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玄鑰破界
一、鎖孔微光
殘陽將雲海染成琥珀色時，肖飛掌心的玄鐵鑰匙突然發燙。鑰匙柄上雕刻的流雲紋路滲出銀輝，與前方懸浮的墨色結界產生共鳴——那結界像一塊被揉皺的黑綢，表面流動著幽藍的咒文，每一道紋路都在呼吸般起伏，隱約透出深處傳來的陰冷脈動。
“鑰匙的氣息在指引結界的節點。”肖飛單膝跪地，指尖撫過結界底部若隱若現的符文，“這是‘九幽門’的殘陣，每道符文對應北斗九星的軌跡，但被黑暗力量篡改過。”他袖中銅錢突然躍起，懸在半空組成星圖，“看，天權星的位置被倒置了，那里就是鎖孔。”
月飛的斬邪劍斜指結界，劍身在接觸咒文的瞬間迸出火星“這東西像活物，我的劍意剛觸到邊緣就被彈開了。”青嵐仙子的聚靈燈浮空而起，柔光掃過結界表面，那些幽藍咒文竟如受驚的蟲豸般蜷縮，露出底下灰白的石質紋路——那是被魔氣侵蝕的上古石壁。
“得在咒文恢復前找到鎖孔。”雷炎仙君甩動袖中震雷箭，箭頭雷光 啪作響，“肖飛，你確定鑰匙插進去不會引爆整個陣法？”
肖飛沒回頭，目光緊鎖著銅錢星圖與結界的重疊處“三年前在昆侖墟見過類似的陣眼結構，鑰匙是‘引信’，但需要外力引導符文歸位。雅玲，靈玉的淨化力能穩住被篡改的星軌嗎？”
雅玲將淨邪靈玉托在掌心，玉中蓮影輕輕搖曳“試試。”她腕間飄帶纏上靈玉，柔光如水流般注入結界——接觸到淨化之力的咒文瞬間褪去幽藍，露出原本的金色星紋，但下一刻又被更深的墨色吞噬。
二、符文逆轉
“快！星紋在湮滅！”肖飛猛地將鑰匙插入結界——那里恰好是天權星符文的中心。鑰匙沒入石壁的剎那，整個結界劇烈震顫，幽藍咒文如潮水般涌向鎖孔，試圖將鑰匙擠碎。
“按星圖順序注入力量！”肖飛大喊，同時捏訣引動銅錢，金光順著鑰匙柄流入陣眼，“青嵐仙子，聚靈燈照天樞星！雷炎仙君，震雷箭穩住天璇星！”
青嵐仙子玉指輕彈，聚靈燈的光鏈如銀蛇般纏住左上方的咒文，被照亮的星紋勉強維持住金色；雷炎仙君低喝一聲，震雷箭脫手而出，箭身釘在另一處符文上，雷光炸開的瞬間，那片墨色咒文竟被劈出一道裂痕。
月飛橫劍身前，斬邪劍爆發出凜冽劍意“雅玲，我護著你，全力淨化天璣星！”他劍勢劃出圓弧，將撲向雅玲的墨色流光震散。雅玲深吸一口氣，靈玉貼近結界，柔光如蛛網般覆蓋住第三處星紋——那星紋掙扎著由幽藍轉為銀白，卻在即將完全淨化時，突然爆發出一股反沖力！
“噗——”雅玲被震得後退半步，靈玉光芒驟暗。肖飛瞳孔一縮，只見鎖孔周圍的咒文突然逆向旋轉，鑰匙上的流雲紋路開始崩裂“不好！黑暗力量在反噬，它們想借我們的力量破陣！”
雷炎仙君急忙收回震雷箭，箭身已被染成漆黑“這鬼東西能吸收仙力？”青嵐仙子的聚靈燈也開始閃爍，光鏈被咒文啃噬得滋滋作響。結界表面的墨色愈發濃稠，仿佛下一刻就會將眾人吞噬。
三、蓮光破障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月飛抹掉嘴角的血跡，斬邪劍突然發出龍吟，“肖飛，有沒有辦法讓鑰匙變成‘逆引信’？就像上次破鎖仙陣那樣，把力量導出去！”
肖飛腦中閃過寶閣中祿存星君的星斗棋子，猛地看向雅玲“靈玉的淨化力是‘陽’，黑暗力量是‘陰’，如果用靈玉做引，把鑰匙里的星力逆轉為‘破邪陣’……”他語速極快，“但需要一個瞬間的力量爆發，把所有逆轉的符文一次性震碎！”
雅玲立刻明白“我懂了。月飛，用你的劍意給我開路！青嵐仙子，聚靈燈照亮所有星紋節點！雷炎仙君，準備震雷箭炸開鎖孔周圍的咒文！”
四人瞬間站位月飛劍指鎖孔，劍意如堤壩般擋住涌來的墨色；青嵐仙子雙手結印，聚靈燈爆發出刺目白光，將九處星紋同時點亮；雷炎仙君將震雷箭按在鑰匙旁的石壁上，雷光蓄勢待發。
“就是現在！”肖飛猛地抽出腰間功德卷軸，金光與鑰匙的星力交融。雅玲雙手握住靈玉，將所有靈力注入——淨邪靈玉突然爆發出璀璨蓮光，不再是柔和的淨化之力，而是如烈日般的破邪之光！
蓮光順著鑰匙涌入陣眼，原本逆向旋轉的咒文被強行扭轉。九處星紋同時亮起金芒，組成一個完整的北斗星圖。雷炎仙君大吼一聲松開震雷箭，箭支如驚雷般炸在鎖孔周圍，肖飛同時引動銅錢“天地無極，星軌歸位——破！”
“轟！”
結界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碎裂聲。墨色咒文如玻璃般崩裂，露出其後斑駁的石壁。一道手臂寬的裂縫出現在眾人面前，裂縫那頭是深不見底的黑暗，隱約有猩紅的光點點綴，像無數只眼楮在注視。
四、深淵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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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光漸漸收斂，雅玲踉蹌著靠在月飛肩上，靈玉表面布滿細密的裂紋“撐住了……”青嵐仙子的聚靈燈黯淡無光，雷炎仙君的震雷箭也成了廢鐵，唯有肖飛手中的鑰匙還在微微發燙，鎖孔處的星圖符文正緩慢消散。
“結界破了，但這裂縫在縮小。”月飛用劍撐住地面，斬邪劍的劍刃上凝著一層黑霜，“得趕緊進去。”
青嵐仙子望著裂縫後的黑暗，眉頭微蹙“里面的魔氣比冀州靈脈強十倍不止，像是……某種巢穴。”雷炎仙君摸出一枚新的震雷箭，箭頭指向裂縫深處“巢穴就巢穴，正好把那群雜碎一鍋端了。”
肖飛將鑰匙收入懷中，銅錢在掌心翻轉“裂縫只能維持半盞茶時間。月飛，你開路；雅玲，靈玉護好大家心脈；青嵐仙子和雷炎仙君殿後，注意異常波動。”他頓了頓，看向裂縫中越來越密集的紅光，“記住，里面的東西可能比我們見過的魔影更難對付。”
月飛點頭，斬邪劍橫在身前，率先踏入裂縫。雅玲緊隨其後，靈玉的微光重新亮起，護住眾人周身。青嵐仙子與雷炎仙君對視一眼，同時展開仙衣——流雲與雷霆的紋樣在黑暗中閃爍，如兩盞明燈。
當肖飛最後一個踏入裂縫時，身後的結界發出“ 嚓”一聲輕響，墨色咒文如潮水般合攏，徹底隔絕了外界的光線。四周陷入絕對的黑暗，唯有前方深處的猩紅光點在緩緩移動，伴隨著低沉的、如同無數蟲豸爬行的聲響。
“這是……什麼地方？”雅玲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靈玉的光芒只能照亮周圍三尺之地。月飛的劍刃突然發出輕鳴，指向右側“有東西過來了。”
肖飛捏訣召出破幻仙鏡，鏡光刺破黑暗——鏡中映出的，是無數附著在石壁上的扭曲黑影，它們沒有固定形態，像融化的瀝青般蠕動，每一只眼楮都燃燒著猩紅的火焰。
“小心！”雷炎仙君的震雷箭率先射出，雷光在黑暗中炸開，卻只讓那些黑影發出刺耳的尖嘯，分裂成更多小塊撲來。
青嵐仙子的聚靈燈重新點亮，柔光掃過之處，黑影發出滋滋的灼燒聲“它們怕淨化之力！雅玲，快！”
雅玲咬緊牙關，將靈玉舉過頭頂，蓮影在黑暗中綻放“淨邪——開！”
璀璨的光雨落下，前方的黑影如冰雪般消融。眾人趁機向前突進，腳下的地面突然變得黏膩，像是踩在凝固的血液上。肖飛低頭，借著靈玉的光看到地面刻著密密麻麻的古老符文，每一道都浸染著黑紅色的污漬。
“這是……獻祭法陣。”肖飛的聲音凝重，“黑暗力量在這里用生靈血祭，難怪靈脈會被污染。”
月飛劈開擋路的黑影，劍指更深處“前面有光！”
眾人循光望去，只見黑暗盡頭有一個巨大的空洞，洞中央懸浮著一塊燃燒著黑火的巨石，巨石周圍纏繞著無數鎖鏈，鎖鏈另一端……竟連接著冀州靈脈的虛影！那些墨色霧氣正是從巨石中涌出，順著鎖鏈滲入靈脈節點。
“那就是源頭！”雅玲失聲喊道。
就在此時，巨石突然爆發出強烈的黑芒，一個由無數黑影凝聚成的巨大身影緩緩站起，它的頭部是扭曲的符文漩渦，雙手各握著一把燃燒黑火的巨鐮，腳下的獻祭法陣亮起血色光芒。
“渺小的螻蟻……”一個如同萬千怨魂嘶吼的聲音在空洞中回蕩，“竟敢闖入吾的沉睡之地……”
黑芒暴漲，眾人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掀飛。肖飛撞在石壁上，破幻仙鏡摔落在地，鏡面上裂出蛛網般的紋路。月飛揮劍格擋巨鐮的余波，斬邪劍上的黑霜瞬間蔓延至劍柄。
“雅玲，靈玉還能再戰嗎？”青嵐仙子扶起雅玲，聚靈燈的光芒已是強弩之末。雅玲看著靈玉上的裂紋，又看向前方那如同深淵般的身影，深吸一口氣“能。”
肖飛撿起破幻仙鏡，鏡中映出那黑影的核心——在符文漩渦的中央，有一點微弱的金色光芒，像是被囚禁的星辰。他猛地看向月飛“看到了嗎？它的心髒里有東西！”
月飛握緊斬邪劍，劍身在黑暗中閃爍著決絕的光“看到了。”
黑鐮帶著撕裂空氣的銳響劈來，卷起的黑風讓整個空洞都在震顫。眾人交換眼神，無需言語便已明白——這一次，沒有退路。
結界外的雲海依舊翻涌，殘陽早已沉入西山。但在這神秘之地的深淵中，一場決定靈脈存亡的戰斗，才剛剛拉開序幕。肖飛將破幻仙鏡護在胸前，雅玲的靈玉重新綻放蓮光，月飛的劍意直沖雲霄，青嵐與雷炎的仙術交織成網，五道身影在黑芒中並肩而立，如同一柄即將刺穿黑暗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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