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遙想了遠遠看看一眼梁山伯的英姿,嘖嘖稱贊。
“不是我這個做舅母的謬贊,那樣好的模樣。這姜家男人綁在一起,都不及那梁山伯一人。
年紀輕輕,又當上了縣令,真是讓人艷羨。”
艷羨完又跟著搖頭,在想那樣一個風流人物,踫見那樣一位私奔張狂的母親,實命也不怎麼好。
祝夫人此時哪里還有心去想梁山伯的好處。只恨自己心思太軟,見她們母子也只是警告,沒有將她的丑事散得到處都是。
這梁山伯是姜雲瀾的命根子,看來想除掉姜雲瀾,必須從梁山伯這里入手。
可自己女兒和梁山伯的關系曖昧,投鼠忌器,又怕連累了女兒,心中一時間焦躁不安。
姑嫂二人又說了一回,就見月紅日西斜。
姜正禮披著斗篷帶著小廝來到父母的上房。
他剛進門,屋內的門就被扣上。
下人掀開門簾,他踱步進了里間,見長姐姜雲瀾和姜老太坐在一起。
司空見慣的和姜雲瀾打個招呼,在父親床榻邊坐下。
“軍衣可都送去了?”姜老太爺問。
“都送去了,還是外甥靠得住,要不是山伯,恐怕我這腦袋都要搬家。”
姜正禮說著自己,心里一陣寒意兀起。
他被請去衙門後院時說是暫住,實則就是扣押。
整日就在那一間屋子吃喝拉撒都在里面。外有官兵把守,屋內內無人照拂,想想實在恐怖。
現在能回家,頓覺重新投胎二世為人,和父母小妹坐在一處說不出的溫暖。
姜雲瀾在外經過人生的悲歡離合,早已看透了世態炎涼。
和至親坐在一起,她臉上也是淡淡的。
心里這多年的委屈早轉化成了恨,她恨姜雲曦,恨父親,恨母親也恨死去的丈夫梁茂源。
要不是這些人,自己怎麼能有那幾十年的落魄景象,那死鬼丈夫也害自己不淺,他那麼早死,留自己一人養大兒子。
她听哥哥夸贊兒子的話,苦笑一聲道︰“還不是虧得兄長暗地里的幫襯,若沒有兄長,怕是我和山伯這冬天里早就不知道餓死多少回了。
還能今日坐在這里和兄長父母一起閑談。”
說這話時眼楮還往爹娘臉上看了看。
她知道爹娘是誰有本事喜歡誰,自己在外這麼多年,爹娘從未讓哥哥給給自己捎過一句話,只有這個兄長心里是有自己的。
“瀾兒你別怪爹娘當初太狠心,你先想想你當初做得又是什麼事。我們那樣做實在是沒有辦法。”
還有幾車的軍衣沒有到羽家莊,姜老太爺說話也沒有太硬。
將‘逐出族譜’說成了沒有辦法,將‘與人私奔’說成了那件事。
姜雲瀾挑釁德看著父親眼楮道︰“父親這麼多年不見女兒,可見女兒有什麼變化。”
姜老太爺看了女兒一眼,不願再看第二眼。
姜雲瀾呵呵一笑道︰“父親是因為女兒看著年華蒼老,與你的另一個女兒無法相比才不願多看女兒吧。
女兒是犯了錯了,可女兒守寡這麼多年,孽債也是還請了吧。
女兒要是沒有生下這樣一個好兒子,又怎麼救了姜家一命?怎麼說也將功折罪了吧。”
姜老太太爺只是嘆氣不說話,讓她進門,自己的臉面丟了不說,也實實在在得罪了祝家。
“抵得過,抵得過,瀾兒,你別怪你的父親。
當時祝家的花轎已經在路上了你爹也實在是沒有辦法。
這麼多年娘心里都是記掛著你的,在佛前希望菩薩保佑你,整日為你和好外孫誦經祈福。
放心,娘也沒有放過那個賤人,我也在求佛祖將你的苦楚加上十倍,折在她的身上,替你受這麼多年的罪過。
娘的心里只有你一個女兒,容不下妾室的子女,你房內的乳母我都給你留著呢。”說罷拉著女兒的手,盡顯慈母之愛。
姜正禮插口道︰“妹妹,母親說的是,在哥哥心里也只有你這一個妹妹,我也只認你。
姜雲熙這時候來,我們也真是沒想到啊。眼下你們都在這院子里,被她踫見可怎麼好。”
姜雲瀾瞬間立眉道︰“大哥是怕了那個賤人?”
姜正禮擺手道︰“妹妹這是哪里話,這是我們的家,我怎麼怕她。大哥擔心你現在的身份被她看見,揪著你去衙門和鄉里間問話。
到時候你要怎麼辦,外甥該怎麼辦?”
被逐出家譜的人,若被族人再認回去,必須由鄉里族人一起商議後再說。
那些能被趕出去的對半是回不去的。
私自回鄉,更是大罪。
祝夫人只要在羽家莊抓住姜雲瀾,扭送去衙門,姜家就要被官府訓責。
他這個當大哥的還要再被抓進去一次,當知縣的梁山伯也要被州府點名訓斥。
姜雲瀾最輕的責罰,就是被禁足在梁家渠終身不能出村。
姜正禮說這話時擔心自己,他心疼姐姐,可不能自己剛從衙門出去再進去吧。
姜雲瀾冷笑一聲,伸手看了看自己滿是皺紋的手。
眼楮低沉道︰“兄長還讓我還繼續藏著,是麼?
姜正禮拍著自己的胸脯道︰“咱們軍衣都交上去了,你佷女在太守府再生個一兒半女,姜家在這鄉里間怕哪個?
那些個還想收姜家的田地。等著姜家的將她們全都趕出去才好。到那時妹妹就在莊子上住著,沒人敢說一個字。”
姜老太和姜正禮想著以後哈哈大笑。只有姜老太爺自己一個人嘆氣沉思。
姜雲瀾見母親和兄長發笑,怒道︰“我是問兄長還要讓我躲著那賤人麼?”
姜正禮止住笑容,尷尬輕咳兩下道︰“暫時還委屈妹妹再躲一躲,等爹七十大壽,山西是族老來了再說,一定是要給妹妹一個正式的名分。”
姜雲瀾瞥了一眼姜正禮, 悠悠開口道︰“好, 我就等到那時。”
姜正禮的院子中今夜點了三十六根蠟燭,照的正廳如白晝一般。
姜正禮喝紅了臉,舉著杯子仍繼續把盞言歡。
“包副將,這一杯我還敬你,你救了我家永孝,就是姜家的大恩人,包副將您說,小民要如何謝你?只要恩公說得出來,我姜某竭盡所能。”
包奎豪爽的又喝了一碗道︰“我是要送祝夫人回來的,要不是送祝夫人,也踫不到。
我與小公子也相識,怎麼能見死不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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