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四章 去而復返
“你的要求倒也不過分，我現在便可答應你。”
“三十萬必須先交到我手上。”
“可以，不過三十萬畢竟不是小數目，至少得給我兩天時間籌備。”
“沒問題，正好我也需要好好謀劃一番，如何才能干淨利落地解決掉這兩人。”
阿虎離開後，孫全老爺子疲憊地癱坐在椅子上，心中五味雜陳。他明白，這無疑是一場孤注一擲的豪賭，一旦失敗，孫家必將萬劫不復。可此時的他，已然沒有退路。
一天時間轉瞬即逝，傍晚時分，夜幕如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緩緩籠罩了天地。借助著黑暗的掩護，阿虎如鬼魅般神不知鬼不覺地再次來到孫老爺子的書房。
孫全看著他，問道︰“錢已經準備好了，你那邊謀劃得怎麼樣了？”
阿虎臉上浮現出一絲自信的笑容︰“孫老爺子放心，我已將楊湘和陳正的日常行蹤規律摸得一清二楚。楊湘每天早上都會從市府家屬院出發，乘坐專車前往市政府，途中會經過一個十字路口。而陳正，每晚下班都會獨自騎自行車回家，他的行車路線我也了如指掌。只要找準時機，必定能一擊必殺。”
孫全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好，那就盡快動手。”今天陳正又帶人抓走了他大兒子和兩個孫子，形勢刻不容緩，再耽擱下去，下一個被抓的還不知道是誰，孫家實在等不起了！
“記住，一定要做得干淨利落，不能留下任何把柄。”說著，孫老爺子示意管家將裝滿三十萬港幣現金的箱子拿過來。
阿虎看到錢，眼中瞬間閃過一抹貪婪的光，迫不及待地打開箱子確認。在確定錢數無誤後，他合上箱子，說道︰“孫老爺子，錢我收下了，別忘了答應幫我準備的船。等我解決了這兩人，會聯系你們安排我離開。”
說完，阿虎雙手緊緊提著那裝滿三十萬港幣的沉重箱子，腳步匆匆地離開。夜幕深沉，道路兩旁昏黃的路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將阿虎的身影拉得修長，在地面上搖曳不定，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陰謀與危機。
待阿虎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黑暗之中，孫家老二孫寧從外面快步走進書房。書房內，燈光搖曳閃爍，光影在牆壁上肆意舞動，好似張牙舞爪的鬼魅，為這原本靜謐的空間增添了幾分陰森詭異的氛圍。
“父親，您真要幫阿虎準備船只送他去香江？”孫寧眉頭緊皺，滿臉擔憂地問道。
孫全老爺子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等阿虎殺了楊湘和陳正，他便再無利用價值。況且他知曉我們孫家太多的秘密，我怎會真的送他離開？否則，日後孫家豈不是要處處受他要挾。只有死人不會開口，才無需擔憂。”
對于父親的決定，孫家老二孫寧絲毫不覺意外，因為換做是他，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他微微點頭，又問道︰“父親，阿虎是練家子，功夫高強，您打算怎麼除掉他？”
孫全老爺子臉上浮現出一絲陰鷙的笑容，壓低聲音說道︰“我在給他準備的船上動了手腳，船行至江中心便會自動解體。阿虎是個旱鴨子，必死無疑。”
就在孫老爺子和孫寧密謀如何除掉阿虎的時候，他們渾然不知，已經離開的阿虎去而復返。此時，他正悄無聲息地貼在窗外，屋內兩人的對話一字不漏地鑽進他的耳朵里。窗外，夜色仿佛也屏住了呼吸，四周靜謐得可怕，只有偶爾吹過的風聲，像是死神的低吟，為這緊張的氛圍更添幾分寒意。阿虎的雙眼在黑暗中閃爍著冰冷的光，猶如餓狼一般。他緊咬著牙，腮幫子上的肌肉不住跳動，心中怒火熊熊燃燒︰“好你個孫全，我一直為孫家兢兢業業辦事，你們不但不感激，竟然還想算計我！既然如此，就別怪我阿虎心狠手辣！”
阿虎的身影隨即消失在黑暗之中，他暗自慶幸自己回來這一趟。本來他折返是為了找孫老爺子詢問孫家是否還有其他仇人，想著一並解決，也不用額外加錢。沒想到竟听到了孫老爺子算計他的陰謀。
阿虎強忍著怒火回到自己的藏身之處後，開始精心謀劃起復仇計劃。阿虎深知，孫家既然敢對他下手，必然有所防備。但他在江湖摸爬滾打多年，歷經無數風浪，也絕非善類，豈會輕易坐以待斃。
從孫家悄然離開後，阿虎徑直朝著街邊一處電話亭快步走去。他神色警惕，一邊走，一邊機警地環顧著四周。見左右無人，電話亭老板正全神貫注地看著電視，絲毫沒有留意他這邊，阿虎這才迅速鑽進電話亭。
他熟練地拿起听筒，手指快速撥動著號碼盤。幾聲清脆的撥號聲過後，電話那頭傳來“嘟嘟”的等待音。沒過多久，電話被接通，一道沉穩且帶著幾分疑惑的聲音傳了過來︰“喂，哪位？”
阿虎深吸一口氣，刻意壓低聲音，語速飛快地說道︰“楊市長，我知道您正在全力對付孫家，咱們或許可以合作一把，攜手將孫家扳倒。”
“你是誰？我又憑什麼要和你合作？”電話那頭的聲音透著明顯的戒備。
“我是阿虎。至于為何合作，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個道理您應該懂吧！”阿虎言辭簡潔，試圖用最直接的方式表明來意。
楊湘听到“阿虎”這個名字，心中猛地一緊。他對阿虎的情況自然有所耳聞，此人堪稱孫家手中最狠辣的利刃，多年來犯下的惡行不計其數，是孫家最忠實且危險的幫凶。如今，這樣一個人居然主動提出合作，這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的陰謀？
對于阿虎這種在黑暗世界摸爬滾打多年的亡命之徒，即便是楊湘，心中也難免忌憚。換作其他人提出這般突兀的合作請求，他恐怕當場就會掛斷電話。但面對阿虎，他決定暫且與之周旋，試圖探出對方的真實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