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院子里已經擺好了三桌席面,雷禾豐站在大祭司的身邊,將大祭司一個個介紹給賓客中看起來比較年長的幾位。
見到阮朔和張起靈一道出門,雷禾豐便熱情的伸出手,示意大家看過去。
“看好了,這就是小霖的兩個徒弟,光是看著就一表人才,絕對也是蠱術方面的好手。”
“黑色頭發的那位是阿坤,白色頭發的那位是阿朔。”
“來來來,兩個年輕人,我們都互相認識認識。”
面對雷禾豐的熱情,阮朔皺了皺眉,不錯的心情有種正在變糟糕的跡象。
他不喜歡這種像是被當成商品觀看打量的情況。
但大祭司前不久說過,他們可能需要在這個村子里待上一段時間。
想到這,阮朔陰冷的表情軟化,很平淡的對著眾人點了點頭,“你們好。”
說完就走出門,好臉色到此為止。
跟在阮朔身邊的張起靈表情清冷,周身的氣質淡漠,看起來就像是不會搞人際關系的。
兩個冷冰冰的年輕人自己找了個角落坐著,明眼人都看得出這兩個人不想摻和各種熱鬧,卻還有些人本想上去打招呼,套一套兩人控蠱的心得。
大祭司笑著走上前,“各位就不要去找我那兩個蠢笨的徒弟了,蠱術學的不到家,好吃懶做卻是半點不落下。”
“你們要是多問了幾句,他們回答的不對,那丟的可是我這個做師父的面子。”
說著,大祭司張開手,攔在兩人身邊,擋住那些人接近的路徑前,面上依舊溫和笑著。
一听大祭司這麼貶低阮朔和張起靈,幾人便覺得沒什麼意思。
不如繼續和大祭司溝通,這個看起來溫柔親和的應該性子最軟。
一個舉著酒碗的中年人呵呵笑了兩聲,因為天黑之前幾人就開始吃吃喝喝,如今他的臉上已經染上了兩坨酒意上頭後的紅暈。
大大咧咧的開口︰“還是小張會說話,來來來,我們再聊聊蠱的事,你剛剛說蛇蠱其實不宜喂什麼來著,會影響凶性?”
面對這些人,大祭司全都耐心回復,還是雷禾豐看不下去,惱道︰“小霖是我帶回村子給我家天欣請來的,你們這樣套小霖蠱術的事,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有了這話,眾人打趣了兩句,便問的少了。
觥籌交錯,所有人借著歡迎的名義與身邊人推杯換盞,喝的好不痛快。
阮朔和張起靈默默吃著,填飽了肚子就回了房間。
大祭司應對有序,遇見灌酒的環節也都會機智蒙混,吃到最後,就連雷禾豐都喝大了,被雷天欣和雷天暢扛回房間。
其他人的家人也都在差不多的時間點出現,陸陸續續的將參加這個小型酒席的人都拖走。
仿佛這種模式的歡迎聚會時不時就會舉辦一次。
等到院子里沒了人,大祭司才抬手壓了壓自己的太陽穴,又捏了捏自己快要笑僵的臉。
進門便看見阮朔和張起靈都沒有睡覺,坐在桌邊等著。
三人眼神清明,眸色冷銳,屋子里的氛圍一下凝重嚴肅起來。
阮朔率先開口︰“我的纏絲蠱順著空村地下的通道一路探尋,如今已經滯留在了這村子的西北角。”
“那里應該有一個讓纏絲蠱比較在意,但是無法形容的東西。”
听著阮朔說完,大祭司輕輕“嗯”了一聲,點頭,“席間我問過村子里可有什麼比較古老的祭祀雕像、廟宇之類,一個看起來年長的老者說,西南角地下,確有一處。”
“但那里只有村子里的人能進入祭拜,而且還必須都是在村子里生活了五十年的老人才能入內。”
“唯一的例外就是每屆斗蠱比賽的勝者,屆時,村長將帶著那人,進入祭拜。”
“其他人、其他時間,那地方一律都會有人看守,決不讓不該進入的人進入。”
“我可以讓更多的蠱蟲去探路,若是被發現了,就將整個村子的人都毒暈好了。”阮朔輕描淡寫的說出了自己違法犯罪的計劃。
大祭司不贊同的看向阮朔,“阿朔,這麼做太過興師動眾,我有個好辦法,並且已經開始實施了,你們靜下來听听。”
“其實村子里的斗蠱比賽參與人員並不是非要村子里的人不可。”
“那幾個年長的說了,斗蠱其實就是為了激勵年輕一代。”
“我的身份是雷禾豐請來的外援,已經不適合參加。但你們不一樣,你們是我的徒弟,對外我還稱你們蠱術並不拔尖。”
“一听你們兩個蠱術學的並不好,那些老者們一口要求,我可以從你們中選一個,參加十天後開始的第一輪斗蠱賽事。”
大祭司這話就相當于是在通知兩人,你們中有一個要被保送了。
阮朔看了看大祭司,剛要說,雖然麻煩了點,但他可以勉強同意,就見大祭司看向張起靈。
“所以,族長,這次的比賽你要好好表現。”
“阿朔的蠱術與蠱蟲都屬頂尖,若是我放他參賽,這場比試到最後可能就會淪為整個村子的悲劇。”
听著大祭司這麼說,張起靈點頭,頗為贊同的“嗯”了一聲。
阮朔疑惑歪頭,漂亮的眼楮里是和小怪物同款的疑惑。
“?”
問什麼問?
嗯什麼嗯?
蛐蛐他已經可以不用避諱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