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洗淨鉛華,將這小小的漁村鍍上一層慘白。
百里胖胖耷拉著腦袋,像只斗敗了的公雞,亦步亦趨地跟在隊伍最後面。
他心里頭亂成一團麻,既後悔又委屈。
剛才在老榕樹下,他不該跟卿魚抬杠的,
明知道那家伙剛從上一輪的記憶里掙脫出來,情緒不穩定,自己還火上澆油……
“哎。”他嘆了口氣,抬腳踢飛一顆石子。
石子骨碌碌地滾到路邊,驚動了黑暗中潛伏的生物。
“汪!汪汪!”一條土狗猛地竄了出來,沖著百里胖胖狂吠不止。
這土狗渾身髒兮兮的,毛發打結,眼神凶狠,一看就是條野慣了的惡犬。
擱在平時,百里胖胖根本懶得搭理這種小角色,
可今天他心里正憋著火,那狗的叫聲听起來格外刺耳。
“滾!”百里胖胖低吼一聲,額角青筋暴起,右手下意識地摸向腰間。
他想拔刀,給這不知天高地厚的畜生一個教訓,但最終還是克制住了。
不行,不能沖動,自己是修行者,不能跟一條狗一般見識。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怒火,
抬手捏了個法訣,一道靈光從指尖射出,瞬間將那土狗束縛。
土狗被靈光纏繞,嗚咽著倒在地上,卻依舊不甘心地沖著百里胖胖齜牙咧嘴。
沈青竹一直默默地觀察著百里胖胖的舉動。
他發現,從走出老榕樹開始,百里胖胖的情緒就有些不對勁,
暴躁、易怒,仿佛一點小火星就能引爆他心中的炸藥桶。
這種狀態,很危險。
“胖胖,冷靜點。”沈青竹沉聲說道,聲音里帶著一絲警告。
曹淵走到百里胖胖身邊,
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跟條狗置什麼氣?待會好好跟卿魚道個歉就完了。”
“汪!汪汪汪!”
曹淵話音未落,那條被靈光束縛的土狗叫得更凶了,聲音里充滿了挑釁和憤怒。
曹淵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本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被一條狗如此挑釁,心中的怒火也開始升騰。
“找死!”曹淵低罵一聲,猛地拔出腰間的直刀。
“曹淵!”
沈青竹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曹淵的手腕,阻止了他拔刀的動作,
“冷靜!別忘了我們來這里的目的!”
曹淵被沈青竹抓住手腕,這才稍微冷靜了一些。
他狠狠地瞪了那條土狗一眼,將刀重新插回刀鞘。
就在這時,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發生了。
那條被靈光束縛的土狗,突然發瘋般地啃咬自己的後腿。
它拼命地撕咬著,仿佛要將自己的腿咬斷一般,鮮血飛濺,染紅了周圍的地面。
靈光在鮮血的侵蝕下,開始變得黯淡,最終徹底消失。
土狗掙脫了束縛,更加瘋狂地啃咬著自己的後腿,
直到將自己的腿咬得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突然,一只遍體鱗傷的飛鳥從空中跌落,正好落在土狗的面前。
那飛鳥也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瘋狂地啄擊著土狗的眼楮。
土狗和飛鳥扭打在一起,血肉橫飛,場面慘烈至極。
“不對勁!”沈青竹的臉色變得無比凝重,
“有什麼東西在影響這些生物的理智和情緒!”
他環顧四周,試圖找出異常的源頭。
這漁村安靜得有些詭異,仿佛所有的生物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某種未知的恐怖降臨。
“胖胖,曹淵,你們也受到了影響!”沈青竹沉聲說道,
“胖胖剛才的情緒失控,曹淵的拔刀舉動,都不是正常的反應!”
他盯著曹淵的眼楮,語氣嚴肅地說道︰
“曹淵,把刀給我!”
曹淵沉默了片刻,沒有說話。
“把刀給我!”沈青竹再次說道,語氣不容置疑。
他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曹淵拔刀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
那條土狗和飛鳥的廝殺還在繼續,但它們的動作已經越來越慢,越來越無力。
最終,土狗咬斷了飛鳥的脖子,飛鳥也啄瞎了土狗的眼楮。
兩只瘋狂的生物,最終同歸于盡。
土狗死了,飛鳥也死了,只留下滿地的鮮血和羽毛,以及令人窒息的沉默。
曹淵看著地上的尸體,臉色陰晴不定。
他沉默了許久,終于緩緩地將腰間的直刀解了下來,遞給了沈青竹。
沈青竹接過刀,握在手中,感到一陣冰涼。
他知道,這把刀不僅僅是一件武器,更是一種責任,一種信任。
“我來保管。”沈青竹說道,聲音低沉而有力。
月光下,三個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在地上交織在一起,
像一張巨大的網,等待著捕捉未知的危險。
這漁村的夜晚,注定不會平靜。
沈青竹將刀橫在胸前,刀鋒在月光下閃著寒光,
他眼神堅定地看向遠方,緩緩說道︰“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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