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靈移開視線,瞥了一眼院子里的混亂,近身靠近阮朔的耳朵。
“大祭司會說明。阿朔,先配合。”
配合……
阮朔簡直要當面翻個白眼給張起靈看看。
他就是因為太配合了,所以才會被對方隨隨便便把褲子拽下來,玩完了就捏暈。
這是一件非常嚴肅且丟人的事情。
忍不了,絕對忍不了。
“我告訴你,這筆賬我記住了。”
阮朔假裝惡狠狠的放話,單手拽住張起靈的腰帶,把人拉近,張嘴就在對方唇上咬了一口。
這次的力道並不溫柔,阮朔直接把張起靈的嘴唇咬紅了一小塊。
看著眼前皮膚白皙,氣質出塵的青年眼眸微睜,似是沒想到自己會突然咬人,表情都有些凝滯。
阮朔就勾唇一笑,心中不悅一掃而空。
覺得自己剛剛的怒火已經得到了充分的發泄。
果然,還是要時不時的干點壞事,自己的心里才能爽快。
想著,阮朔抬手摁在張起靈胸口,把人往後推了兩步,笑著轉身離開。
門外,還在吵鬧著要讓大祭司給他們一個說法的村民整齊的停頓了幾秒鐘。
白發紫眸的俊美青年嘴角微彎,細長濃密的白色睫毛垂下,遮住眉眼間許多笑意。
宛若清冷神秘的白色神只。
人群不自覺讓開了一條道,讓阮朔一路走到大祭司的身邊。
跟在阮朔身後一塊進入村民包圍的還有張起靈。
小怪物看見阮朔就揚起了小腦袋,委屈巴巴的癟著嘴,水汪汪的大眼楮里蓄起了淚。
“嗚、嗚嗚……”
人類實在是太多了,他很不喜歡。
為首那個問責過阮朔的老頭雷衛民揚起了手,示意村民們安靜。
他看了看大祭司,以及站在大祭司身邊的阮朔與張起靈。
“我們來並不是為了找你們的麻煩,只是有問題要問。昨天晚上你們三個有沒有離開過自己的房間?”
大祭司始終貫徹著自己年輕蠱師的人設,裝出了非常頭疼和疑惑的樣子,眉頭就沒松開過。
嘆道︰“村長,我們這幾個人都沒有半夜出門的習慣。”
“特別是像我這樣還帶著小孩的,就算是想半夜出門方便一下都要盡快,生怕孩子半夜睜開眼楮的時候看不見大人在身邊,心里不安。”
“你們一大早就把我和我大徒弟堵在門口,是哪家村民丟東西了嗎?要不您明說吧,或者去我們房間搜一搜,這樣圍著,我家孩子很害怕。”
邊說,大祭司還邊將小怪物往身後擋了擋,臉上的表情非常為難,還摻雜著許多的無奈與忍辱負重的感覺。
雷衛民也不客氣,當真就抬手,叫來了四個中年村民。
“你們四個進去翻翻看看。”
接到命令的四人一個接著一個闖入,目的非常明確的往屋子里的兩間房鑽。
被一群人用懷疑的目光打量非常不爽,阮朔只能耐著性子等。
等自己身邊這兩人弄出點事情,村民們吵著鬧著,並不配合,甚至顯露出人性惡的一面。
這樣一來,自己就會獲得隨意出手的機會。
當然了,他也不是非要把這個村子弄得血雨腥風不可,就是想讓事情簡單些。
該死的人去死,有秘密的把秘密全吐出來,沒有利用價值的直接藥暈。
搜屋搜的很快,那四人出門後都對著雷衛民搖頭。
雷衛民好像並不接受這個結果,雙手背在身後,表情非常嚴肅。
“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就算是你們的房間里沒有任何線索,我們也不能隨隨便便就放了你們。”
“之後你們就老老實實的呆在這個屋子里別出門了,我會派人守著。等我們查出結果再說。”
說完,雷衛民的身後再次走出幾個人,這些都是年輕人,看起來身強力壯。
大祭司不樂意,“村長,你可沒權利關押我們。”
“不管你們村子里的誰丟了什麼東西,事情沒查清楚之前我和我的徒弟們就都是清白的。”
雷衛民冷哼一聲,並不理會大祭司的反駁,“你們這些外來的人絕對沒安好心。說是說要給雷禾豐的孫女當外援,結果沒幾天村子就出了事,我們當然有權利關你們。”
“你們幾個也留下來守著。這個人會蠱,都小心這些,別著了道。”
之前進門搜屋的四人點了點頭,和那些年輕人都分散開來,一些守在院子里,一些守在院子後。
其余的村民則在村長的帶領下離開。
看方向,是金萬堂所在的屋子。
很顯然,這些人是準備將村子里所有的外鄉人全都關起來。
阮朔沒有干站著,人群一散就小怪物使了個眼色。
小怪物猛的收回自己的手臂,從大祭司手里掙出來,非常狗腿的進屋,把竹椅搬出來,放在阮朔的腳邊。
正了正椅子的位置,阮朔悠然而坐,甚至翹起了二郎腿,左手搭在右手的手腕上,修長漂亮的手指輕輕撥弄著小銀鐲。
卷在一塊的纏絲蠱順從的分下一只。
感覺到左手手腕處卷著的纏絲蠱在動,大祭司面色如常,皺著眉看了一圈,甩袖回了房間。
張起靈則是看了看笑意猶存的阮朔,回想起了剛才,嘴唇被咬的那一瞬。
抬手踫了踫還有些紅腫的唇角,張起靈也進屋搬了個竹椅,坐在了阮朔的身邊。
四周表情嚴肅的村民顯然看不明白院子里幾人的相處方式,都看了看身邊的同伴,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