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個有些模糊的信息轉述給張起靈後,阮朔將彌影收回。
“天色已經不早了,阿哥若是想弄清楚水下死人和活人的事,還是等明天吧。”
張起靈點頭,並沒有太過執著。
只是兩人身邊的裝備里並沒有野營帳篷這種東西。
依照剛來這里一樣,晚上在樹上睡一夜對兩人來說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但盤馬不一樣。
阮朔知道自己給盤馬下的蠱會影響到盤馬的戰力值與身體反應能力,若是讓這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和自己以及張起靈一樣,在樹上半靠著睡一晚上。
“……”
不行,這老頭的身體恢復會被拖慢的。
自己還得讓這老頭養好身體,恢復一些精氣神,再次使用問心蠱呢。
“回木屋吧,走一個半小時能到。”張起靈看出了阮朔神色的糾結,自然而然的就做出了決定。
阮朔“嗯”了一聲,很是贊同的點頭。
一直默不作聲在角落減少自己存在感的盤馬還是什麼意見都沒發表。
回去的路上,三人都听見了村民浩浩蕩蕩進山尋人的聲音。
听見這聲音,盤馬愁苦了整整兩天的臉色終于好轉,眼底都閃爍著希望的光芒。
張起靈現在的思考順序是阮朔為先。
所以在听見這些聲音時,主動站到了阮朔的身邊,“要放開他嗎?”
阮朔猶豫了幾秒鐘,正在糾結呢,就接到了吳邪和王胖子兩人手腕上的纏絲蠱傳來的信息。
——主人,這兩個人類被包圍咯。
——他們要死翹翹了。
非常的幸災樂禍。
也是這時,阮朔才注意到自己視野中,分布在外的各個纏絲蠱的位置竟然變得非常奇怪。
吳邪和王胖子手腕上卷著的那兩只就在附近,這很合理,畢竟吳邪是主角,無論好事壞事,都會主動找上他。
但被自己殺了一頭、重傷一頭的猞猁群竟然重新出現在了他們與猞猁群相遇的位置。
它們不是被打跑了嗎?
這些動物是完全不長記性的嗎?
屬于他們同類的血都沒有干吧,還要往那里去,腦子有問題?
阮朔抓住了張起靈的手腕,鄭重的看著張起靈的眼楮,道了聲“阿哥,稍等。我去去就回。”
說著,阮朔就放開手,飛快的朝著前方跑去,宛若一道在黑夜中閃爍著的白星。
張起靈看見的是表情和眼神都十分認真、鄭重的阮朔。
他還從來沒有看過阮朔露出這副模樣,當下心中也是冒出了很大的疑惑。
但不等張起靈做下決定,是按照阮朔所說,在原地等待,還是追上去看看阮朔究竟想做什麼,看見阮朔突然離開的盤馬卻突然發難,沖上來就要搶走張起靈別在後腰的黑金古刀。
只是盤馬的戰力和反應能力早就被阮朔削弱,張起靈輕輕松松就將盤馬雙手手腕扭轉在身後,單手就控制住了還想冒出別樣心思的盤馬。
“你放開我,他是蠱師、也是巫師。你一定是被他下了巫蠱之術!”
“巫蠱之術用來蠱惑人心最好用,你一定是被他利用了、欺騙了,不要錯下去!”
盤馬大力掙扎著,口中開始快速詆毀阮朔,想哄騙張起靈將自己放開。
但是盤馬沒有想到,一路上都冷靜沉默、細心成熟的張起靈會加大手上的力度,幾乎要將自己雙手的腕骨捏斷一般。
“啊!啊啊啊——”
盤馬被捏的不得不發出低聲的怒音。
听了盤馬的詆毀,張起靈眼皮微微往下合上了部分,睫毛垂下,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唯有嘴角向上勾著的弧度明顯,讓人一看就能看見。
張起靈左手制住盤馬,右手那奇長的雙指伸出,輕輕落在了盤馬的頭骨上。
只是很輕微的向下壓了壓,一直在掙扎的盤馬瞬間就顫抖了起來,雙腿一軟,直接跌在了地上,喉間發不出任何的怒音,只能听見充斥著痛苦和恐懼的顫音。
這一招是張家本家人訓練來用作審問的,只需要很小的力量就可以讓頭骨被按壓的人感受到骨裂肉融、肝膽皆碎的痛苦。
視線在盤馬後脖頸上的傷口掃了一眼,張起靈冷冷開口“阿朔不殺你,是他為了我在收斂自己的本性。但你若是找死,我可以現在就擰斷你的脖子。”
此話一出,盤馬心都涼透了。
他現在才敢百分之一百的確定,這兩人是一條心。
而且只要那個白頭發的不說放過自己,這個黑頭發的就一定不會松手。
“對……對不起,我不該說。”盤馬額頭冒出密集冷汗,心髒狂跳,大口大口喘著氣。
“哎呀……我們今天是要交代在這里了嗎?”阿貴被猞猁群逼得一直往後退。
眼看著身後就是很深的土溝,阿貴就心里慌亂,握著獵刀揮砍恐嚇猞猁的節奏就完全亂了套。
趁此機會。
沙沙沙——
一個如獵豹一樣的影子飛快從灌木中竄出,猛的就對準吳邪的脖子張嘴撲咬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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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小心!”王胖子大喊一聲,伸手試著抓住吳邪。
但是根本來不及。
吳邪雙眸睜大,呼吸仿佛在這一刻停滯。
他的眼前是一頭張牙舞爪的巨獸,棕黃色的身影幾乎是下一秒就能沖到自己的面前,一口咬斷自己的脖子。
逃不掉了……
“呃!”出于下意識,吳邪選擇閉上眼楮。
就在阿貴和王胖子兩人腦海中都浮現出‘來不及了’時,一道白色的身影比猞猁更快接近吳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