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次叫‘媽’還是祝文文5歲的時候。她對自己媽媽的印象極少。卻在這里意外的天上掉下了一個媽。她不自覺緊張地原地打轉。
阿水以為小姐是怕夫人責罵,不忘安慰小姐道︰“夫人是說要來,但說的是這個月十五啊,怎麼現在就到了?”
此時祝文文像沒有復習的考生進考場。焦頭爛額地抓著阿水問該怎麼辦?
阿水眼珠子轉了兩圈,分析起來︰“夫人和小姐臨走是因為梁公子吵架了。所以夫人定會打听小姐和梁公子的事。這個時間夫人應該是在和常夫人聊天。我們先去找谷大倉讓他去找梁公子,告訴他夫人來了的事,讓他緩緩而來,不要說我們同行之事。”
祝文文頭如搗蒜,覺得這個辦法很好。
說罷,阿水拉著祝文文繞路就往後院馬廄奔去。
谷大倉听說讓他去找梁山伯,鼻孔出氣。哼了一聲,對著馬兒抱怨道︰“還讓我找他幫他扯謊,真應該讓夫人看看他現在一瘸一拐的樣子,我頭流血都沒他腳被砸包得嚴實。“
阿水听這似有醋意,又好氣又好笑說道︰“真讓夫人知道了,你我都沒有命了,你哪里還能陪小姐?”
谷大倉陡然虎相作貓,支支吾吾洗洗手便去梁家渠了。
祝文文看著谷大倉樣子好笑,又覺阿水機靈聰明便問︰“我什麼都不記得怎麼辦?”
阿水小臉一揚,很有自信道︰“這個沒事,你只管撿好听得說給夫人說就好,咱祝家莊得情況一路上我也跟小姐說了不少,現在你只要記得,夫人身邊胖的是蔡阿娘,貪財;高得是趙阿娘,好面子。別記混了,其他有我呢。”
祝文文又被阿水拉著往前院書堂急走,祝文文被拉著不忘前後觀望。
原來這書院分前後幾進,石子路通向不同小院。谷大倉剛所在是書院最後方的馬廄,一排是馬一排是牛和毛驢。
往前去過了一道門,便是學生安置得廂房,東西兩排小院,門房緊閉,現在這個時間學生大約都去做功課了,他們通過這層院落,才是後堂。
左右抄手游廊,兩間長屋,門前半掛草簾,避開太陽直射。四門全開,滿屋子得通透。屋內案牘行行,上放各式筆墨紙硯,看樣子這是學生听課所在。
從對屋走出三個書生來,各個氣宇軒昂,談笑風生。見祝文文阿水兩人匆匆疾走,便攔住去路。
一容長臉的書生帶著河南口音笑道︰“英台,你怎麼才回來,听說你母親昨日都到了,你哪里去了?”
另一個方臉學生則用山西口音說話︰“這次回鄉有沒有給我們帶我們帶些無錫特產來,上次你帶來兩壇子的匯泉酒我都沒喝上,你這次帶了麼?”
阿水一個健步,往前一橫。
拿著男腔回道︰“帶了帶了,我們公子晚些給你們分去,現下我們正要拜見常夫子,你們和我們同去麼?。”
兩人听後,牽手後退兩步道︰“我們要去孫主簿調琴聲,就不耽誤你們了,晚上記得分給我倆。”說完笑著走開了。
祝文文長嘆一口氣,暗嘆︰“這可真難辦,需要一點點學才好。”
阿水道︰“小姐,你像以前那般就行。你討厭他們兩個拉扯你,便呵斥他們就好,要麼讓谷大倉嚇唬他們也行,他們也都習慣了,但務必說用男聲。”
祝文文覺著古代學生和現代學生很相似,喜歡吃同學帶的家鄉特產。阿水幫小姐整理一下衣衫,自己走她身後,小聲道︰”左前側的小院便是常夫子的所住的’惟居‘。”
二人前後錯步進了小院。
祝文文贊嘆果然是魏晉儒雅之士。小院雖然不大卻清雅至極。
青石板蜿蜒,石板間青苔滿滿,翠綠可愛。左矮松山石奇巧,右側清水錦鯉浮萍。乍看滿園青翠,細觀各色皆存。
門廊下一位胖女僕在外逗廊下的鳥兒玩,見祝文文阿水走來。
口中‘哎呀呀’上前迎道︰“哎呀小姐,你終于到了,再等一天不到,夫人和舅老爺要派人去找了。”
阿水趕緊對著蔡阿娘作揖嘴甜道︰“蔡阿娘幾日不見精神更好了。小姐路上有些不舒服,所以找個醫館看了看。有我和谷大倉護著小姐,夫人和阿娘盡管放心。”
祝文文記得胖的祝夫人身邊近僕蔡阿娘。
便問道︰“蔡阿娘,我母親在里面麼?是不是發火了?”
蔡阿娘扶著祝文文向屋內走,邊走邊說︰“這會子見到你也就不生氣了,小姐臨行和夫人拌嘴。小姐走後,夫人幾日夜不能寐,頭風發作,剛好些便趕著上來了。這會兒見到小姐也就什麼病都沒有了。”
蔡阿娘輕推開隔扇門報道︰“夫人,來了,來了。”
只見屏風內軟榻上影影綽綽站起一華服婦人,嚷道︰“哪里?人在哪里?”
祝文文低頭轉過屏風正被一婦人一把抱在懷里,祝文文只覺久違母親的溫暖涌入全身。
一襲桂花微香沁人心脾。抬頭看去,一位梳著高髻濃妝美婦人,年紀三十上下,膚如凝脂,體態微豐,眉梢眼角比少女更多幾分嫵媚風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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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文文只覺一股委屈涌上心頭,不自覺輕輕喚了一聲︰“阿娘”。
祝母松開祝文文,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
笑道︰“阿娘見你安好就好了,平安就好。”
“英台長著一個七竅玲瓏心,聰明機靈,吃不了虧。”話音從祝夫人身後傳來。
只見一身著褐色孺衫,下著條紋間色裙的中年婦人走來。這婦人看著有四十上下,梳著平髻,簪著蘭花玉簪,長眉入鬢更為淡雅。
祝母忙讓英台給常師母行禮,祝文文乖巧照做。
行禮,還禮這樣的小事這一路上她沒少讓阿水教自己。
祝母和常師母自然問起為何這麼遲遲未到。
祝文文笑道︰“有一樁奇事發生在女兒身上,母親和師母問問阿水便知道了。”
阿水跟進來後,便將小姐怎麼野外茶棚熟睡,怎麼醒來不認人。小姐夢中夢到凶獸吃掉一魂一魄,再到真人解救,九九八十一個大道天後,便痊愈的事繪聲繪色全講一遍。
當然又講的怎麼帶小姐尋名醫,怎樣抓藥療耽擱時間,是阿水編的。
她們口中梁山伯絕不能出現,也不敢讓夫人知道他們路上遇到劫匪。否則以後小姐很可能就要被接回家去,或是住在舅老爺家里了。
祝母上下幾番打量愛女,彎眉蹙嘆道︰“這丟了一魂一魄可怎麼好,八十一天後那魂魄不歸體又該怎麼辦啊?九兒,現下有什麼不適麼?”
祝文文扶著自己額頭道︰“偶爾只覺困頓,前事很多都忘記了。還好有阿水提醒,我能記得一些。阿娘,別擔心了,夢中的真人說能好,我就能好的。”
此刻她膩在祝母懷中任她在自己身上摩挲,祝文文享受著祝英台得母愛。仿佛自己和小時記憶中的媽媽膩歪在一起。
常師母對祝文文的夢倒頗感興趣。問她夢中真人模樣,在哪里清修,祝文文按著自己編好的說了,常師母听完,連聲道奇。
最後面扇拍道︰“你說這大荒山的確有,就在前面的上陽縣境內,金光洞我沒听過,但前年听說陳郡袁氏的馬夫人倒是捐錢修繕了一座破舊的道觀,就叫’天道觀”供奉的好像就叫‘大道真人’。
听到夢緣顯靈,屋內連主帶僕,各個瞠目結舌。
祝文文內心連連叫苦道︰“我隨口胡謅的還真有啊?”
祝母喜不自勝︰“待我看望過我族兄便帶英台去這道觀拜真人。”
神鬼之說就是如此,本來祝母和常師母可能只信五分,因為祝英台的夢,對上了號此後便信有十二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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