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朔追問︰【這五天里,我的身上發生了什麼?我的行為有沒有異常?】
系統停頓了兩秒,用作推算為什麼自己的宿主會這麼詢問。
可毫無所得。
只能回答︰【宿主,這五天里,您的行為一切如常,我沒有察覺到任何的不對。】
【值得一提的是,宿主您此次身世之謎的主線故事——世人不知我、春與我來過,已經進行到了末段,即將親歷完成。】
阮朔沉默了,唇瓣抿的很薄,思索許久,只得出了唯一一個可能的結論。
他這五天的記憶之所以會消失,是因為他被天授了。
還記得第一個在玄武墓遇見的張瑞呈說過,經歷天授會讓人失去很多記憶。
而大祭司也說過,他們這一脈之所以南遷,就是因為一直在尋找解決天授的辦法,最終在巫蠱之術上開始深研,最終定下南遷的舉措。
所以,他所在的這處地下,是當初那些南遷張家人研究天授研究的最為瘋狂的時候來過的地方?
若真如此,那自己腦海中那段所謂前世的記憶,也可能是因為天授而產生了混亂。
阮朔攥緊了拳頭。
真相很可能就在自己失去記憶期間被天授中的自己尋找到了,只不過現在的自己根本沒有那段記憶。
想著,阮朔就將希望寄托在了系統的身上。
畢竟系統並不屬于這個世界,應該不會被天授。
而且自己能在天授期間將蠱蟲、武器全都售賣用來突破和提升戰力,就證明自己在天授期間,系統是一直在運轉的。
【系統,我需要知道我在這五天內都做了些什麼。】
電子音十分不解卻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宿主,這五天里,您走遍了幾乎整個‘九幽泉下’,破壞了八個巫蠱之術組成的陣,毀掉了陣法控制下的全部的古尸。】
【第三天時,您在第六處巫蠱大陣中被數具戰力較高的古尸聯手重創,隨後您售賣了幾乎全部蠱蟲和武器,使用所有積分將戰力拔高至95,再次進入第六處巫蠱大陣,險勝而歸。】
【您手中的纏絲蠱均被您派去守在已經損毀的大陣附近,只等最後一處被破壞,便可走完此次身世之謎的主線故事。】
阮朔頭痛扶額。
五天走遍整個南遷張家留在這里的遺址,還毀了八個巫蠱大陣。
甚至在第三天力有不逮,受了重傷,靠著售賣蠱蟲和武器提升戰力,最後成就現在這種局面。
“我……”
想了半天,阮朔都想不出能用什麼語言來評價天授期間,自己的一切行為。
最後,阮朔還是捏了捏眉心。
讓自己再次冷靜。
他現在只能冷靜,憤怒和糾結都沒有任何作用。
【系統,我被天授了,那五天的一切記憶我腦子里一點都沒有。你真的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嗎?】
系統的電子音並沒有任何的遲疑︰【宿主,系統綁定的是您的靈魂。】
【在我看來,您一直是您。哪怕您今天說要完成所有的任務,第二天說什麼也不願意做,我都不會覺得您有任何不對。】
【數據庫無法百分百解析人類的種種決策。】
【所以對于人類,我們並不完全了解。這也是為什麼,我們需要人類來協助我們完成各個世界的任務。】
阮朔無力的小心往後靠了靠,避開後背的傷口,將身子暫時壓在了石頭上,短暫的休息著。
傷口帶來的不只是疼痛,阮朔還覺得自己口唇干燥,渾身滾燙,似乎連眼楮睜開都十分費力。
想來自己現在就算是有95的戰力,身體素質遠超常人,也被失憶期間的自己折騰的快廢了。
身邊沒有任何食物,目之所及之處也沒有任何光團,手電的光就這麼幽幽的照亮阮朔的全身。
乍一看過去就好像石頭堆里趴了個被污穢沾滿全身,等待著生命終結的花白色蝴蝶。
休息了大概三分鐘,阮朔舔了舔干燥的唇,還是選擇將面板打開,看看有沒有被剩下的東西。
上上下下好一通翻找,阮朔找到了自己在雲頂天宮時和小怪物泡澡用的浴桶。
“……”
混的好差,得賣用過的浴桶換積分。
這要是傳出去,被其他有系統的人知道了還不得被笑話死。
但事到如今也不是嫌棄自己的時候,阮朔手指動了動,將儲存空間的浴桶和一系列工具全都售賣,換回來了八百積分。
先用這些積分買了些藥品,將小腿處的傷口重新處理,再買了點吃的和水補充體力和能量。
阮朔不想一瘸一拐的蹦著走,那實在是太丟人,忍痛花費幾十個積分買了根很普通的木棍。
一番折騰,阮朔終于站了起來。
既然五天內自己已經將八個巫蠱大陣破壞,那自己干脆就去把第九個也給毀了,完成任務,用積分補償傷成這樣的自己吧。
不然現在這些傷全都白受。
【系統,第二個身世之謎的主線故事支線這任務這麼少,甚至可以說沒有,是不是證明這個主線積分獎勵的佔比較大?】
心懷對積分的渴望,阮朔一跛一跛的走著路,艱難在石堆中繞行。
電子音道︰【宿主,此次的主線故事需要在完全結束後才能知道您能獲得多少積分。】
阮朔沒好氣的對著身邊的黑暗翻了個虛弱的白眼。
【算了……】
這種情況下,他也不能要求自己這個古板嚴苛的系統能說些什麼帶有鼓勵意義的話。
任務積分的多少,一直都是看任務難度決定的,現在自己混成了現在這樣,那最後結賬的時候積分必然不可能少于一百萬。
石堆中央,阮朔的手電光一點點移動著位置。
好在失憶期間的自己已經讓纏絲蠱把整個地下都走了個遍,如今面板上就擺著已經解鎖到了90的地下地圖。
看模樣,很像是一團由九個漩渦組成的大漩渦,而自己現在就在漩渦的右下角位置,靠第九個未解鎖的漩渦很近。
左腿完全不能用力的滋味一點也不好受,阮朔走的艱難,還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戒備四周可能存在的危險。
短短五十米的路程,阮朔走的幾乎要昏厥過去。
可就在阮朔迷迷糊糊,痛到藍色的蝴蝶蠱在皮膚上浮現好幾只時,一連串腳步聲在自己的左側快速響起,並飛速接近。
要遭。
這地下除了自己,怕是只有自己在失去記憶期間清理掉的那些古尸,若現在自己被古尸纏上,可沒有多少力氣去應付。
阮朔咬了咬牙,用僅剩不多的力量撐著自己轉身逃跑,可身後傳來的,是阮朔再熟悉不過的呼喊。
“阿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