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凡塵劫火
殘陽如血,浸染著洛水之畔的孤城。肖飛踏碎城頭符 時,瓦當墜落的脆響驚起一群餃著腐肉的烏鴉。它們翅膀上凝結的黑氣在暮色中泛著磷光,正是邪祟余孽特有的“穢羽”——三個月前,這類怪鳥開始在大胤十三州盤旋,所過之處瘟疫橫行,井水皆黑。
“南邊三里鋪的義莊,棺材擺了十七口。”雅玲指尖拂過城磚縫隙,鎏金仙鏡突然迸出幾點火星,“鏡靈說,那些尸體的丹田都被鑿了碗口大的洞。”她話音未落,月飛已將長槍插入地面,槍尖震顫著指向城西亂葬崗︰“血腥味從那邊來,還混著硫磺味。”
三人踏過遍地符咒的街道時,街角突然滾出個血人。那老丈抓住肖飛衣擺,渾濁的眼球里翻涌著墨色紋路︰“它們在找……找鎖龍井里的東西……”話音未落,咽喉突然裂開,無數黑色甲蟲蜂擁而出。月飛揮槍掃滅蟲群,卻見老丈胸口浮現出詭異的圖騰——三只首尾相連的玄蛇,正是上古邪修“九冥教”的印記。
“九冥教余孽?”雅玲翻開袖中玉簡,“百年前被仙盟剿滅時,教主尸身不知所蹤。”她話音剛落,地面突然迸出蛛網般的裂痕,無數手臂從地下鑽出,指甲縫里都嵌著腐肉。肖飛凌空躍起,指尖凝出星軌法陣,當空一斬便將尸群劈成兩半︰“去鎖龍井!”
鎖龍井位于城西廢祠之下。三人掀開封印的青石板時,井底突然噴出沖天黑氣,其中裹挾著無數怨魂尖嘯。月飛首當其沖,長槍舞出密不透風的槍花,卻被黑氣中飛出的骨笛震得氣血翻涌。那骨笛上刻著九冥教的玄蛇圖騰,笛音所過之處,岩壁竟滲出黑色黏液。
“是‘噬魂骨笛’!”肖飛瞳孔驟縮,揮出一道星光鎖鏈纏住骨笛,“當年仙盟圍剿九冥教時,此笛隨教主沉入忘川河!”他話音未落,骨笛突然炸裂,化作萬千骨針射向三人。雅玲急展仙鏡,鏡光卻被骨針穿透,其中一枚擦過她耳畔,竟在玉簪上蝕出焦黑痕跡。
第二章︰玄蛇秘卷
退至廢祠正殿,月飛撕下衣襟包扎臂上傷口,卻發現血珠落地瞬間便化作黑蝶。雅玲用仙鏡掃過梁柱,突然在蛛網深處發現半卷腐壞的帛書。帛書上的朱砂字跡已褪成暗紅,卻仍能辨出“玄蛇噬尾,龍淵藏魄”八字。
“這是九冥教的《玄蛇秘卷》殘篇。”肖飛指尖拂過帛書,突然有血珠自動滲出,在空白處暈開新的字跡,“秘卷記載,上古時期有玄蛇吞龍,尸骸墜入鎖龍井,其魂化為‘龍淵魄’。此魄能聚萬魂為一體,但若被邪修煉化,足以顛覆三界。”
話音未落,殿外突然傳來山呼海嘯般的嘶吼。三人沖出廢祠時,只見鎖龍井中升起一座白骨祭壇,壇上站著個身披黑袍的身影,手中捧著顆滴淌黑血的珠子——珠子內部,隱約可見一條玄蛇繞著龍骸盤旋。
“肖飛道友,別來無恙?”黑袍人摘下面具,露出張半人半骨的臉龐,正是百年前假死的九冥教主玄宸,“當年仙盟毀我肉身,如今我借龍淵魄重塑法體,定要讓三界為我陪葬!”他掌心黑珠突然爆發出強光,鎖龍井周圍的尸骸紛紛站起,眼中閃爍著妖異的紅光。
月飛怒吼著挺槍沖鋒,卻在觸踫到尸群的瞬間被一股無形力量彈飛。肖飛凝出星辰劍斬向祭壇,劍光卻在接觸黑珠時寸寸碎裂。玄宸大笑著將黑珠按入眉心,剎那間,無數玄蛇虛影從他體內鑽出,纏繞著飛向四方——每道虛影掠過之處,凡人皆目露凶光,抓起身邊器物互相殘殺。
“不好!他在以龍淵魄操控凡人心神!”雅玲急展仙鏡布下護罩,卻見鏡光外的百姓已互相撕扯,鮮血順著街道匯成溪流。肖飛望著眼前慘狀,突然想起秘卷上的另一句話︰“龍淵魄需以‘萬魂血祭’方能完全激活,玄宸是要把大胤百姓都煉成祭品!”
第三章︰星墟迷蹤
激戰至黎明,玄宸在留下滿地尸骸後遁走,只在祭壇中央留下塊刻著星圖的殘碑。肖飛拾起殘碑時,星圖突然亮起,指向千里之外的“星墟古戰場”。雅玲翻查仙典後臉色凝重︰“星墟是上古仙魔大戰的遺址,據說戰場核心有座‘星軌迷宮’,誤入者會被時空亂流撕碎。”
三人晝夜兼程,三日後抵達星墟邊緣時,只見黃沙中矗立著無數斷劍殘碑,每塊石碑上的劍痕都在滲出黑色魔氣。月飛突然按住腰間佩刀︰“不對勁,這里的魔氣和九冥教的不一樣,更像是……混沌余孽。”話音未落,地面突然裂開,無數長著蠍尾的魔蛛噴涌而出,口器中滴落的毒液竟能腐蝕仙力。
“是混沌魔蛛!”肖飛揮劍斬出星軌,卻見魔蛛死後化作黑氣,重新凝聚成更大的個體。雅玲急中生智,取出一枚刻著北斗七星的玉盤︰“星軌迷宮以北斗方位為引,跟我來!”她將玉盤拋向空中,盤面突然射出七道光束,在沙地上勾勒出旋轉的星圖。
踏入星圖的瞬間,時空突然扭曲。肖飛看見自己化作光點在星軌中穿梭,身邊閃過無數破碎的畫面——有上古仙神揮劍斬魔,有凡人在戰火中哀嚎,還有玄宸捧著龍淵魄狂笑的景象。雅玲的聲音從虛空中傳來︰“別被幻象迷惑,跟著玉盤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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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穿梭了多久,三人終于跌出星軌,卻發現身處一座懸浮在空中的石殿。殿中央矗立著根百丈石柱,柱身上刻滿了星象符文,頂端瓖嵌著顆流轉著七彩光芒的晶石——晶石內部,隱約可見無數魂魄在星雲中飄蕩。
“那是‘星墟魂晶’!”肖飛認出晶石中的紋路,“上古仙神用此晶封印戰死的魔魂,難道玄宸想……”話音未落,殿頂突然坍塌,玄宸的身影伴隨著無數玄蛇虛影落下,手中龍淵魄竟在吸收魂晶的光芒。
第四章︰魂晶之謎
玄宸狂笑時,龍淵魄與魂晶產生劇烈共鳴,石柱上的符文紛紛崩裂。肖飛揮劍斬向玄宸,卻被他周身的玄蛇虛影彈開︰“肖飛,你以為龍淵魄只是凶器?”他掌心黑珠突然裂開,露出里面蜷縮的玄蛇魂魄,“此蛇乃混沌初開時的噬星獸,當年被仙神斬成兩段,魂魄封于龍淵,肉身葬于星墟!”
雅玲聞言大驚︰“難道魂晶里封印的是噬星獸的肉身?”她話音未落,魂晶突然爆發出刺目強光,無數魔魂從晶中沖出,在空中凝聚成猙獰的巨獸虛影。月飛怒吼著挺槍刺向巨獸,卻被它口中噴出的暗能量震飛,長槍在半空斷成兩截。
“不好,噬星獸要復活了!”肖飛急展星辰法陣,卻見玄宸已將龍淵魄嵌入魂晶,巨獸虛影頓時與他融為一體。剎那間,玄宸的身體膨脹至百丈,皮膚裂開露出里面的星墟石甲,背後生長出十二條覆蓋著玄蛇鱗片的手臂。
“感受混沌的力量吧!”巨型玄宸揮臂砸向石殿,整座星墟開始崩塌。肖飛拉著雅玲疾退,卻見月飛被碎石壓住雙腿。危急關頭,雅玲突然想起仙典記載︰“噬星獸怕‘星軌真火’!肖飛,用你的靈玉!”
肖飛猛然醒悟,掏出懷中溫潤的靈玉。此玉自混沌之海歸來後便時常發熱,此刻被他注入仙力,竟化作一團燃燒著星軌的火球。他將火球拋向空中,頓時有萬千星軌垂下,在巨型玄宸身上灼燒出縷縷青煙。
“不!我的肉身!”玄宸發出痛苦嘶吼,噬星獸的魂魄試圖脫離他的身體。肖飛抓住機會,引動星軌真火凝聚成劍,一劍刺穿了玄宸眉心的龍淵魄。黑珠碎裂的瞬間,噬星獸的魂魄發出淒厲長鳴,化作光點融入星墟魂晶,石柱上的符文重新亮起,將魔魂再次封印。
第五章︰余波未平
星墟崩塌時,肖飛三人借著星軌真火的護罩墜落凡間。當他們在廢墟中醒來時,發現玄宸的尸體已化作飛灰,唯有那半卷《玄蛇秘卷》殘留著焦黑的字跡。雅玲拾起秘卷,突然發現最後一頁多出一行血字︰“龍淵魄碎,混沌之門將啟。”
“混沌之門?”肖飛望著星墟方向的黑洞,想起混沌之海的裂隙,“難道九冥教背後還有混沌勢力?”話音未落,天際突然劃過數道黑影,正是之前在凡間作亂的邪祟余孽。他們看見玄宸已死,竟紛紛自爆元嬰,化作黑血滲入大地。
月飛撿起一塊未完全消散的邪祟令牌,牌面上刻著與混沌裂隙相同的漩渦紋路︰“看來玄宸只是棋子,真正的目的是借龍淵魄擾亂凡間氣運,為混沌勢力破界鋪路。”雅玲用仙鏡掃描地面,發現黑血滲入處正滋生著細小的黑色根須,直通地下深處。
“必須找到根須的源頭。”肖飛望著遠方的山脈,那里正是大胤龍脈所在,“如果混沌勢力污染了龍脈,凡間將永無寧日。”三人相視一眼,同時祭出飛行法寶。當霞光掠過星墟殘骸時,地面的黑色根須突然加速生長,在地下編織成一張籠罩千里的巨網。
第六章︰龍脈深處
沿著根須的軌跡,三人追至大胤龍脈的核心——不周山。此山看似平凡,實則是凡間氣運的樞紐,山腹深處藏著鎮壓天下妖魔的“鎖龍柱”。他們剛踏入山澗,便見無數邪祟化作黑霧涌出,為首的竟是個身披龍鱗的怪人,手中握著半截染血的鎖龍柱。
“肖飛,又見面了。”怪人咧嘴一笑,露出滿口尖牙,“玄宸那蠢貨以為自己在掌控一切,卻不知他的每一步都在為我鋪路。”他掌心鎖龍柱殘段突然爆發出黑氣,山壁上的封印符文紛紛剝落。雅玲認出怪人的龍鱗紋路︰“你是當年被仙盟封印的濁龍氏!”
濁龍氏狂笑不止︰“沒錯!萬年前我被仙神斬斷龍角,如今借混沌之力重塑肉身,定要讓這凡間化為混沌樂土!”他揮臂拍向山壁,鎖龍柱殘段竟吸走了周圍的龍脈靈氣,無數黑色根須從地底鑽出,纏繞著向鎖龍柱核心蔓延。
月飛怒吼著沖鋒,卻被根須纏住雙腿。肖飛引動星軌真火焚燒根須,卻發現火焰接觸混沌能量後迅速熄滅。濁龍氏見狀大笑︰“沒用的,這是混沌之種,唯有以純粹的本源之力才能淨化。”他話音未落,雅玲突然取出在星墟獲得的魂晶︰“星墟魂晶吸收過噬星獸的力量,或許……”
肖飛立刻會意,將靈玉中的星軌真火注入魂晶。剎那間,晶石爆發出七彩霞光,其中的星軌紋路化作漫天光雨,落在黑色根須上便燃起淨化之火。濁龍氏見狀大驚,試圖奪回魂晶,卻被月飛一槍挑斷手臂。失去混沌之種的支撐,他的龍鱗迅速剝落,露出底下腐爛的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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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本源歸位
濁龍氏在光雨中發出淒厲慘叫,身體逐漸化為飛灰。肖飛抓住機會,將魂晶嵌入鎖龍柱的缺口,頓時有萬千霞光涌出,修復著被破壞的封印。當最後一道裂痕彌合時,不周山發出轟鳴,地下的黑色根須盡數枯萎,化作滋養龍脈的肥料。
塵埃落定,三人望著重新煥發生機的不周山,皆是松了口氣。月飛撿起濁龍氏遺留的半塊龍角,角上刻著模糊的混沌符文︰“看來混沌勢力早已滲透各界,這次只是冰山一角。”雅玲翻查魂晶中的信息,突然驚呼︰“星墟魂晶里有段記憶——混沌之門的鑰匙,藏在凡間的‘歸墟’!”
歸墟,傳說中大海的盡頭,是萬物歸寂之地。肖飛望著天邊的雲霞,想起混沌之海的裂隙,喃喃道︰“看來我們的旅程,還遠未結束。”他話音未落,靈玉突然發熱,浮現出鮫人族長的虛影︰“守界者,混沌之海的波動加劇,速回仙界!”
尾聲︰界域回響
返回仙界的途中,肖飛三人回望凡間。洛水之畔的孤城已開始重建,百姓們在晨光中清掃瓦礫,臉上雖有疲憊,卻已無昨日的惶恐。雅玲輕撫仙鏡,鏡中映出各地燃起的祈福香火,那些微光匯聚成河,流向不周山的方向。
“只要凡間還有希望,我們就不能停下。”月飛握緊修復的長槍,槍尖在陽光下閃爍著寒芒。肖飛點頭,將靈玉貼近心口,感受著里面傳來的混沌預警。當三人的身影消失在雲層中時,凡間的童謠悄然響起,唱著玄蛇退散、星辰歸位的傳說。
而在歸墟深處,某只潛伏萬年的巨眼緩緩睜開,瞳孔中倒映著仙界的方向,眼白處蔓延的血絲,正是新的混沌之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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