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x章︰荒蕪靈塔與霧影迷蹤
一、沙海孤塔
人界西北的荒蕪之地，自上古時期便因一場靈脈崩塌而淪為絕地。此刻正是黃昏，鉛灰色的雲層壓著地平線，狂風卷著砂礫如無數細針般抽打在三人衣袍上。肖飛抬手遮住眼，靈羽劍的劍穗在風中獵獵作響，他回望身後——雅玲正將一縷發絲別入耳後，墨色斗篷被風鼓成半圓，月飛則低頭檢查著腰間儲物袋的封印，指尖凝著一層淡藍色的護罩，將撲面而來的沙礫悉數彈開。
“這風沙里似乎夾雜著蝕靈之氣。”月飛皺眉，從儲物袋里取出三枚瑩白的“闢塵珠”，“戴上吧，能護住經脈不受濁氣侵蝕。”珠子入手微涼，肖飛剛將其捏在掌心，便感到一股清冽之氣順著指尖蔓延，原本被風沙刮得生疼的皮膚頓時舒緩不少。雅玲接過珠子時，指尖無意間觸到月飛掌心的薄繭，兩人對視一眼，月飛已快步走到前方開路。
他們已在荒蕪之地跋涉三日。這里沒有飛鳥，沒有走獸，連岩石縫里都尋不到半株苔蘚，唯有亙古不變的風沙與死寂。根據人界老學究的記載，靈塔位于荒蕪之地中央的“寂滅峰”，但放眼望去，四周全是連綿起伏的沙丘，哪里有半座山峰的影子？
“等等。”雅玲突然駐足，伸出手掌感知著風的流向，“風勢在變，從西北轉向東南了——通常只有地形劇變時才會出現這種氣流紊亂。”她話音未落，肖飛已察覺到腳下的沙礫在微微震動，仿佛有什麼龐然大物正從地底升起。月飛瞳孔一縮，猛地拽住兩人向後急退︰“小心！”
轟隆——
沙塵沖天而起，如同被一只無形的巨手掀翻。待沙霧稍稍散去，一座漆黑如墨的塔影赫然矗立在前方。那塔竟有百丈之高，底座隱沒在沙丘之下，塔身呈不規則的多稜形，表面布滿了螺旋狀的符文，每一道紋路都泛著暗金色的微光，如同凝固的熔岩。最詭異的是，塔身上沒有任何窗欞，只有一扇被風沙磨得光滑的石門，嵌在離地三丈高的位置，門沿上刻著一圈殘缺的星圖。
“這塔……在吸收天地靈氣。”肖飛凝視著符文，只見那些暗金紋路正隨著風勢緩緩流轉，每一次脈動都牽扯著四周稀薄的靈氣，形成肉眼可見的漩渦。月飛早已取出那本泛黃的古籍，手指快速劃過書頁︰“找到了！這是‘逆星封靈陣’，上古修士用來鎮壓異物的法陣，但看這符文走向……似乎是座傳送陣的入口？”
二、符文迷局
三人繞著靈塔踱步，試圖找出激活石門的契機。雅玲伸手觸踫塔身，指尖剛貼上冰涼的黑石，便感到一股強大的吸力傳來，連忙撤回手——只見她指尖的靈力被吸走一縷，化作一道微光沒入最近的符文之中，那道符文頓時亮了幾分。
“這塔需要以靈力激活，且每道符文都對應不同的星象。”月飛指著石門上方的星圖殘片，“你們看，這殘缺的部分像不像‘天璣星’的位置？古籍上說，逆星陣需以對應星辰的靈力催動。”他頓了頓，從儲物袋里取出一面巴掌大的“星盤鏡”，鏡面上立刻浮現出今夜的星圖，“現在天璣星位于西北方，我們需要將靈力注入對應方位的符文。”
肖飛依言走到塔的西北側，將靈力注入一道螺旋狀符文。符文光芒驟亮，卻又迅速黯淡下去，石門紋絲未動。“不對，”雅玲搖頭，“方才我觸踫到塔身時，感覺到符文之間有靈力鎖鏈相連，單獨激活一道無法啟動陣法。”她閉上眼楮，靈識如蛛網般擴散，“共有九道主符文，需按星辰運行的順序依次激活。”
月飛對照星盤鏡，很快算出順序︰“天璣、天權、玉衡……肖飛，你負責注入靈力；雅玲，你用靈識鎖定符文節點；我來計算時序。”三人各司其職，肖飛的靈力如溪流般注入第一道符文，雅玲的靈識緊隨其後，在符文亮起的瞬間鎖定下一個節點。當第九道符文被激活時，整座靈塔突然發出嗡鳴，石門上方的星圖殘片竟自行補全，化作一道旋轉的光門。
“快進去！”月飛話音未落，光門已開始收縮。肖飛一把抓住雅玲的手，三人縱身躍入門內。身後的石門轟然閉合，將漫天風沙隔絕在外。
三、霧徑驚魂
門內是一條螺旋上升的通道，由同樣的黑石砌成，石壁上嵌著稀疏的熒光石，將四周照得影影綽綽。通道內彌漫著一股潮濕的霧氣，並非普通水汽，而是帶著陰冷氣息的靈霧，吸入肺中竟讓靈力運轉都遲滯幾分。
“這霧不對勁，”月飛取出三枚“清心丹”，“含在口中，別讓霧氣侵入經脈。”肖飛剛將丹藥含住，便听到通道深處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像是無數人在奔跑，卻又帶著一種非人的輕盈。雅玲猛地抬手︰“停！前方有東西。”
霧氣中，幾團黑影如墨滴入水般緩緩凝聚。它們沒有固定形態，似人似獸，周身纏繞著濃稠的霧靄，唯有一雙幽綠色的眼楮在黑暗中閃爍。肖飛握緊靈羽劍，劍氣剛一凝聚，為首的黑影便發出一聲尖嘯，化作一道霧刃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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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是靈影！”月飛大喊著拋出一張“縛靈網”，網繩上的符文亮起，卻在觸踫到靈影的瞬間被腐蝕出破洞。靈影的速度快得驚人，眨眼間已分成三團，分別撲向三人。肖飛劍刃橫斬，劍氣斬在靈影身上卻如同切入霧氣，只讓它們的身形晃動了一下；雅玲的靈幻之術剛施展出幻影，就被靈影發出的尖嘯震得潰散，她只覺腦中一陣刺痛，險些摔倒。
“它們沒有實體，物理攻擊和幻術都效果甚微！”月飛一邊躲避靈影的爪擊，一邊急中生智，掏出一枚“爆炎彈”擲出。火球在霧中炸開，高溫讓靈影發出嘶嘶聲，身形竟稀薄了幾分。“火屬性靈力有效！”肖飛眼前一亮，靈羽劍瞬間燃起青色火焰，再次斬向靈影——然而火焰雖能灼傷它們，卻無法徹底消滅。
“看它們的眼楮！”雅玲突然喊道，她剛才在靈影撲來的瞬間，看到其幽綠瞳孔深處有一點微光，“那可能是核心！”肖飛立刻會意，不再盲目攻擊，而是凝神觀察靈影的動作。這些靈影雖快，卻總在攻擊前有一個細微的停頓，似乎在鎖定目標。
四、破影之術
當又一團靈影化作霧鞭抽來時，肖飛沒有硬接，而是側身避開，同時靈羽劍以迅雷之勢刺向其瞳孔。“噗”的一聲輕響，靈影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周身霧氣急劇消散，最後只剩下一點微光飄落在地。
“果然是核心！”月飛見狀，立刻取出一枚“聚光符”，符咒燃起的強光瞬間照亮通道。靈影在強光下顯得極為焦躁，動作也變得紊亂。雅玲抓住機會，雙手結印，施展出改良版的“靈鎖之術”——不再制造幻影，而是用靈力編織出細密的光網，專門束縛靈影的核心。
“肖飛，主攻核心！月飛，用強光干擾！”雅玲的聲音冷靜而清晰。三人立刻形成配合︰月飛高舉聚光符，強光如探照燈般掃過通道，靈影在光束中瘋狂躲避；肖飛則如影隨形，靈羽劍專刺它們暴露的核心；雅玲的靈鎖光網則在關鍵時刻落下，困住試圖逃竄的靈影。
戰斗持續了一炷香時間，通道里的靈影終于被盡數消滅。三人靠在石壁上喘息，肖飛這才發現雅玲的嘴角滲出一絲血跡——剛才為了維持靈鎖之術，她強行透支了靈力。“我沒事，”雅玲擺擺手，取出療傷丹藥服下，“這些靈影像是被某種力量操控的守衛，越往上走，恐怕越強。”
月飛望著螺旋向上延伸的通道，聚光符的光芒在霧氣中只能照出十丈距離︰“古籍上說，靈塔是通往靈源秘境的鑰匙，而鑰匙的核心在塔頂。我們必須繼續向上。”肖飛扶起雅玲，靈羽劍上的火焰重新燃起︰“走，無論前面有什麼，都要拿到線索。”
霧氣似乎更濃了，熒光石的光芒也變得黯淡。他們每走一段，就能看到石壁上刻著新的符文，有些是殘缺的星圖，有些是古怪的異獸圖案。月飛一邊走一邊記錄，突然停下腳步︰“你們看這組符文——和遺跡里寶盒上的很像！”
肖飛湊近一看，果然，石壁上刻著一組螺旋狀符文，中心正是《靈霄御氣訣》開篇的那個“靈”字。就在這時，通道前方傳來低沉的轟鳴聲，仿佛有什麼龐然大物正在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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