫心,表妹要是完璧之身,他或許還願意。可自己未娶妻,沒納妾,惠玉出了事,塞給自己。
他可不願當這王八。
馬文才後退兩步道︰“姨母要是不說,我也把惠玉當妹妹看待,可若是讓我把她娶進門,我不願意。”
馬文才的堅決,讓陳夫人踫了釘子。
她纏了又纏,說道︰“惠玉是你親表妹,你不可憐你姨母與你妹妹,卻說狠話。
你把他收了,給他名分,養她在家給她口飯吃就好,你卻不顧親情,一口拒絕,你的心石頭做的麼?”
馬夫人見姊妹拿話勒索兒子,心下不快。可想惠玉的遭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馬文才看表妹的面子,雖不說話,絕不點頭。反正姨母說夠了,又奈何不得他。
陳夫人見外甥不肯,又想一計。
接著道︰“既然外甥不肯收了她,那就請外甥做個兄長,把你妹妹聘給你梁山伯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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