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晨嚼著最後一點能量棒,那玩意兒甜得發膩,就像此刻的心情,復雜得難以名狀。
疲憊感像潮水般涌上來,他揉了揉太陽穴,感覺自己像是被榨干了。
夕陽西下,血紅的顏色染遍了半邊天,讓他莫名想起那些逝去的戰友。
復活,對,復活!
這念頭就像救命稻草一樣,被他緊緊抓住。
系統滴的一聲,表示收到。
吳晨也不知道這是否可能,但總得有點念想,不是嗎?
“哎,老曹,你說咱們這算不算衣錦還鄉啊?”吳晨撞了撞旁邊同樣一臉疲憊的曹淵。
曹淵抬頭望了望天,嘆了口氣︰“錦?我現在只想躺平。”
這時,一個身穿黑色制服的男人走了過來,肩上的徽章表明他是守夜人相關負責人。
“夜幕小隊?”他問道,語氣官方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敬意。
“正是。”林七夜上前一步,語氣平靜。
“我是左青,奉命來接你們回上京,”男人自我介紹道,
“按照流程,需要進行信息登記,定制新的裝備,”
“然後你們可以選擇乘坐哪架武裝運輸機回去。對了,兩位‘星海’勛章會在那時授予。”
“兩…兩枚?”百里胖胖眼楮瞪得像銅鈴,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然後爆發出難以置信的歡呼。
“兩枚‘星海’勛章?我沒听錯吧!”安卿魚激動得臉都紅了。
“乖乖,這可是無上的榮耀啊!”孔傷也忍不住感嘆。
不遠處的鳳凰小隊,夏思萌咬著嘴唇,眼里閃過一絲羨慕。
“唉,早知道當初就再拼一把了……”她低聲說道。
“隊長,別灰心,咱們下次一定也能拿到!”副隊長給她打氣,語氣卻明顯底氣不足。
畢竟,“星海”勛章可不是大白菜,那是用命換來的榮譽。
百里胖胖得意地朝鳳凰小隊那邊揚了揚下巴,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哎,思萌妹子,你們羨慕不?這可是兩枚啊!兩枚!”
夏思萌白了他一眼︰“得了吧你,䱇瑟什麼!假面小隊也有兩枚,你咋不說他們?”
百里胖胖瞬間像泄了氣的皮球,興致缺缺地嘟囔了一句︰“好吧……”
氣氛稍稍緩和後,林七夜忽然開口︰“左青先生,我想問一下,葉司令他現在……”
左青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沉默了片刻,眼神里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
“這個…等回了上京,你們自然會知道。”
這突如其來的沉默讓氣氛再次凝重起來。
眾人面面相覷,都感到一絲不安。
半日後,沉龍關的烈士陵園,寒風呼嘯。
林七夜和吳晨站在一座新立的墓碑前,碑上刻著“盧秋”兩個字。
“老盧……”曹淵哽咽著,將一瓶白酒灑在墓碑前。
吳晨默默地站在一旁,心頭沉重。
他想起盧秋爽朗的笑聲,想起他戰斗時的英勇無畏。
如今,一切都成了回憶。
“系統,你說……”
吳晨低聲說道,“如果真的能復活……”
“滴——”系統的聲音響起,像是在回應,又像是在嘆息。
林七夜拍了拍吳晨的肩膀,什麼也沒說,只是他轉身看向遠方,那里,新的風暴正在醞釀。
“走吧,”林七夜最後一次拍了拍墓碑,聲音低沉,
“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
吳晨跟在林七夜身後,默默地走著。
烈士陵園的風呼嘯而過,吹得他臉頰生疼。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驅散心頭的陰霾,卻發現這股悲傷像是扎了根似的,怎麼也揮之不去。
他們走到沉龍關的城牆上,一望無際的海平面在夕陽下波光粼粼。
海風咸濕,帶著一絲腥味,像極了戰場上殘留的血腥氣。
曹淵不知從哪兒摸出兩罐啤酒,遞給林七夜和吳晨一罐。
“來,喝一口,暖暖身子。”
吳晨接過啤酒,拉開拉環,仰頭灌了一大口。
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卻沒能澆滅心頭的火熱。
“別想太多了,”曹淵拍了拍吳晨的肩膀,
“葉司令的事,不怪你。”
“可是……”吳晨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如果他早點告訴葉司令不必以命換命,也許…也許他就不會死了。
這想法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里,讓他隱隱作痛。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林七夜盯著遠方的海平面,語氣平靜得讓人害怕,
“但如果再來一次,他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吳晨沉默了。
他想起葉司令在臨終前說的那句話︰“守護沉龍關,是我的職責。”
是啊,對葉司令來說,守護沉龍關比他自己的命更重要。
“老葉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他自己,”曹淵嘆了口氣,
“當年為了保護我,他差點丟了命,要不是我師父及時趕到,恐怕……”
曹淵頓了頓,仰頭喝干了剩下的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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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說,欠我的,遲早要還上。可到頭來,還是我先欠了他的。”
“老曹,別說了,”林七夜拍了拍曹淵的肩膀,
“他做的選擇,我們都尊重。”
就在這時,一艘船緩緩駛入沉龍關的港口。
幾個穿著黑色制服的人抬著一副蓋著斗篷的擔架,從他們身邊經過。
“那是……”吳晨看著擔架,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跟在擔架後面,看到林七夜,他快步走了過來。
“林隊長,吳先生,”男人摘下口罩,露出一張熟悉的面孔。
他是方佐,守夜人的醫療負責人。
“方醫生,”林七夜微微頷首,“這是……”
“是盧秋,”
方佐的聲音有些低沉,“他在傳遞情報的時候,透支了生命力……我們已經盡力了。”
空氣仿佛凝固了。
吳晨感覺自己的心髒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幾乎無法呼吸。
盧秋,那個總是笑呵呵的,充滿活力的家伙,就這樣…走了?
林七夜沉默地注視著擔架,眼神復雜難辨。
他緊緊地握著拳頭,指關節泛白。
“系統……”
吳晨的聲音顫抖著,“如果……如果能復活他……”
“滴——”系統的聲音響起,卻沒給出任何回應。
突然,林七夜猛地抬起頭,看向遠方。
他的眼神銳利,像是捕捉到了什麼。
“來了。”他低聲說道。
“什麼來了?”吳晨和曹淵疑惑地看向他。
林七夜沒有回答,只是緊緊地盯著遠方,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
方佐的聲音像塊冰冷的石頭,砸在沉龍關冰冷的海風里,也砸進了吳痕和林七夜的心口。
空氣仿佛瞬間被抽干了,只剩下呼嘯的風聲,還有那遠去的擔架,像個沉重的休止符。
“你說…盧秋他…沒了?”
吳痕的聲音有點飄,他甚至沒意識到自己在發問,眼楮直勾勾地盯著方佐,
又好像透過方佐,看到了那個總是咧嘴笑,拍著胸脯說“包在我身上”的漢子。
“怎麼…怎麼會?”
曹淵猛地往前沖了一步,又硬生生剎住,他扭頭看著方佐,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他不是…他不是還說等回去要請我們喝酒嗎?怎麼就…”
後面的話他說不下去了,聲音哽在喉嚨里,像堵了塊鉛。
吳痕腦子里嗡的一聲,下意識就在心里喊︰“系統!系統!復活!用積分,用什麼都行!能不能把他弄回來?”
“滴——”系統的回應冰冷而機械,
“目標生命體征完全消失,靈魂能量已逸散,無法執行復活程序。”
無法執行…吳痕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讓他渾身都僵了。
真的…就這麼沒了?
那個活生生的人,前幾天還在抱怨能量棒難吃的家伙,就這麼沒了?
方佐看著他們,臉上帶著醫生特有的那種見慣生死的平靜,但也掩不住一絲沉痛。
“他用秘法強行傳遞最後的情報,透支了所有生命力。我們…盡力了。他是英雄。”
英雄…這詞兒此刻听起來格外刺耳。
林七夜一直沒說話,只是看著擔架消失的方向,他的側臉在夕陽余暉下繃得像鐵。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轉過頭,目光掃過吳痕和曹淵通紅的眼楮,
聲音低沉得像是從胸腔里擠出來的︰“我知道了。”
“知道了?”曹淵猛地抬頭,
“就這麼知道了?老盧他…”
“他是為了守護這里,為了我們,”
林七夜打斷了他,語氣沒什麼起伏,但每個字都像砸在地上,
“我們不能讓他白白犧牲。”
吳痕看著林七夜,又看看悲憤交加的曹淵,
再看看遠方那片被血色夕陽染紅的大海,心里頭堵得慌,像壓了一塊巨石,喘不過氣。
他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卻發現喉嚨干澀得厲害,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林七夜深吸了一口帶著咸腥味的海風,那味道像是摻雜了血和淚。
他握緊了拳頭,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
“走吧,”
他最後說了一句,聲音不大,卻異常堅定,“我們還有賬…沒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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