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夫人見女兒話比自己的話還多,又欣慰又擔心。
拿指尖對著女兒的額頭輕輕一戳道︰“真是把你慣的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你這麼能說,將來可怎麼得了啊。”
祝文文見母親神色混沌,順勢倚在母親身上蹭著母親的脖子道︰“難道女兒說得不對麼?就是有能干的母親才會有能干的女兒啊。
我將來會比我大哥還厲害,讓母親依靠我這個女兒。”
祝夫人摟著祝文文的後背,咯咯咯得笑個不停,摩挲著祝文文來回。
向兩位阿娘笑著道︰“怎麼能怪我偏疼這個女兒,她這張嘴真是哄死人了不償命啊。”
蔡阿娘跟著笑道︰“小姐越是這樣,夫人越是能放心。小姐嘴上不吃虧,肚子里有算計。背後有靠山,嫁到哪個婆家都吃不了虧。”
趙阿娘也道︰“蔡大姐說得是,這次在姜家要不是小姐,夫人的命差點沒了,夫人以後可不是要靠小姐呢。咱家小姐是頂能干的。”
說罷二人便不住嘴的夸起自己小姐的好處來。
說到姜家的事,祝夫人真是心頭又是酸,又是恨,又是喜,又是怕。
酸得是那是自己的娘家,再生氣多還有學員的不忍。恨得是自己貼補娘家這麼多年,最後他們還要來害自己。
喜得是自己的女兒孝順無畏,養這個女兒頂一百個兒子了。怕的是,在山上也不是女兒一輩子的路。
一個女子家整天里打打殺殺,以後再有些仇敵可怎麼得了。
兩個阿娘在夸獎女兒的時間,祝夫人心中所想的竟是,英台真要尋夫君,需得找個家世背景厲害的人家。
她只進門這一會,耳朵里就听見一處與她不對付的了,外面那牆壁上的火印子,大概也是仇家來尋仇。
要是她背後有個勢力的夫家,才能護著自己女兒的周全。
她猛然的心思一動,想到了外面的的馬文才。
這不就擺自己面前一個人麼,人品樣貌家世,樣樣出眾。
雖說他家那個大嫂是個仗勢欺人的破落戶,可真能分府別住,那就什麼事都解決了。
她本存著一百個心,把女兒許配給莊戶里的人家,家財萬貫坐著享福就是了。
可看女兒如今喊打喊殺的氣勢,哪個莊子里財主的兒子能受得住一個手下養了千百個山賊的媳婦。
但凡有點心氣的,都不會同意這門親事,果真是個軟柿子,怕是女兒又看不上。
英台在外野慣了,再關在一個像姜家那樣的宅院里,怕她也會和大嫂余氏走一樣的路。
看那馬文才對女兒有情有義,再加上馬家的勢力,就算有幾個仇家,還能真和馬家過不去麼?想必也沒人敢難為英台了。
可只有馬文才一廂情願哪行,自己和馬夫人上次又把話都說絕了,想再給他們說親可不容易了。
祝夫人心下有些犯難,望著女兒,只是摟得更近些。
听兩個阿娘夸來夸去,都是的是說以後自己嫁人以後不吃虧,祝文文不願再听。
拿話岔開,問母親要不要看金佛的入了大殿再走。
祝夫人略想了想道︰“我是要來的,你打算什麼定在什麼日子?”
祝文文坐直身子,不再玩笑道︰“我讓人算出一個黃道吉日,就這幾日,到時候再請母親過來。”
祝夫人點頭應允,又和祝文文交代了幾句,便帶著阿娘侍女,護衛一行人趁著天色還亮下山去了。
祝文文讓道士算出個黃道吉日,定在三日後金佛入殿。
金佛到兩教寺的消息像雨點一般落滿了方圓十里,香客和百姓把鎮子上的香,都買個精光,就等著正日子。
兩教寺張羅安放金佛的事情,繁雜,冗長。
除去繼續修城牆的的五百人,其余的都被大和尚指揮得團團轉。
馬福安統管著所有事,陳福壽一一查賬,出對牌。
馬文才見祝文文回來之後像變了個人,對自己客氣又親切。
找她喝酒她也去,找她散步她也不拒絕。竟還主動和自己攀談起來姜家遇件事情,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 。
可惜若是想和她說幾句親近的話,她不似以前以前逃避躲開。
只是輕輕敷衍一句‘我沒想過這些’亦或者找個別的話題岔開了事。
馬文才有些看懂不她了, 他們之間的關系像站在一條看不見的鴻溝兩側,怎麼都無法再靠近些。
這種無能為力讓他心內有種,硬拳打在棉花上,無法言表的委屈感。
陳福壽幫著馬福安記賬去了,韋秋竹去看著修城牆了。
二人整日忙得回來倒頭就睡,拿不出一點時間和他交談。
他百無聊賴跳上房坐在一處看月亮發呆,喝酒。
他眼前的月亮是個陰陽臉,那半邊亮的月亮也像是拿水冰過了一樣,怎麼看都是淒淒慘慘的。
馬文才看著那半面的明月,被烏雲又遮去一半,像極了祝文文的心,既冰冷也看不清。
他又灌了自己一口酒,暗暗傷神︰“自己是太守之子,難道讓我一直等她不成,若她真是心中沒有我。我再糾纏只會更惹人生厭。
好男志在四方,難道我馬家的男兒,把心思只放在一個女子的身上,不爭功名了麼?
上次大哥來信說,父親在江州之外已經攻下不少的地方,自己是留在這里還是去幫父親,他和祝英台隱隱的說過一次。
可英台給他的回答是‘這是你的人生大事,你需要自己拿主意才好。’
可他去問她,就是想讓她留自己的啊。
‘自己拿主意’。
他就是想听她的想法才會如此苦惱的,她不就是自己的主意麼。
他看著天上祝文文的心,猛然照見地上祝文文的人。
就見祝文文走三步一回頭,像是在躲著什麼人。
馬文才瞬間來了興趣。‘她是要上哪去,為何這般鬼鬼祟祟。’
馬文才本就輕功了得,跟著不會武功的祝文文輕而易舉。
見她穿過三個門往右邊的柴房里去,仍是小心翼翼,怕被人看見。
馬文才暗自心道︰“難道她在這里藏了什麼人不成。往日里她光明磊落,何事讓她如此小心?
他仍輕手輕腳跟在後面,見她在一堆柴火堆前停下腳步,似乎在等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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