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禾豐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家里冷清的很。
他的房間在正對大門的那間,左邊是雷天暢的房間,右邊是雷天欣的房間。
這對姐弟的父母,也就是他的兒子兒媳,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經去世。
其實那年發生了很危險的事情。
一切的根源都是村子西南角地下供著的白發女尸。
這座村子發家,源于她。
可能最終的毀滅,也源于她。
“哎……”
雷禾豐站在門口嘆著氣,緩緩抬頭,看著雷天欣的房門。
村子里出了這種事情,知道那具尸體會帶來多大危險的人都在恐慌。
那些外村人,除了兩人掙脫包圍跑去了深山,其他的都在村子里被人守著,沒有任何動作。
一整天了,他沒有見到雷天欣和雷天暢出現在自己的視野中。
隱約的不安彌漫在雷禾豐心頭。
緩緩的,雷禾豐走到了雷天欣的門前,抬手,猶豫了幾秒,才一點點將門推開。
老舊的木門發出悠長的“嘎吱——”聲。
入目便是一個整潔干淨的房間,牆上掛著不少各種功效的草藥,房間的角落立著一個架子,架子上放滿了雷天欣捉來養的毒蟲。
窗戶邊的桌子上還擺著一些書,書被風吹開,翻到了壓痕最深的那頁。
房間里沒有人。
縈繞在心頭的不安越發濃重,雷禾豐退出房間,快步走到了雷天暢的房間門口。
多年前,那件事發生時雷天暢才四歲。
雖說他意外看見了,但他不該還記得……
木門打開,房間內遍布的蜘蛛標本幾乎讓雷禾豐呼吸停滯。
“我說天真,我們是不是……走錯了?”王胖子看著眼前錯綜復雜的通道,眼前一黑又一黑。
他們已經在地下繞了快三個小時了。
“這對姐弟是從哪里發現的這蜘蛛網似的通道啊,自己挖的嗎?他們屬鼴鼠嗎?”
吳邪看著身邊的牆壁。
牆壁看起來像是直接沿著山脈的岩層鑿開,整體走向非常流暢,分叉眾多,狀若蛛網,通道與通道間的連接處修整的非常平滑。
“這是地下迷宮,看起來不像是他們兩個人就能做出來的。胖子,這里說不定有你喜歡的東西。”
一听吳邪說可能有寶貝,王胖子就來了勁。
但他都沒來得及再說些俏皮話,就見手電照亮的某個角落正趴著一條肥碩的紅龍蜈蚣。
看體型,這種蜈蚣絕對不是專門生活在岩層通道中的生物。
“繞了這麼久,可算是看見點有用的東西了。”
王胖子趕忙用手肘撞了撞吳邪的胳膊,“哎”了聲,“往那兒看。那蜈蚣會不會是那對姐弟倆留下來的看門蟲?”
吳邪趕忙伸出手攔住王胖子想要接近的步伐,“胖子你干嘛?”
“還不明白嗎?當然是走上去踩一腳,免得我們剛走過去,這蜈蚣就睡醒了來咬咱們一口啊。”王胖子回答的非常坦然。
“別打草驚蛇,我們繞著走就行了。那是個玩蠱的村子,這個蜈蚣要是已經被煉成了蠱,說不定會和蠱師產生一些什麼特殊聯系。”
“就像阮先生能隔著很遠很遠控制蠱蟲幫我們一樣。”
“萬一我們把這只蜈蚣蠱踩死了,那對姐弟感覺到了怎麼辦?”
“嘶——”王胖子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兩人達成共識,都決定小心貼著牆壁,躲開角落的紅龍蜈蚣往深處走。
走到一半,王胖子再次將手電對準那只趴著的蜈蚣,疑惑了︰“天真,這他娘的好像是個死的。”
“死的?”吳邪轉過頭,看向手電的光圈中央。
那只肥碩的紅龍蜈蚣整個趴在地上,非常安靜,所有的足都斜著搭在地面,腹部與地面緊貼,哪怕是王胖子在地上撿了顆石頭朝它丟,這只蜈蚣都沒有任何反應。
吳邪皺起了眉,“真的死了。”
“那對姐弟能非常干脆的將背出來的尸體帶來山上,甚至找到了這處地下迷宮,按理說他們應該很早很早以前就在預謀偷走尸體這件事了。”
“可為什麼會有一只這麼新鮮的毒蟲死在角落?”
看見一個問題就去思考這個問題背後可能或不可能出現的原因,這不是王胖子喜歡干的事。
沒有去理會吳邪的碎碎念,王胖子再次彎下腰,從腳邊再次撿起了一顆石頭,“別管它是死是活了,你不是說我們要快點找到尸體嗎?”
“趕緊找到,再讓我在這個地下迷宮里摸點兒寶貝出來,圓滿圓滿。”
說著,王胖子非常蔫壞的將石頭丟在了蜈蚣中間段的身體上,將這只蜈蚣整個砸翻,露出了腹部。
地下的環境中,他們使用的手電光線十分明顯,因為要彎腰撿石子,所以王胖子將自己的手電光圈從蜈蚣身上移開,光圈朝下,照著腳邊的地面。
借用了吳邪照亮的部分來瞄準。
可蜈蚣一翻身,吳邪的手電就晃了一下,好像是他注意到了什麼。
兩人相處這麼久,默契並非空口而言,一下,王胖子就眯起眼楮,將手電舉起,對準被自己砸翻的蜈蚣。
只見那只蜈蚣的腹部竟然有三個指甲蓋大小的黑色點點。
兩重亮光照過去,那黑色的點竟然開始變化突然伸出八條腿,變成了三只黑色的小蜘蛛,動作飛快的朝著光源爬來。
“喲嘿!蜈蚣被小蜘蛛給辦了。果然《西游記》誠不欺我。”王胖子笑嘻嘻的。
三只小蜘蛛動作飛快,但它們還沒來及的靠近王胖子和吳邪就被兩只纏絲蠱絞斷,死在了地上。
又一次看見朝自己沖來的蟲子“嘎巴”斷成兩截,王胖子雙手合十,閉了閉眼楮,“還是冷面白毛好、還是冷面白毛好。”
吳邪瞥了一眼王胖子,“胖子別念叨了,真想謝到時候再遇見你當面謝。”
“現在我們可能有些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