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二章 拆東牆補西牆
杰連斯克無奈地嘆了口氣，他深知母親的脾氣，一旦決定的事情，很難改變，只好同意。但他心里還是隱隱有些擔憂。
吃過晚飯之後，杰連斯克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決定直接找到李松，把事情問個清楚。他找到李松，開門見山地問道︰“李先生，我想知道，你們此行來烏克蘭，究竟有什麼目的？”杰連斯克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審視，緊緊盯著李松，試圖從對方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李松心中一凜，他早就料到杰連斯克會有此一問，但沒想到對方竟如此直接。他略微思考了一下，決定坦誠一部分事實，畢竟他們確實救了老太太，而杰連斯克對他們也心存感激之情，或許會理解他們的處境。
李松直視著杰連斯克的眼楮，神情認真地說道︰“杰連斯克先生，實不相瞞，我們來自華夏，此次來烏克蘭，是為了購買一些對我們國家發展至關重要的工業設備。如果您覺得我們住在這里會給您帶來麻煩，我們現在就走。另外，十分感激您和您母親的熱情款待。”
說完，他靜靜地等待著杰連斯克決定。
杰連斯克听了李松的話，暗暗松了一口氣。原本他擔心李松等人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倘若只是采購一些機械設備，那就沒什麼大問題了。畢竟最近這兩年，甦維埃和華夏的關系已經不像之前那般緊張，兩國之間的貿易也在逐漸恢復。
杰連斯克看著李松，神色緩和了許多，說道︰“李先生，你們是我母親的救命恩人，就安心住下吧。你們想要采購什麼工業設備，或許我能幫上忙，我畢竟在機械行業也算有些資源。”
李松心中大喜，沒想到杰連斯克態度轉變如此之快，而且還主動提出幫忙。但他還是保持著謹慎，說道︰“杰連斯克先生，我主要想購買動精密機床，能買到五軸聯動的精密機床更好，如果買不到，四軸，三軸的也行。您也知道華夏現在工業基礎薄弱，這種精密機械根本無法生產。只是這設備一直以來都受到諸多限制，購買難度極大，我這次來也是過來踫踫運氣。”
杰連斯克微微皺眉，沉思片刻後說︰“五軸聯動精密機床屬于嚴禁出口的高精尖設備，管控十分嚴格。甦維埃境內的任何工廠都不會對外出售的。”
李松心中剛燃起一絲希立即又被撲滅，他誠懇地說︰“杰連斯克先生，華夏真的非常需要這種設備。如果您能在其中斡旋，促成此事，我會給予相應的回報。”
杰連斯克擺了擺手，說︰“回報倒不必，你們救了我母親，這本就是天大的恩情。我只是擔心辜負了你們的期望。畢竟自從五軸聯動精密機床開始生產之後，還沒有對外銷售的案例。”
李松趕忙說道︰“杰連斯克先生，只要有一絲希望我都願意嘗試。而且我也明白其中的困難，無論結果如何，我們都感激您的這份心意。”
當晚，李松躺在床上，思緒萬千。如果杰連斯克真能幫忙搞到五軸聯動精密機床，那此次任務就算是取得了重大突破。但他深知可能性不大，杰連斯克在廠里只是副廠長，上面還有個廠長壓著呢。就算他是廠長，私自出售五軸聯動精密機密機床屬于違法行為，他可不認為杰連斯克會為了報答他的母親的救命之恩違反甦維埃法律。”
另一邊，杰連斯克也輾轉難眠。他一方面感激李松等人對母親的救命之恩，真心想幫他們一把；另一方面，他又深知五軸聯動精密機床交易的敏感性和復雜性，而且根本不是他這個副廠長可以決定的。而且這可是違法行為。”
第二天一早，老太太準備了豐盛的早餐，眾人圍坐在一起用餐。餐桌上氣氛融洽，老太太不停地給大家夾菜，詢問他們昨晚休息得可好。杰連斯克卻心事重重，就連吃飯都沒有多大興趣。
就在此時家里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杰連斯克急忙去接。不知道電話中對方說了什麼，杰連斯克顧不上吃飯便匆匆趕往離開了！
老太太對兒子的表現十分不滿，“一天天風風火火的，也不知道忙些什麼，廠子就連工人的工資都快發不出了還有什麼好忙的。”
“阿姨，您剛剛說您兒子的機械廠連工人的工資都快發不出了？到底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國家要求廠子上繳的利潤太多。之前廠子效益好的時候還可以勉強維持，但自從前年開始，國家加強對精密機床出口的控制，廠子的機械賣不出去，收入下降。但是工人的工資沒有減少，國家要求上繳的費用不但沒有減少還在不斷增加。廠子沒錢只能拆東牆補西牆，廠子的形式一天不如一天。”
了解了杰連斯克廠子形勢之後李松隱隱有些小激動，因為他想到或許可以利用機械廠困難的情況和他們進行交易。
杰連斯克匆匆來到廠長辦公室，“烏甦廠長，您將我匆匆喊來是廠子發生什麼大事了嗎？”
烏甦廠長輕嘆口氣，“剛剛配件供應商保爾打來電話，如果三天之內我們不將配件款給他打過去，他們不但停止向我們供應配件，還會來廠子拉東西抵債。”
杰連斯克听後毛都炸了，“廠長，絕對不能讓保爾停止供應配件，否則，明天我們就只能停產了。咱們廠子數千工人，一旦停產必然會引起連鎖反應。到時候廠子的形勢必定更加不妙。”
烏甦廠長輕嘆口氣，“你說的我何嘗不知，但我們廠子賬上現在連給工人發工資又不夠，又哪里有錢付配件款！”
杰連斯克嘴角動了動，最終卻什麼都沒說。自從去年國家加強對高精密機械的出口控制之後，他們這種靠出口的廠子效益直線下降。剛開始廠子靠著多年積累還能勉強維持，但自從進入下半年之後，廠子的情況越發困難，已經到了拆東牆補西牆都無法兼顧的地步。現在機械廠外面欠著上千萬盧布的配件款，廠子賬上總共只有十幾萬盧布，連工人的工資都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