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龍劫定海神珠的守護之戰
珊瑚砌成的殿頂突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碎裂聲,肖飛下意識將雅玲護在身後,月飛已拔劍出鞘。墨綠色的毒瘴如潮水般從破洞涌來,帶著腐骨蝕心的腥氣,殿內瓖嵌的夜明珠瞬間蒙上一層灰翳。
“咳咳……”雅玲捂住口鼻後退半步,指尖凝結的清靈之氣在毒瘴中泛起漣漪,“這瘴氣有蝕靈之效,大家屏住氣息。”
肖飛抬手祭出靈玉,溫潤的白光在三人周身撐起結界,毒瘴撞在光壁上化作滋滋作響的黑霧。他這才看清被鎖在殿心珊瑚柱上的身影——青金色的龍鱗失去光澤,龍須蔫噠噠地垂在胸前,正是東海龍王敖廣。老龍王的琵琶骨被幽冥鐵鎖鏈洞穿,鎖鏈上流轉的黑氣與之前在冥界見過的鎖魂鏈如出一轍。
“是你們……”敖廣渾濁的眼珠轉向肖飛手中的龍鱗信物,突然爆發出驚人的氣力,鎖鏈勒得他鱗片剝落,“快阻止它!定海神珠不能落入那妖物手中!”
話音未落,破洞處傳來重物落地的悶響。九頭蟲龐大的身軀擠滿了半個大殿,九個蛇頭在脖頸上靈活轉動,青銅色的鱗片反射著幽光。其中八個頭顱正警惕地吐著分叉的信子,而最中間那個頭顱的額頭突然裂開一道豎縫,露出只布滿血絲的眼楮,那猙獰的笑容與李靖身上的心魔如出一轍。
“老泥鰍,別在小輩面前裝可憐了。”九頭蟲的聲音像是無數毒蛇在嘶鳴,九個頭顱同時轉向珊瑚柱頂端,“三百年前楊戩傷我元神,若不是靠著這深海怨氣苟活,怎能等到今日?定海神珠,合該助我一統四海!”
肖飛順著它的視線望去,只見珊瑚柱頂端的托盤中,一顆拳頭大小的明珠正散發著柔和的藍光。那光芒看似微弱,卻在無形中壓制著九頭蟲身上的黑氣,殿內殘存的幾簇珊瑚竟在珠光映照下抽出新芽。
“那珠子是天地初開時的玄水精華所化。”敖廣劇烈喘息著解釋,“四海潮汐、五界水脈皆由它調控。三百年前大魔王攪亂冥界時,全靠它穩住了人間洪災……”
“閉嘴!”九頭蟲最左側的頭顱突然噴出墨綠色毒液,肖飛急忙揮劍劈開,毒液濺在白玉地磚上,瞬間腐蝕出拳頭大的深坑。“等我吸收了定海神珠的靈力,先讓這東海變成毒沼,再順著江河漫上天庭!到時候別說玉帝,就是那躲在虛無之境的老東西,也得看我臉色!”
月飛突然想起什麼,低聲對同伴道“《封神榜》記載九頭蟲本是上古異種,當年被楊戩重傷後銷聲匿跡,沒想到竟躲在東海修煉。它身上的怨氣比崔判官和李靖加起來還重。”
“不是它的怨氣。”雅玲凝視著九頭蟲額頭的心魔之眼,“是心魔在利用它的執念。你看它脖頸處的鱗片——”
眾人這才注意到,九頭蟲的頸側有一圈淡金色的舊傷,那里的鱗片始終無法愈合,黑氣正源源不斷地從傷口涌入體內。雅玲突然想起孟婆說過的話,三百年前大魔王不僅擄走魂魄,還曾在四海布下怨氣陣。
“它的元神早就被心魔侵蝕了。”雅玲從袖中取出往生燈,燈芯在接觸到毒瘴的瞬間亮起微光,“它真正想要的不是四海霸權,是三百年前失去的修為。”
“小姑娘眼神不錯。”九頭蟲中間的頭顱突然笑了,心魔之眼眯成一條縫,“可惜明白得太晚。”它最右側的頭顱猛地撞向珊瑚柱,敖廣痛呼一聲,托舉神珠的托盤劇烈搖晃,幾顆夜明珠從柱頂滾落。
月飛抓住機會,足尖一點踩著散落的珍珠騰空而起,長劍裹挾著魔界罡風劈向九頭蟲的脖頸舊傷“對付這種雜碎,不用廢話!”
“鐺”的一聲脆響,劍刃砍在鱗片上竟被彈開。九頭蟲發出刺耳的狂笑“就憑你?當年楊戩的三尖兩刃刀都沒能徹底殺我——”話未說完,它突然劇烈抽搐起來,中間的頭顱痛苦地嘶吼“怎麼回事……我的力量……”
肖飛趁機將靈玉拋向珊瑚柱,白光順著鎖鏈蔓延,暫時壓制住侵蝕敖廣的黑氣“雅玲!”
雅玲立刻會意,將往生燈高舉過頂,清越的靈力化作無數光點,如螢火蟲般飛向九頭蟲的九個頭顱。那些光點落在鱗片上,竟滲出絲絲縷縷的黑氣——那是被心魔操控的怨念。
“是定海神珠!”敖廣突然喊道,“它在抗拒心魔!這珠子有淨化之力,只是我被縛住無法催動……”
肖飛這才發現,隨著雅玲的靈力注入,定海神珠的藍光正變得越來越盛。九頭蟲顯然也察覺到了,八個頭顱瘋狂地撞擊著結界,最中間的心魔頭顱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給我搶過來!”
無數海妖從殿外涌入,這些被心魔控制的蝦兵蟹將雙眼赤紅,揮舞著兵刃撲向三人。月飛回身護在珊瑚柱前,長劍翻飛間將海妖成片斬落,黑色的血污濺滿她的銀甲,卻絲毫沒有減慢她的動作。
“肖飛,幫我打開一條通路!”雅玲突然喊道,往生燈的光芒已將她周身籠罩,“我能感應到神珠的脈絡,只要接觸到它,就能引動淨化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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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飛立刻祭出腰間玉佩,那是太白金星贈予的天界法器,此刻化作一道金光纏住九頭蟲的三個頭顱。“抓緊時間!這法器只能困住它片刻!”
雅玲足尖點地,借著肖飛制造的空隙沖向珊瑚柱。九頭蟲剩下的六個頭顱同時噴出毒瘴,結界在猛烈沖擊下發出 的碎裂聲。就在雅玲的指尖即將觸踫到定海神珠的瞬間,心魔控制的頭顱突然掙脫束縛,張開血盆大口咬了過來。
“小心!”肖飛撲過去將她推開,自己卻被毒牙擦過臂膀,黑色的毒素瞬間沿著傷口蔓延。他悶哼一聲,強撐著揮劍斬斷襲來的蛇頸,墨綠色的血液噴濺在他胸前,與迅速變黑的傷口形成刺目的對比。
“肖飛!”雅玲急忙回身按住他的傷口,清靈之氣注入的瞬間,肖飛卻猛地推開她,“別管我!神珠!”
九頭蟲失去一個頭顱,傷口處涌出的黑氣反而更加濃郁。它狂躁地撞向珊瑚柱,托盤中的定海神珠終于滾落,在地上彈了幾下,正好停在月飛腳邊。
“接著!”月飛一腳將神珠踢向雅玲,同時用身體擋住撲來的海妖。長劍貫穿了一只巨蟹的甲殼,卻被另一只章魚的觸手纏住手腕,鋒利的吸盤立刻在她皮膚上留下血痕。
雅玲接住神珠的剎那,藍光如潮水般從她掌心爆發。這一次不再是微弱的淨化,而是如海嘯般席卷整個大殿。毒瘴在藍光中消融,被控制的海妖紛紛倒地抽搐,眼中的赤紅漸漸褪去。九頭蟲發出痛苦的嘶吼,身上的鱗片成片剝落,露出下面蠕動的黑氣。
“不——!”心魔的頭顱發出不屬于九頭蟲的咆哮,它拼命想要掙脫神珠的淨化,卻發現藍光已順著血脈蔓延到每個頭顱。那些被它吞噬的海靈怨念在藍光中顯現,化作無數小魚小蝦的虛影,圍著九頭蟲盤旋悲鳴。
雅玲突然想起在冥界安撫怨靈的方法,她舉起神珠,將自己的記憶注入其中——有小鎮茶館的茶香,有忘川河畔的彼岸花,有天庭雲海的流光,還有三人並肩作戰的日夜。這些溫暖的記憶化作金色的光點,與神珠的藍光交織在一起,竟讓那些痛苦的怨念漸漸平靜下來。
“三百年了……”九頭蟲中間的頭顱突然恢復了清明,它望著自己布滿黑氣的身軀,眼中流下墨綠色的淚水,“我竟被這邪祟操控了這麼久……”
“還有救!”雅玲急忙引導神珠之力,“集中你的元神!”
九頭蟲剩下的八個頭顱同時轉向珊瑚柱上的敖廣,最左側的頭顱艱難地開口“老龍王……當年我攪鬧東海,害你損失慘重……今日……便還你這份因果……”它突然調轉方向,用盡全力撞向束縛敖廣的幽冥鎖鏈。
“不要!”敖廣目眥欲裂,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九頭蟲的頭顱在撞擊中粉碎。幽冥鐵在劇烈沖擊下出現裂痕,肖飛趁機擲出靈玉,白光精準地擊中裂縫,鎖鏈應聲而斷。
敖廣脫困的瞬間,立刻引動四海之力。整個龍宮劇烈震顫,殿外傳來海嘯般的轟鳴,定海神珠的藍光突然暴漲,將九頭蟲包裹其中。那些黑氣在藍光中發出淒厲的慘叫,最終化作青煙消散,只留下九頭蟲傷痕累累的本體。
“多謝……”九頭蟲最後看了眼雅玲手中的神珠,八個頭顱緩緩垂落,龐大的身軀漸漸化作點點藍光,融入神珠之中。殿外的海妖們紛紛跪倒,不知是在哀悼還是解脫。
月飛拄著劍走到肖飛身邊,看著他手臂上仍在蔓延的黑氣皺眉“這毒不簡單。”
敖廣急忙上前,從懷中取出一枚瑩白的龍丹“快服下!這是我修煉千年的內丹,能壓制百毒。”他看著肖飛蒼白的臉色,眼中滿是愧疚,“若非老夫無能,也不會讓你們陷入險境。”
肖飛吞下龍丹,體內翻騰的毒素果然平復不少。他擺擺手剛想說些什麼,卻見雅玲捧著定海神珠走向珊瑚柱,神珠的藍光正順著柱體滲入龍宮地基。
“這珠子在修補龍宮的靈脈。”雅玲輕聲道,“它好像在……指引我們去什麼地方。”
眾人順著神珠光芒延伸的方向望去,只見大殿深處的石壁上,一道隱藏的石門正緩緩開啟,門後隱約傳來海浪的聲音,還有某種更古老、更神秘的氣息。
敖廣的臉色突然變得凝重“那是通往深海禁地的路……傳說里面封印著與虛無之境相連的裂縫。”
肖飛與月飛對視一眼,同時握緊了手中的武器。雅玲將定海神珠交還敖廣,往生燈的燈芯不知何時已變成了紫色,正微微顫動著指向石門深處。
“看來,我們的旅程還沒結束。”肖飛站起身,雖然傷口仍在隱隱作痛,但眼中的光芒卻愈發堅定。
月飛擦拭著劍上的血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正好,省得去找了。”
敖廣望著三人的背影,突然對著石門方向深深一揖“老夫願率水族為諸位殿後,若真能平息這場浩劫,東海永世不忘三位的恩情。”
石門後的黑暗中,傳來隱約的嗚咽聲,像是無數怨念在低語。但這一次,三人的腳步沒有絲毫猶豫,因為他們知道,無論是虛無之境的裂縫,還是潛藏的最終黑手,只要三人並肩而立,便無所畏懼。定海神珠的藍光在他們身後閃爍,如同深海中永不熄滅的燈塔,照亮著通往希望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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