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界中傳出諦听的一陣笑聲。
“哈哈哈!我當然知道你有這樣的能力,但是你也應該知道,我來自哪里?”
“我殺人,與別人不同。只要是死在我手中的生靈,不會飛升,更不會輪回,而是會被我直接送入地獄。”
“所以,即便你逆轉時空,也不可能將那些被我斬殺的生靈從地獄之中帶回來。”
甦珩同樣笑著說道“哈哈哈!我時常會說一句話,那就是在這個世上,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現在無法將他們從地獄之中帶回來,可不代表著今後我也無法做到。”
“你也應該知道,我來這天龍界,是來做什麼的。而我下一個要去的,便是冥界。”
“你不是有著預知未來的能力嗎?那你預測一下,等我抵達冥界之後,地獄會發生什麼事情?”
“甦珩,你不用跟我說這些,我也無需做出預測。我是地藏的坐騎,所以只要是他讓我做的事情,我都會無條件去執行。哪怕明知是去送死,我也絕不會拒絕。”
甦珩淡淡一笑道“所以……你明知他們會失敗,卻依然要義無反顧地去幫助他們?”
“甦珩,你剛才也說過了,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的。即便我看到未來的大多數畫面,都是佛門慘敗。但是,卻還有很少的一部分,卻是佛門勝利之後的場景。”
“既然我能看到那樣的場景,那我為什麼不去搏一搏呢?而且在我們佛門之中有一句話,叫做生即是死,死即是生。”
“所以我佛門之人,根本不會在乎自己的生死。就算這一次我死在了你的手中,那也代表著,我新生的開始。”
“哈哈哈!說出這樣的話,你自己不覺得可笑嗎?生即是死,死即是生?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大梵天所做的這一切,又是為了什麼呢?”
“眾所周知,大梵天和帝釋天生活在佛門八部眾的天眾之中,而生存在那里的人,是有壽命界限,最終要遁入輪回的。包括大梵天和帝釋天這樣的強者,也不例外。”
“他大梵天,不就是因為害怕自己回遁入輪回之中,才趁著大域毀滅之前,所有人都在奮力補救的這個機會,囚禁了佛主,並試圖奪取天界,以求得到永生嗎?”
“難道在他那里,佛門所謂的生即是死,死即是生便不成立了?”
甦珩的這問題說出之後,天龍界內陷入了長時間的沉寂。許久之後,才再次傳出諦听的聲音。
“你說得沒錯,帝釋天的目的,就是為了得到永生。但同時,他也是想完成佛主的夙願,將這大域徹底變成一片真正的極樂淨土。只不過,夾雜了他個人的一些私念罷了。”
“哈哈哈,又是一個難以自圓其說的事情。私念?這私念,難道就不在自私的範圍內了嗎?而你們佛門,不是口口聲聲說著無私嗎?”
“諦听,不要再用謊言去解釋謊言了。他大梵天要做什麼,世人皆知。只是很多人畏懼他的實力,而不敢出聲罷了。”
“我不知道大梵天用了什麼方法,才能將那個說出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這句話的地藏,誆騙至他的陣營。”
“我可以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讓你和那只白象離開這里。同時我也希望你能在回到冥界之後,好好勸說一下地藏。”
“而且,我已經答應了燃燈老祖,待新域建成之後,會給你們佛門留出一片應許之地。”
“你只有這一次機會,所以我勸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若是浪費了,那便再無機會了。”
天龍界內,再次陷入了沉默。甦珩也沒有再說什麼,而是靜靜地佇立在星空之中,等候諦听給出答案。
表面上,甦珩什麼也沒有做。但是暗地里,甦珩已經將自己的宇宙與天龍界連接在一起,並且在不被諦听發現的情況下,緩慢的調整著天龍界的時間流速。
可諦听又是誰?甦珩暗中所做的事情,別人無法發現,卻完全無法瞞過諦听。只是諦听明沒有揭穿甦珩,而是任由他去做這些事情。
因為它也知道,甦珩剛才說的那些話,沒有一句是錯誤的。大梵天的目的,就是甦珩說的那樣。
在它的內心之中,其實是非常排斥大梵天的所作所為。因為大梵天所做的一切,全都是違背佛門宗旨的。他只不過是打著佛門的幌子,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但是奈何,地藏卻選擇了相信大梵天,甚至心甘情願地去做大梵天的馬前卒。
它也知道,地藏之所以會選擇相信大梵天,是因為他不願再看到這世上,還有地獄這種存在。
他的夙願,是要將地獄之中的所有冤魂,全部送入輪回,然後進入極樂淨土。
如果按照佛主的方式繼續下去,讓地獄從世上消失,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才選擇了大梵天,並用大梵天的方式,去解決地獄。
可諦听也知道,這不過就是從一個死局跳到另一個死局罷了。只要這世上存在惡念,存在生老病死,地獄就永遠不會消失。大梵天只不過是將未來描述得相對美好一些,地藏便輕易地相信了他編織的謊言。
可它早已將事情的原委告訴過地藏,但是地藏駁斥了自己。在地藏的心中,大域若是由大梵天重新建立,那麼地獄,就會徹底消失。
待甦珩將暗中的布局全部完成之後,諦听才開口說道“甦珩,實話跟你說吧,其實我並沒有反抗你的打算。否則,我也不會任由著你在暗中做手腳了。”
“之所以沒有制止你,是因為這天龍界的另一端,還有那只白象坐鎮。它可是帝釋天的坐騎,只要它感覺到自己會有危險,那它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將它看守的龍族全部斬殺。而且,它也絕不會考慮你給出的機會。”
“還好,它沒有發現你在暗中做手腳的能力。只要我不戳穿,它就什麼都不知道。”
“現在,你可以放心地去對付它了。至于我,等你解決了那只白象之後,願殺願刮,悉听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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