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隙暗流
肖飛指尖凝起一縷淡金色靈力，在空中勾勒出清風仙友的靈識印記。這印記如同一枚小巧的玉符，在靈力灌注下漸漸亮起，化作一道流光沖破雲層，向著仙界深處疾馳而去。月飛握緊劍柄，目光掃過南天門那道泛著灰黑色澤的屏障——符文在屏障表面緩緩流轉，每一次閃爍都泄露出與玄穹濁氣同源的陰冷氣息。
“玄穹竟能在天界布下如此陣仗，”雅玲輕撫腰間發燙的同心結，仙鏡在她掌心泛起微光，“這屏障不僅隔絕出入，更在緩慢侵蝕仙界的靈氣。你看那些巡邏天兵，他們的甲冑邊緣都沾著濁氣。”
肖飛望著天兵腰間懸掛的骷髏令牌，眉頭擰成川字“三個月前我路過南天門時，守衛的還是托塔李天王的部將。如今換了這批面生的兵卒，動作間帶著魔界的陰狠，絕非正統仙兵。”
話音未落，雲層深處傳來一陣輕微的靈力波動。三人同時戒備，卻見一道青影如柳絮般飄落，正是清風仙友。他往常總是笑意盈盈的臉上此刻布滿焦慮，青色道袍沾著幾處焦痕，發髻也有些散亂。
“你們可算來了！”清風一把抓住肖飛的手腕，聲音壓得極低，“天界不對勁，玉帝閉關三月未出，朝中全是玄穹的親信在主事！”他左右張望片刻，從袖中摸出三枚薄如蟬翼的符 ，符面用金線繡著繁復的雲紋，“這是隱仙符，貼在身上可避過屏障的探查。我在瑤池西側的桃林等你們，切記不可走漏行跡。”
月飛接過符 時，指尖觸到清風冰涼的手“仙友如何得知我們在此？”
“昨夜觀星，見南天門方向有紫微星異動，”清風急促地說，“猜是你們來了。玄穹的眼線遍布天界，我不能久留——”話音未落，遠處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他急忙化作一道青煙鑽進雲層，只留下一句“桃林見”消散在風里。
三人迅速將隱仙符貼在衣襟內側，符 接觸到靈力的瞬間便化作一道淡光融入體內。肖飛試著運轉靈力，發現周身多了一層若有若無的屏障，連仙鏡的靈光都收斂了許多。
“走吧。”他率先邁步走向屏障，當身體穿過那層灰黑色薄膜時，仿佛浸入冰水，無數細小的陰寒之氣試圖鑽入體內，卻被隱仙符的金光擋在外面。待完全踏入仙界地界，眼前的景象讓三人倒吸一口涼氣。
往日仙氣繚繞的南天門廣場，此刻竟彌漫著淡淡的黑霧。白玉鋪就的地面上，幾處雕刻著祥雲圖案的石板被生生鑿碎，露出下面暗沉的基石。巡邏的天兵穿著漆黑的鎧甲，頭盔上裝飾著猙獰的獸角，腰間的骷髏令牌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那是玄穹特制的‘蝕靈甲’，”雅玲低聲說，“用百種陰邪之物淬煉而成，尋常仙力根本傷不了他們。”
月飛注意到天兵甲冑縫隙中滲出的黑氣“他們在主動吸納濁氣，這是在自毀仙根。”
三人低著頭混在零星的仙民中前行，盡量避開巡邏隊的視線。肖飛發現沿途的仙官們都行色匆匆，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恐懼。路過一處仙茶攤時，听見兩個捧著茶碗的小仙童竊竊私語。
“听說了嗎？文曲星君昨日只因在朝會上質疑玄穹大人，就被打入天牢了。”
“何止啊，我看見力士抬著他的星盤往誅仙台去了……”
雅玲的手指微微收緊，仙鏡在袖中發燙。肖飛輕輕按住她的手背，用眼神示意稍安勿躁。穿過南天門大街，前方出現一片茂密的桃林，正是清風所說的瑤池西側。桃林深處隱約可見幾座精致的亭台，此刻卻靜得反常，連鳥鳴聲都听不到。
“不對勁。”月飛突然停下腳步，長劍悄然出鞘半寸，“這林子里的靈氣流動是逆著的。”
肖飛凝神感知，果然發現桃林中的仙氣在以一種詭異的方式旋轉，仿佛被什麼東西強行扭曲。他剛要邁步，卻見一株桃樹的枝椏突然晃動，幾片粉色花瓣飄落在他肩頭——花瓣接觸到隱仙符的靈光，竟瞬間化作黑色的飛灰。
“是幻陣！”雅玲急忙祭出仙鏡，鏡面射出一道白光掃過桃林，那些看似正常的桃樹頓時顯露出猙獰的真面目樹干上布滿了眼楮狀的紋路，葉片邊緣泛著血色，樹根處纏繞著無數細小的鎖鏈。
“清風仙友不可能設這種陣。”肖飛沉聲道，“他要麼是被脅迫，要麼已經……”
話音未落，桃林深處傳來一聲熟悉的痛呼。三人對視一眼，立刻循著聲音沖去。穿過層層扭曲的樹影，只見清風被捆在一棵最大的桃樹上，嘴角淌著鮮血，隱仙符已被撕碎在地。他身前站著一個身披黑袍的仙官，正用一柄閃著寒光的匕首抵著他的咽喉。
“玄穹大人果然料事如神，”黑袍仙官發出刺耳的笑聲，“就知道你會勾結外人。說吧，玉帝的密詔藏在哪里？”
清風艱難地抬起頭，看到肖飛三人時眼中閃過一絲愧疚“別管我……快走……”
黑袍仙官猛地轉頭，兜帽下露出一張布滿疤痕的臉“來得正好，省得我再費功夫去找。”他揮手召出數十個手持長矛的天兵，“拿下他們，玄穹大人重重有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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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飛長劍出鞘，劍氣如霜“就憑你們？”他身形一晃，已擋在眾人面前，劍身在陽光下劃出一道耀眼的弧線，瞬間斬落三名天兵的兵器。
雅玲趁機祭出仙鏡，鏡面射出的白光將清風身上的鎖鏈照得寸寸斷裂“快走！去通知玉帝的舊部！”
清風捂著流血的傷口，從懷中掏出一卷金箔塞給肖飛“這是密詔……藏在桃核里……”話音未落，他突然轉身撲向黑袍仙官，“你們快走！”
黑袍仙官猝不及防，被清風抱住手臂，匕首狠狠刺入清風的後背。清風咳出一口血，卻死死抓著對方不放“玉帝……會為我們報仇的……”
肖飛緊握金箔，眼中燃起怒火。月飛一劍逼退圍上來的天兵，大喊“走！”三人趁著混亂沖出桃林，身後傳來黑袍仙官氣急敗壞的嘶吼和天兵追趕的腳步聲。
跑出數里地，直到身後的追兵漸漸遠去，三人才在一處廢棄的觀星台停下喘息。肖飛展開那卷金箔，只見上面用朱砂寫著幾行字，還畫著一幅簡略的地圖。
“玉帝說玄穹的目標是五界靈根，”雅玲輕聲念道，“星軌圖和鎮靈甲都是為了找到靈根的位置……這地圖標記的是凌霄寶殿密室的入口，就在玉帝寶座下面。”
月飛擦拭著劍上的血跡“清風仙友用性命換來了這個消息，我們絕不能辜負他。”
肖飛望著遠處雲霧繚繞的凌霄寶殿，握緊了手中的金箔“現在就去救玉帝，然後揭穿玄穹的陰謀。”
三人稍作休整，換上從廢棄觀星台找到的普通仙官服飾，再次向著天界深處走去。沿途的景象越來越壓抑，曾經金碧輝煌的宮殿蒙上了一層灰黑色，巡邏的天兵也更加密集。路過一處街角時，他們看到幾個仙民正圍著一張告示議論紛紛。
“玄穹大人要選百名仙童獻祭，說是為了穩固天界靈氣？”
“我看是借口吧，上個月獻祭了三百名仙女，靈氣反而越來越稀薄了。”
“噓！小聲點，被巡邏兵听到要掉腦袋的！”
雅玲的同心結突然劇烈發燙，她壓低聲音“玄穹在用仙童的精氣修煉濁氣，必須阻止他。”
肖飛沉思片刻“救玉帝要緊，我們先去凌霄寶殿，找到玉帝後再想辦法。”
三人加快腳步，終于在黃昏時分抵達凌霄寶殿附近。這座天界最宏偉的宮殿此刻籠罩在一層濃重的黑霧中，殿前廣場上站滿了手持兵器的天兵，個個面無表情，眼神空洞，顯然被濁氣控制了心神。
“守衛太嚴了，”月飛皺眉，“硬闖肯定不行。”
肖飛觀察著廣場的布局“東南角有個通風口，是當年修建宮殿時留下的，應該能通到殿內。”
趁著暮色漸濃，三人繞到凌霄寶殿後方。果然在一處不起眼的牆角發現了一個狹小的洞口，被茂密的藤蔓遮掩著。肖飛揮劍斬斷藤蔓，率先鑽了進去。
通風管道狹窄而黑暗，空氣中彌漫著灰塵和淡淡的濁氣。三人在管道中匍匐前進，耳邊傳來外面天兵巡邏的腳步聲和盔甲摩擦的聲響。不知爬了多久，前方終于出現一絲光亮。
肖飛小心翼翼地撥開通風口的柵欄，發現外面是一間寬敞的偏殿，里面空無一人。三人悄悄鑽出來，借著殿內燭火的光芒，辨認著方向。按照金箔上的地圖，穿過幾道走廊，便是玉帝的寶座所在的大殿。
剛走到走廊盡頭，就听到前方傳來說話聲。三人急忙躲在一根巨大的盤龍柱後，只見一個身材魁梧的仙將正對著幾個天兵下令。
“玄穹大人有令，今晚亥時準時獻祭百名仙童，任何人不得靠近祭壇，違者格殺勿論！”那仙將手持狼牙棒，聲音洪亮如雷，“尤其是要看好凌霄寶殿的密室，絕不能讓任何人靠近玉帝的寶座！”
“是！虎力大仙！”天兵們齊聲應道。
待虎力大仙帶著天兵離開，三人才從柱子後走出來。月飛眼中閃過一絲凝重“是虎力大仙，他本是玉帝的親信，沒想到也投靠了玄穹。”
肖飛望著前方燈火通明的大殿“看來密室的入口確實在寶座下面，我們得想辦法引開殿內的守衛。”
雅玲從袖中取出一枚玉佩“這是我從清風仙友那里得到的傳訊玉，能發出天界巡邏兵的信號。我去東邊放火，引他們過去，你們趁機進入密室。”
月飛點頭“小心點，我們在密室門口會合。”
雅玲轉身消失在走廊盡頭，片刻後，東邊傳來一陣喧嘩和火光。殿內的守衛果然騷動起來，紛紛向著東邊跑去。肖飛和月飛趁機沖進大殿，只見空曠的大殿中央擺放著一張巨大的寶座，上面雕刻著繁復的龍紋。
肖飛按照地圖所示，在寶座下方摸索片刻，找到一處與其他地磚顏色不同的地方。他用力按下那塊地磚，只听“ 嚓”一聲，寶座緩緩升起，露出下面一個黑漆漆的洞口，里面隱約傳來鎖鏈晃動的聲音。
“下去看看。”月飛點亮一支火把，率先跳了下去。肖飛緊隨其後，兩人落在一條狹窄的石階上，一股濃重的濁氣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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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石階向下走了約百級，前方出現一道石門。月飛用劍輕輕推開石門，只見里面是一間不大的密室，中央的光柱中捆著一個身著龍袍的老者，正是玉帝。他面色憔悴，頭發花白，身上的龍袍也沾滿了污漬。
“陛下！”月飛驚呼著沖過去，卻被光柱擋住。
玉帝緩緩睜開眼楮，看到兩人時先是一愣，隨即露出一絲苦笑“你們……終于來了。”
肖飛試圖用靈力打破光柱，卻發現光柱表面泛起一層黑色的波紋，將他的靈力反彈回來“這是濁氣結界，用仙力打不開。”
玉帝虛弱地說“結界的鑰匙在玄穹手里……他是我的私生子，當年為了保住帝位，我把他母子放逐到魔界……是我虧欠了他……”
就在這時，石門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虎力大仙帶著幾個天兵沖了進來“抓住他們！玄穹大人有令，擅闖密室者，格殺勿論！”
月飛立刻擋在玉帝面前，長劍直指虎力大仙“你這叛徒，竟敢背叛玉帝！”
虎力大仙舉起狼牙棒“少廢話，受死吧！”他揮棒砸來，巨大的力道讓整個密室都搖晃起來，石屑從頭頂簌簌落下。
月飛提劍迎戰，兩人你來我往打得不可開交。肖飛趁機在密室中尋找破解結界的方法，突然發現光柱底部刻著一些符文，與萬骨窟的噬魂陣有些相似。
“雅玲！”肖飛大喊，“用仙鏡照這里！”
雅玲不知何時已趕到石門口，聞言立刻祭出仙鏡，鏡面射出的白光精準地照在光柱底部的符文上。符文被白光照射，頓時冒出黑煙，光柱的光芒也黯淡了幾分。
虎力大仙見狀大驚，一棒逼退月飛，轉身撲向雅玲“找死！”
月飛趁機一劍刺向虎力大仙的後背，劍刃穿透了對方的鎧甲，帶出一串血珠。虎力大仙慘叫一聲，轉身難以置信地看著月飛“你……”
“背叛者，就該有這樣的下場。”月飛冷冷地說。
虎力大仙倒在地上，臨死前眼中閃過一絲悔恨“我……對不起……玉帝……”
解決了虎力大仙，三人合力用仙鏡照射光柱底部的符文，結界終于在一聲脆響中破碎。肖飛急忙上前解開玉帝身上的鎖鏈，扶著他坐起身。
玉帝喘了口氣，從懷中掏出一枚玉印“這是天帝印，能調動天庭的天兵……玄穹今晚要去歸墟，想用偽靈核開啟靈根入口……你們必須阻止他……”
話音未落，整個凌霄寶殿突然劇烈搖晃起來，外面傳來震天的喊殺聲。肖飛沖到石門口向外望去，只見無數身著黑甲的天兵正向著大殿涌來，為首的正是籠罩在黑霧中的玄穹。
“看來我們的父子相認，要提前結束了。”玄穹的聲音透過黑霧傳來，帶著一絲冰冷的笑意，“玉帝，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月飛握緊長劍，擋在玉帝身前“有我們在，絕不會讓你得逞。”
肖飛扶著玉帝退到密室深處，雅玲祭出仙鏡，鏡面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個大殿。玄穹的黑甲天兵在光芒中紛紛後退，露出一張張被濁氣侵蝕得扭曲的臉。
“玄穹，你用濁氣殘害仙民，背叛天界，就不怕遭天譴嗎？”玉帝的聲音雖然虛弱，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玄穹的黑霧劇烈翻滾起來“天譴？我就是天！當年你為了帝位拋棄我們母子時，怎麼沒想過天譴？”他猛地揮手，一道濃稠的濁氣化作巨手拍向玉帝，“今天我就要讓你嘗嘗失去一切的滋味！”
月飛一劍劈開濁氣巨手，劍氣與濁氣踫撞，激起漫天煙塵。雅玲的仙鏡射出數道白光，將沖上來的天兵紛紛擊退。肖飛扶著玉帝，趁機在密室中尋找可以利用的東西，目光落在牆角一堆廢棄的法器上。
“陛下，那些法器還能用嗎？”肖飛指著那堆東西問道。
玉帝看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希望“那是當年封印凶獸用的鎮魂釘，或許能暫時困住玄穹的濁氣！”
肖飛立刻跑過去，撿起幾枚銹跡斑斑的鎮魂釘。這些釘子長約尺許，頂端刻著復雜的符文，雖然布滿灰塵，卻依然散發著淡淡的金光。
此時，月飛已被玄穹的濁氣逼得連連後退，身上的鎧甲被濁氣腐蝕出幾個破洞。雅玲的仙鏡光芒也漸漸黯淡，顯然消耗了太多靈力。
“肖飛！”月飛大喊，“快用鎮魂釘！”
肖飛看準時機，將手中的鎮魂釘猛地擲向玄穹。釘子在飛行中突然爆發出耀眼的金光，精準地擊中玄穹的黑霧，發出“滋滋”的聲響，黑霧頓時劇烈翻滾起來。
“啊——！”玄穹發出一聲痛呼，黑霧中露出一張與玉帝有三分相似的臉，只是眉眼間滿是猙獰，“你們找死！”
他身上的濁氣暴漲，瞬間將鎮魂釘震飛，無數黑氣化作利刃射向三人。月飛急忙用劍抵擋，卻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震飛，撞在石壁上噴出一口血。
雅玲撲過去扶住月飛，仙鏡的光芒徹底熄滅。肖飛將玉帝護在身後，握緊了最後一枚鎮魂釘，準備做最後的抵抗。
就在這危急關頭，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震天的喊殺聲，伴隨著熟悉的號角聲。玄穹的黑霧猛地一滯“怎麼回事？”
只見無數身著金甲的天兵沖破凌霄寶殿的大門，為首的正是幾位須發皆白的老仙官，其中一位手持玉笏，高聲喊道“玄穹叛亂，天理不容！我等奉玉帝密詔，前來討逆！”
玉帝見狀，精神一振，從懷中掏出天帝印高高舉起“眾仙听令，誅殺叛賊玄穹！”
玄穹看著涌入大殿的金甲天兵，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不可能！你們怎麼會……”
“是清風仙友的舊部，”雅玲輕聲說，“他死前通知了這些忠于玉帝的仙官。”
月飛擦掉嘴角的血跡，重新握緊長劍“現在該算賬了。”
玄穹看著越來越多的金甲天兵，眼中閃過一絲瘋狂“就算你們人多又如何？我已經找到靈根的位置，只要毀了它，五界都會隨我陪葬！”他突然轉身，化作一道黑霧沖向大殿外，“歸墟見！”
“攔住他！”玉帝大喊。
金甲天兵紛紛上前阻攔，卻被玄穹的濁氣震飛。肖飛立刻喊道“我去追他！你們照顧玉帝！”
他撿起地上的仙鏡，對雅玲和月飛一點頭，轉身追著玄穹的黑霧沖了出去。雅玲望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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