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阿坤的失憶是裝的?
其實他什麼都知道,還認識自己這具身體的原主?!
“嘶……”
仔細一想,阮朔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
要是阿坤真的認識這具身體,自己怎麼可能好好的在對方面前晃悠一個月?
可能認出不對勁的瞬間,自己就會被掐住脖子。
戰力天花板鎭,光是那兩根能用來插磚頭的手指就能把自己斃了。
他脖子能有磚頭硬?
“等等!”
阮朔正襟危坐,腦海中浮現了兩個假設。
第一個假設︰阿坤認識這具身體的原主。
阮朔還記得,他和阿坤剛見面的當晚血蠱悄然發作,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無意識狀態,這期間,阿坤有足夠的時間確認自己的身份信息。
要是阿坤在心里得到了答案。
那自己日常的一切所作所為不就是在向對方證明,原來這具身體的主人已經消失了,現在的自己是個鳩佔鵲巢的後來者嗎?
而阿坤之所以不動手,是因為想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鳩佔鵲巢。
也就是說,阿坤在尋找讓自己百分百離開,換回原主的方法?!
阮朔被自己的想法震驚的心跳加快,張嘴咬了咬食指關節。
兩排牙印清晰的印在指節處。
“難怪,在雙層墓室里,阿坤要把我塞進棺材,原來是為了讓我消失,讓他……回來嗎?”
可是後面出現的又是自己,阿坤應該是失望了吧。
阮朔心口一陣陣的難受,啃咬指節的力氣不由得加大。
他是真的把對方當成了來這個世界後遇見的第一個,可以信任的難兄難弟。
“信任……”
阮朔皺了皺眉。
忽然想起,自己問過系統,能否投以百分之九十的信任給阿坤,系統的答復是【能】。
阮朔放下手,在腦海中追問系統。
【系統,你所說的能,是指阿坤對我的,還是指阿坤對……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
這個問題的答案很重要。
電子音幾乎沒有猶豫和停頓,堅定回復︰【問我問題的,您。】
這個答案讓阮朔笑了笑,心口酸麻,總覺得不太真實。
可也正是因為系統的回答,阮朔才敢做出第二個假設。
第二個假設︰阿坤根本不認識自己。
第一次和阿坤見面時,自己身上全是污泥,臉上還裹了一堆繃帶,就連一頭的白發都是後面洗干淨了才出現在眾人眼前。
能在這種情況下一眼辨認出自己,就算是這具身體的親媽都不一定能做到。
那麼阿坤將干草堆讓給自己的理由很可能就是︰當晚,自己因為痛苦而發出了虛弱的聲音,這種聲音讓阿坤對自己產生了憐憫之心。
不得不說,當時的自己確實挺慘。
骨瘦嶙峋不說,還渾身是傷,一個有點善念的人都會出手幫自己一把。
阮朔點點頭,越想越覺得這種情況才算合理。
後面自己還和阿坤一塊被賣到了別的地方。
將自己放進黑色棺材里整整七天是為了換回原主這個推斷也可以直接pass。
因為,從被賣,到進入放著黑色棺材的墓期間,阿坤根本沒有時間去墓里做手腳。
那倆兄妹可是白天黑夜都時刻盯著自己和阿坤呢,根本沒時間和機會從那個小屋子逃出去。
雖說進墓之後被關在棺材里整整七天,可自己一點傷沒受不說,還收獲了金色品質的纏絲蠱。
反觀阿坤,他擺平了第一層的食髓蠱腐蝕群,沒有率先離開,而是回來打開棺蓋,在自己前面,帶著自己離開。
整整七天啊,他這麼厲害,想走早走了。
甚至听見墓外有人的動靜,第一反應是伸手捂自己嘴,讓自己在原地等著,他先出去看看情況。
就這些小細節,阮朔越想越覺得。
阿坤絕對不會害自己。
“……”阮朔皺了皺眉,支著腦袋。
可是……想來想去都沒想出答案,阿坤為什麼要對自己這麼好?
【哎,系統。你之前說我有兩個任務,一個是解鎖自己的身世之密,一個是盡可能的推動原著主線。】
【照這說法來看,這是兩個不同的任務,能視作你們為我這個穿越而來的靈魂所準備的兩段冒險旅程。】
【我能理解為,其實我的身世和原著主線,它倆其實不沾邊。對吧?】
電子音頓住,似是思考,隨即回復︰【不無可能。】
阮朔點點頭,順著這個思路繼續想。
他上輩子沒怎麼玩過游戲,除了讀書就是兼職賺錢養活自己,看過的小說也不多,很多故事套路都是他听同事閑聊听來的。
這種情況讓阮朔能總結出的情況不多。
他現在越來越偏向于。
自己現在,對張起靈來說很重要。
但是啊,他們之前應該連面都沒見過,為什麼就突然重要了?
還能讓系統給出,自己可以百分之九十信任對方。
甚至自己有求,對方自會回應。
這種關系,怎麼想怎麼不對吧?
阮朔覺得腦子越想越空、越想越痛,快被燒壞了。
阮朔用力抓了抓頭發,“他喜歡我嗎?這麼在乎我?”
此話一出,阮朔自己都愣住了。
剔除所有的不可能後,剩下的答案再怎麼不可能,也該是真相了。
阮朔重新低頭咬指節,越想越覺得頭皮發麻。
他上輩子的經歷其實挺簡短。
去掉黑暗血腥的記憶,能拿出來說的大概有︰
先是父母結合生下他,然後雙方都不要他,丟路邊,被人撿了拿去賣,在人販子手里幾經輾轉,最終被一對中年夫妻買下。
也是這時候,一個沒有名字、被親人拋棄的小孩才有了戶口,有了名字。
可命運似乎看不慣阮朔獲得幸福。
阮朔剛邁入小學一年級,這對中年夫妻就在出差歸來的途中,航班墜毀,葬身海底。
年齡尚小的阮朔成了巨額遺產的繼承人,和阮朔沒有絲毫血緣關系的親戚蜂擁而至,將阮朔帶走,遺產轉移。
錢財最終被瓜分完畢。至此,親戚全部消失。
他再次成為了沒人要的可憐蟲。
那一世,阮朔的慰藉就是自己好歹獲得了名字,和一段曾經帶給他溫暖的關懷。
雖然……他沒能抓住。
阮朔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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