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間,祝文文和梁山伯站得不足十尺遠。
殘雪反色,她看得清楚,他擦完眼淚,眼楮還是紅的。
不知為何,她心里突然也跟著難過起來。
像是有什麼感應,今日的相見,不是生離就是死別。
她聲音也跟著柔軟起來,梁山伯今日只字不提二人的感情。祝文文心卻總往二人感情方面想,他失去了愛人,也是可憐人。
“小靈子,你回去將我那件黑色狐皮大氅,拿過來,再拿兩個暖爐。”
小靈子看出小姐的心思,答應著跑開了。
梁山伯看著跑開的小靈子,又側頭看了看身邊的長樂。
對祝文文道︰“英台,今日我把長樂留給你,以後讓這孩子跟著你吧。”
長樂見公子不要自己了,哭著跪下道︰“公子,長樂極好,長樂願一輩子侍奉公子,公子為何不要我?”
祝文文見梁山伯要退回,自己送他的小廝,更覺有不吉利的意思。
疑惑道︰“山伯,你將這孩子留下,是這孩子侍奉得不好嗎?”
梁山伯拉起地上的長樂 捋起他的袖管,讓祝文文和谷大倉看個清楚。
二人探頭去看,長樂的胳膊上全是淤青紅的,腫的,新傷疊舊傷,嚇了一跳。
谷大倉最見不得這樣欺負小孩子的,生氣道︰“這是怎麼回事? 誰把他打成這樣?”
祝文文已猜到原因,問道︰“是你母親打得麼?”
梁山伯無奈點頭道︰“自從母親知道長樂他是你送給我的小廝,便把所有的怒和怨氣都撒在他的身上,無事便要打罵。
有些錯更是拿東西砸。不是不給飯吃,就是不給衣穿。
她是我的母親我無可奈何,可這孩子並沒做錯,長此以往,我怕他的小命不保。
你把他留在山上,也算是留下他一條性命。”
長樂知道公子對自己好,跪在地上搖頭。。
梁山伯冷著臉對他說道︰“我是主,你是僕,你自然听我的安排。這事不用再議,你听吩咐就是。”
祝文文拉起長樂起身道︰“你先在這山上養傷,等傷養好了,你再回去。”
長樂本身就是個小孩子,听祝文文這樣說,也點著頭起來了。
只是一味的哭泣道︰“公子走一步,都要和老夫人報告一回,公子身體需要喝藥,老夫人管公子那麼嚴,杏兒姐姐走了,我再走了。公子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幾句話,說得梁山伯心里難過,嘴上只讓長樂不用再說,心里念著長樂常日里的好。
他轉移話題再說別的,長樂的事,就這麼定了。
梁山伯岔話道︰“我進了這樂同縣,才知道你和馬文才差點被人在客廝里取了性命。 隨著我打听一番,慢慢才知這樂同縣的錢書隸才是樂同縣真正掌事人。
錢家的田莊比姜家的還要大,這周邊的村子里里正,伍長也都是他錢家人。錢家在本地頗為威勢,樂同縣說穿了就是他錢家的衙門。
這黃猴山原本也是他家的地盤,你今日說的‘草里蛇’八成也是他錢家豢養的。
你先不要惹他,他不知道我和你的關系,。
有他在‘草里蛇’這根毒刺就不好拔。”
祝文文心下後悔,她一直在攻打別的山頭,結果最有威脅的竟在自己腳下。
谷大倉不解道︰“這樣大的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梁山伯道︰“我只身一人來樂同縣,要不是有常夫子和溫縣令的兩封書信,怕我活不到今日見你們了。
那錢書隸在萬松書院讀過書,是常夫子的門徒。
對常夫子有幾分的敬意,見書信上常夫子稱我是他的義子,對我也算抬舉。
又見溫縣令信上說,我是來督辦兩教寺的事,他猜到一些和我又親近一層。
他誤認為我是溫縣令的身邊人與你不睦,倒和我說了好些話來。
一日間喝醉了酒,說出了他認識的那些山賊,其中黃猴山舊主‘草里蛇’就在首位。
今日也是和他要上山來看看,我拗不過,跟著來了。
還好,英台見我,沒有叫我山伯,只叫我梁縣令,也算是打消了他的疑慮。”
梁山伯說到此處訕笑了一下,沉默起來。
半晌又道︰“英台,我也是在近期才知道我母親和你母親的關系。
自那時起,我就開始信命了。普天之下這麼多人,偏偏讓你我二人的母親做了仇敵,這不是命是什麼。
既然是命,我自然拗不過,這樣的命,我要逃不了,我認了。”
他毫無征兆的有些哽咽,他聲音有些消沉,配著他蒼白的臉更覺淒慘。
他接著道︰“有些事情既然是命,便不可強求。我母親如今這樣的性格,怕是離瘋也不遠了,我不會讓你受委屈。
我也知道是我母親對不起你母親,也明白我們之間再無可能。
我只想你好好的,我能好好的守著你就好。
你說當官,能相助你。如今我就相助你。
今天你所說的草里蛇,我記在心里了。我下山以後就給你再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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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姜家那些棉衣,母親找我說,你和馬文才到處找人,于情于理我都要幫忙。
錢家莊多的是人,錢二郎也想從中拿錢,就把這事辦了。
我是在幫母親,幫你,不是在幫姜家。
至于姨母那邊,勞煩你給我賠個不是吧。再多的話,也是無用的,只說我母親以後不會再打擾祝夫人了。”
祝文文听這些在耳朵里,竟然有傷心。
只是她心內的這份傷心,是為梁祝二人,不只為某一個人。
梁山伯任命了,他離成功不遠了,她應該高興啊,怎麼多愁善感起來?
她開口問道︰“你今日來就是要和說這些麼?”
梁山伯愣了一下,輕輕開口道︰“是,也不全是。”
“英台,江州城外最近有幾股勢力都在盤踞,怕這里也不會太平了。”梁山伯說話有些欲言又止。
“這里還有豫州馬家的兵。”梁上山伯這話說得很隱晦,祝文文一時間沒有扭轉過來身份。
馬家的兵在江洲附近,有什麼不對吧?
馬家的護衛軍,剛將金佛送進寺廟。馬夫人前一段時間還找自己說話,如今還在山下住著。
她自己還向馬夫人借了包奎,去護送自己母親。
馬家的兵在這附近不是很正常麼?
谷大倉听出其中的端倪,探身問道︰“梁公子的意思是,馬家想佔據江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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