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和王胖子再次對視一眼,兩人的默契程度已經不同往日。
顯然,他們都想起了在七星魯王宮下看見的那具口含鑰匙的不腐女尸。
而那鑰匙是吳三省取出取出後,女尸迅速腐化。
當時吳三省的解釋是,那具女尸很可能是使用了某種苗疆秘術,才能千年不腐,保存至今。
看來這個推測沒錯,只不過被施下了苗疆秘術的不是女尸,而是被取出的那把鑰匙。
偏偏阮朔第一次出現在他們眼前所穿的就是精致華麗、綴滿銀飾的絳紫色苗服。
顯然,阮朔與苗疆有著非常深的聯系。
一切的種種好像是能連接起來的。
極有可能那座七星魯王宮與苗疆有關,而阮朔這個苗疆人出現,就是為了收回或者取走一些有關苗疆的物品。
所以那把應該是被吳三省交給了吳邪的鑰匙才會在不知不覺中出現在阮朔的手中。
這次吳邪沒再開口,他怕自己把阮朔的事情說漏嘴,干脆就把話語權交給了王胖子。
王胖子指了指桌面上已經干涸的水漬,“一個珠子,值這個價?”
金萬堂十分肯定,點頭,“錯不了。”
王胖子覺得金萬堂能說這麼多,其中可以相信的絕對不少,但這些信息都太過片面,缺少一個讓他能直接信服的東西。
“那這件事兒和冷面白毛有什麼關系?”王胖子端起茶盞,小口喝了些,比起最開始,他的態度稱得上溫和。
金萬堂知道自己快要把這兩人勸好了,說話的表情一下自信起來。
“當年那個墨綠色的珠子嵌在一個青銅臂環上,二月份我見到的是個鑰匙的模樣,這就足以說明,像那種嵌著墨綠色小珠子的青銅制品,絕對有更多。”
“我敢肯定,你們倆都認識的那位阮先生絕對知道這事兒。畢竟我調查過他。”
“看記錄,這人是在國內出生,從小就被人領養到國外,去年才回國尋親,一尋就尋進了吳小三爺你第一次夾喇嘛的斗,接著就是西沙,然後是長白山。”
“你們說,一個在國外長大的人突然回國,一年不到的時間三番兩次進入古墓,還每次都能全身而退。”
“甚至帶著那個嵌著墨綠色防腐珠的青銅鑰匙。”
“這麼多疑點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是不是值得懷疑?”
吳邪不是很想听金萬堂當著他的面說阮朔的不好。
對吳邪來說,阮朔是救了他許多次,值得被尊敬的恩人。
看著金萬堂的眼楮,吳邪的表情很認真,“按你這麼說,阮先生回國的真實目的確實值得懷疑。但你現在就提到阮先生,顯然想說的應該不僅僅是阮先生與防腐珠有關。”
“你還有什麼事沒和我倆交代嗎?”
金萬堂把被王胖子拽走砸在桌子上的茶盞拿回自己面前,重新倒了茶,喝了兩口潤嗓子。
抬眸一掃兩人,語氣幽幽,“他現在啊,就在這個村子里呢。”
一听說阮朔在村子里,身邊還跟著兩個氣質不凡的男人,兼一個看起來才三四歲的小孩,吳邪和王胖子的心都要刺撓起來了。
王胖子沒見過大祭司,吳邪卻是和對方接觸過的。
所以吳邪非常篤定,此時在這個村子里的,絕對是阮朔、張起靈、大祭司,和那個能把萬奴王脖子啃斷的小怪物。
想了想,吳邪決定登門拜訪。
不管阮朔來這個村子是帶著什麼目的,只要阮朔需要,他就一定要幫。
這邊吳邪剛決定完站起來,準備出門,另一邊的金萬堂趕忙起身將門擋住。
“哎,堂堂,別攔門。”王胖子也站起身,就想去幫吳邪。
金萬堂好言勸著兩人︰“吳小三爺,胖爺,你們要真想幫那位阮先生,就听我的,在這個村子里,不要和他相認。”
“為什麼?”王胖子不理解。
“你仔細想想啊,我查到的消息是你們說的那個阮先生是從國外來的。而他進這個村子用的身份是蠱師的學徒。”
“這不明擺著那阮先生在用假身份嗎?”
“凡是有人要用假身份進入某個地方,那必然是不想被別人知道他來了這里。”
“你們才剛才進村子呢,就直接去找那個阮先生,那不是在給他們招惹注意力嗎?”
王胖子很夸張的把下嘴唇努起來,對著吳邪點了點頭,“還別說,堂堂想事情就是周到哈。怎麼樣?天真,我們是去打招呼還是不去打招呼?”
其實吳邪是想去的,但他覺得金萬堂說的很有道理。
阮朔的身份對他來說一直都是個謎,他就連阮朔想做什麼、想要什麼都不知道,不應該出去打攪對方的計劃。
“都坐下吧、坐下吧。”吳邪對著站在門邊的兩人招招手。
隨後看著金萬堂,“你這趟攝影的活我已經接了,想必你是有了自己的計劃,跟我說說。”
此時的吳邪氣質沉穩許多,眼底的神色已經不再是初入世時那般清澈單純。
他經歷了很多很多事,也過了許多難關。那些事和關卡是普通人一輩子都未必能遇見一個的。每一次都足以要命。
現在的吳邪早就不再是曾經那個下墓都得被吳三省管東管西、不讓干這個也不讓干那個的小愣頭青。
基本的智商不能掉線。
見吳邪態度轉變,王胖子心下一喜,一點也不掩飾,笑呵呵的回到了桌子邊,坐下。
從他看見金萬堂非常篤定的在桌子上寫下那一串“0”後,他的心就飛到了村子的西南角地下。
吳邪知道王胖子的德行,實在懶得揶揄對方貪財的表現,而是靜靜听著金萬堂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