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 難下的決定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略帶沙啞卻又沉穩的聲音︰“我們青衣樓既然答應了顧客，就一定會給出滿意的答復。”
孫老爺子心急如焚，忍不住追問道︰“快說，結果到底如何？”
“市局公安局長陳正並沒有死，車禍是假的。”電話那頭不緊不慢地說道。
听到這個消息，孫老爺子只感覺眼前一黑，整個人瞬間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差點癱倒在地。
“果然，楊市長的車禍是假的，陳正的車禍又怎會是真的。”他心中懊悔不已，自己怎麼就這麼大意中了他們的詭計。
他不禁想起三兒子打來的那個電話，忍不住暗自罵道︰“真不知道是我這兒子太蠢，還是陳正他們演技太好，竟把我們耍得團團轉。”
這時，電話那頭又傳來聲音︰“孫老爺子，看在咱們合作過幾次的份上，我免費送你一個消息。陳正假裝去世的這段時間，一直在秘密搜集孫家的犯罪證據，最近已經搜集得差不多了。如果不出意外，楊市長應該很快就會對孫家人展開抓捕。你要是有關系、有門路，還是趕緊跑路吧。”
孫老爺子握著電話的手不住地顫抖，心中五味雜陳。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在深城叱 風雲這麼多年，如今竟會陷入這般絕境。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問道︰“你確定這消息可靠？”
“哼，孫老爺子，我們青衣樓做事，何時出過差錯？這個消息，你信也罷，不信也罷，因為很快就能看到結果了。”電話那頭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孫老爺子呆呆地站在原地，腦海中一片混亂。過了許久，他才緩緩回過神來，心中暗自思忖︰“不行，我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他想到自己這些年苦心經營的人脈和關系，或許無法讓孫家絕處逢生，但或許能保全子孫。
一念及此，孫老爺子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一絲決絕的光芒。他迅速開始盤算著接下來該如何應對這場即將到來的風暴，一場關乎孫家生死存亡的戰斗，似乎已經迫在眉睫。
思索良久，他的目光最終落在書架上一本破舊的書上。他緩緩走過去，輕輕翻開那本書，從書頁間找出一個泛黃的電話號碼。
他深吸一口氣，拿起電話，手指微微顫抖地撥通了那個號碼。
“嘟嘟嘟……”電話響了幾聲後，終于接通。
“喂，我是深城孫家孫全。”孫老爺子竭力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鎮定，但微微的顫抖還是泄露了他內心的緊張。
電話那邊沉默了許久，久到孫老爺子以為對方不會回應了，才終于傳出一道略顯滄桑的聲音︰“你終究還是打了這個電話，說吧，遇到什麼難處了？”
孫全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刻將孫家目前的處境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話語中滿是焦急與無奈。電話那邊听完後，又是一陣沉默，這沉默讓孫老爺子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過了好一會兒，對方才終于開口︰“你想讓我做什麼？”
“幫孫家解圍。”孫老爺子幾乎是脫口而出，語氣中帶著一絲迫切的哀求。
“我做不到，”對方的聲音很堅決，“我只是一個人，無法抗衡國家的政策。國家高層已經做了決定，要在深城試點改革開放，最早明年便會下達文件。你們孫家在深城勢力太強，不利于國家政策推行，自然要鏟除掉。”
孫老爺子的心瞬間涼了半截，但他很快又燃起一絲希望，說道︰“那你幫我把幾個孫子送到香江去應該能做到吧？”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輕笑，“這個倒是可以，只不過據我所知孫家也從事香江和深城之間的走私、偷渡，為何不你自己送人過去。”
孫老爺子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自從半個多月前孫家接走私船被發現之後，楊市長派了巡邏船在江中日夜巡邏。我們的船根本出不去，所以只能拜托你了。”
“行吧，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幫你這個忙。你讓孩子們準備好，我會安排人去接他們。記住，不要聲張，否則誰也救不了你們。”電話那頭的聲音依舊沉穩，但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好，好，我明白。太感謝你了，等孫家度過這次危機，必有重謝。”孫老爺子心中大喜，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掛了電話，孫老爺子稍稍松了一口氣，只要孫子孫女能逃到香江，他們孫家也不至于全軍覆沒。至于他和三個兒子以及女兒女婿什麼的必須留下來吸引楊市長的注意力，否則，他這幾個孫子，孫女恐怕都走不了。
孫老爺子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他深知這是一場殘酷的抉擇，但為了孫家的血脈延續，他別無選擇。“為了孫家，把他老骨頭犧牲了又何妨。”他暗自咬牙，心中五味雜陳。
一念及此，孫老爺子立即讓管家將老二一家，兩個女兒都叫來老宅。畢竟這樣的決策，還是要和他們商量一下的。
不多時，眾人齊聚一堂，兩個女兒和二兒媳一見面便焦急地追問老爺子情況怎麼樣了，她們的兒子和丈夫什麼時候能救出來？孫老爺子看著眾人那充滿期盼的眼神，心中一陣刺痛，但還是強裝鎮定，示意大家安靜，然後將家族面臨的局面和眾人詳細說了。
當他們听到市里很快便會下達抓捕命令時，面色瞬間大變，猶如五雷轟頂。二兒媳驚恐地瞪大了眼楮，聲音顫抖地說道︰“老爺子，既然市里要開始抓捕我們了。你應該通知我們趕緊收拾東西逃命啊，你把我們找來做什麼？”
孫老爺子緩緩站起身來，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眼中滿是滄桑與無奈，“我們是市里重點抓捕對象，恐怕是走不了了。但你們的孩子，我的孫子孫女，外孫外孫女還有機會。”
眾人聞言，先是一愣，隨後立即明白老爺子這話的意思，是讓他們吸引市里的注意為兒女爭取逃走的時間。一時間，房間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每個人的心中都在做著艱難的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