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武者他三十多歲才明勁中期,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蠻橫的方法,強行入段的,經脈受了暗傷,修煉時不僅疼痛,還瘀堵的嚴重。
听聞了茅山通脈藥劑,就趕了過來,他這經脈如果一直得不到治療,他這一生也就是終生都提升無望了。
鮑可心站在窗外,看著尹大雄妙手施展五行針,針技純熟,雖然是五行針法,卻又帶著別的針灸門的影子,玄針,鬼針,溫針……
出針二十余,竟然看到好幾種針法的影子。
捻針挑針彈針振針提針,竟又是正宗的五行針術。
這個尹大雄,倒是博學多才呢,竟然學得這麼多流派的針法,還能將這些針法和五行針結合起來,又不影響五行針的主導。
只是他是從哪里學的這麼多的針技呢,還是說葛氏醫門的針法傳承和鮑氏傳下的不同,葛氏那邊走的是博采眾長之法嗎?
隔著有些遠,鮑可心感覺不到有內力氣場的波動,看他的手法,手指在針上停留的時長,倒像是在注入內力。
沒有看到針與皮膚接觸之處有白氣泄出,只看到針在顫動,和自己施針時的狀態是一樣的,想來就是有內力,也不比自己深厚,可能還不如自己。
鮑可心站在窗外,尹大雄沒有注意到,他正專心給病人施針,但站在一邊做助手的葛劍仁看到了。
他低聲湊到尹大雄的耳邊說了一句,尹大雄手上停頓了一下,並沒有回頭,依然專心致志地做手中的事。
這是他醫門傳人第一次在大華亮相,來的人越多越好,身份越顯赫越好。
不就是一個用醫術打敗過兒子的女道士嘛,不就是醫門的旁支傳人嘛,自己這正宗的醫門嫡系一出,看打不打她的臉。
針留三十分鐘,拔針後,先前熬制的湯藥送到,又讓病人喝了藥,讓其到一旁靜坐。
“連續三日,行針服藥,你這暗傷必好,去了內傷,才能進行下一步的通脈,也行針加方劑,那個要用的時間就長一些,所有藥材也珍貴……”
那武者已經感覺到體內經脈受損處傳來溫熱的感覺,這是從來沒有過的現象,他也是輾轉求醫無數,都說經脈內傷難治,這回听到茅山出了通脈藥劑,這才抱著試一試,反正再沒有比現在再差的心理過來的。
沒有想到,通脈藥劑上了霸霸的管制藥品目錄,就連研發人吸血毒藤葛道長的面都沒有見著。
只當是自己沒有那個命。
哪知道還有轉機呢。
出來一個醫門高手,看他身邊站著的是惠州韋氏醫館的韋老館主,這個杏林大家,自己以前也是上門求治過,卻沒能見到其面,說是年事已高,不再接診了。
現在卻是站在這個尹大雄身邊畢恭畢敬,想來這個尹大雄不是身份高貴,就是醫術了得。
不止是他,被收治的十個武者都是這個想法,不然,他們怎麼可能相信一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醫者的大話呢。
若不是抱樸醫派的人站在一邊形如隨從,身為主人的茅山道士,還有地位高貴的葛丹師,都沒有反對,還將他迎進道醫館,特地開了綠燈。
顯然這人在茅山也是掛上號的,醫門後人,這又是什麼古老的非遺傳人嗎?
被收治的十個武者,心中都是想著,有葛丹師的認同,出事了也有茅山兜底,自己還擔心個鳥。
三天治暗傷,七天通經脈,這是什麼神仙聖手啊。
圍觀的人都驚嘆起來。
韋老館主連聲贊嘆道,“果然是我葛氏醫門嫡系傳人啊,這一出手就是奇跡,經脈暗傷竟然只用三天就能治好,老夫可沒有這樣的手段。”
另一個抱樸系的醫者也是附和地連連點頭,“這才是正宗嫡系,可不是那些欺世盜名之輩…”
他說著還有意對著窗外看了一眼,眼神中滿是挑釁之意。
窗外是誰,可不是就是鮑可心嘛。
鮑氏醫門和抱樸醫派內斗不是一天兩天了,在修行圈子里不是秘密。
但這種情況下,捧一個踩一個罵人就顯得氣量太小了。
葛素行蹙了蹙眉頭,如果若尹大雄所說,真能三天根治經脈內傷,這個的醫術確實高明。
當時自家老祖經脈受損,可是請了鮑可心醫治,針藥齊下,用了許多時間,也只是將將保住性命,也沒有將經脈恢復,還是持林出手,這才解決了大患。
不過自家老祖那時傷勢也確實太嚴重了經脈已經慘不忍睹,可不是這武者經脈受點小傷的程度。
所以拿尹大雄和鮑可心來比,現在還真看不出來,不好說。
但說鮑可心欺世盜名,這話就太過了,這個抱樸醫派氣度這麼小的嘛,真是看走了眼,以後倒是要離他們遠一些了。
“呵呵,治個經脈小傷還要三天?用了鬼針溫針五行針,諸多神針,還是要三天七天,看來也只是貪多不爛,所學不精啊。”
鮑可心冷著一張臉,緩步從門口進入病房來。
被人都指著鼻子罵了,這種挑釁,她再不反擊,三元觀臉要被人踩在地上了。
門口蓮步輕移,進來一個風姿卓越的女道士,所有人的眼光都望過了去。
尹大雄卻是眼光一跳,這個女道士可不簡單啊,並不是徒得虛名。
自己的五行針法確實是融入鬼針等幾種針法,竟然被她看出來了。
“我鮑氏醫技源自葛洪和鮑仙姑兩位祖先,傳的只是醫門正統醫術,用不著別的雜七雜八,這等小傷,一天足矣。”
此言一出,眾皆嘩然。
“大言不慚,你有這本事,以前怎麼沒有听說過。”
先前開口的抱樸醫派之人,臉色有些掛不住。
韋老館主和鮑可心打的交道最多,雖然為了正統名頭爭斗不休,但對鮑可心的醫術還是認可的。
此時也是搖頭道,“鮑道長,不必逞一時口舌之快,醫術之上天外有天,承認別人優秀很難嗎?”
“鮑道長醫術高超,說出來的話,必然能做到。”
鄭濟城他們得了鮑可心的指點受益良多,她對幾人有半師之恩,柳源上下對鮑可心是敬重的很。
听到別人對鮑可心不敬,立即反駁。
“有你說話的地嗎?小小的柳源醫派,不過是偏居一隅,井底之蛙罷了,你治過幾個武者,治過幾個修行人?”
抱樸醫派那人被鮑可心拂了面子,臉色難看,見鄭濟城開口,立即矛頭就沖著他開火炮轟。
柳源醫派在江南一帶也算雖然小有名氣,卻在修行圈里就是個新人,若不是加入茅山道醫館,修行圈里誰知道他們啊。
此時被這人罵的臉色通紅,他年紀不小,還是第一次被人罵的開不了口。
“住口。”
葛素行沉下臉來,這抱樸醫派真是不像話,在茅山地盤,得罪持林的俗家師門,真的是無知者無畏啊。
而且鮑可心還是自己請過來的,挑釁鮑可心,不就是不給自己面子嘛。
葛素行開口,全場 聲。
“鮑道長可選一人,讓他們見識一下醫門絕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