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 調查結果
一周之後，一萬個燒水快終于順利生產完成。歐陽天親自檢查了這批產品，質量完全符合標準，他這才松了一口氣。
這些天他一直親自參與質檢，便是因為擔心工人加班加點生產，會質量不達標。
就在他準備發貨的時候，卻突然接到了奉天省供銷總社趙振廷主任的電話。
“歐陽廠長，真是對不住啊，我們這邊的情況有點變化，新訂單可能要減半了。”趙振廷主任歉意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歐陽天心里“咯 ”一下，隱隱覺得有些不妙。
“趙主任，到底怎麼回事啊？我這都準備發貨了，怎麼突然訂單要減少一半？”
趙振廷無奈地說道︰“我也突然接到省里的通知，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太清楚！抱歉啊，讓你空歡喜一場了。”
歐陽天強忍著心中的失落說道︰“趙主任，您千萬別這樣說，能有一半訂單我很知足了。”
掛了電話，歐陽天陷入了沉思。突然訂單減少絕對有原因，但是趙主任卻沒說。這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也不清楚，另外一種便是他知道但卻不方便說出來。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他自己調查了，好在第二波送貨的司機還沒有回來，可以讓他們暫時留在本地好好調查一下。
一念及此，歐陽天立即來到負責此事的副廠長劉金辦公室，此時劉金正在接電話，看到歐陽天到來微微有些意外，趕緊在電話中說︰“廠長找我有事，電話先掛了。”
歐陽天看了一眼劉金，隨意地問︰“誰的電話？”
“司機老劉，他已經送貨完成準備返回了！”
“先別掛電話，我有話對他說。”
劉金雖然奇怪廠長為什麼這麼大反應，但還是本能地沒有掛斷電話。
歐陽天伸手從他手中奪過電話。
“老劉，你還在嗎？”
“廠長，我還在，您有什麼吩咐。”
听到老劉的聲音，歐陽天暗暗松口氣，幸好電話沒有掛斷，否則，一旦司機老劉回來了，那調查砍掉一半訂單的原因只能再派人前去了。
“老劉，你暫時先不要急著回來，我這邊有個任務交給你。”
“廠長，您吩咐。”老劉雖然不太情願，但是廠長開口了，他也不敢不听。
七十年代末年，正趕上知青返城，工作十分緊張。很多人為了在城里有個工作費盡心思。甚至很多知青為了一個掃大街的職位都搶破頭。第三電子廠這麼好的工作他可不想失去。
“老劉，是這樣的。奉天省這邊新訂單突然減半了，這里面肯定有不為人知的原因。你先留在當地好好調查一下，看看是不是有人在背後搞鬼，還是其他什麼情況。記住，一定要小心謹慎，別被人發現了。”歐陽天嚴肅地說道。
“廠長，我明白了，我一定盡力調查清楚。”老劉應道。
歐陽天接著說︰“老劉，這次就靠你了。有任何發現，立刻跟廠里聯系。你放心，廠子不會忘記任何一個為廠子做貢獻的人。”
掛了電話，歐陽天將情況跟劉金說了一下。劉金皺著眉頭說道︰“廠長，這事兒處處透著蹊蹺，恐怕是有人從中作梗。”
歐陽天點點頭︰“嗯，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只不過現在還沒有證據。”
“廠長，您覺得有沒有可能是第九電子廠在背後搞鬼？”
歐陽天聞言微微一愣，之前他想過很多種可能，但唯獨沒有考慮過李松。因為京都距離東北三省實在太遙遠了，而且最近李松正在忙著處理京都周邊的市場，應該沒有精力考慮千里之外的東北三省。但是現在被劉金這麼一提醒，他突然覺得還真有這個可能。
“你倒是提醒了我，劉副廠長，你安排人去調查一下，京都第九電子廠是不是有擴張東北三省的打算？”
“廠長，我這就去安排。”
過了兩天，老劉打來電話。
“廠長，奉天省之所以願意減少訂單的原因我調查到了，很可能和最近傳得沸沸揚揚的一件事情有關。最近傳言，有人要買下奉天城內一家效益低下的電子廠，而他們準備生產的產品似乎和我們一樣。”
歐陽天猛然一驚︰“能查到是哪家廠嗎？”
老劉回道︰“暫時還不清楚，不過我會繼續查的。”
歐陽天說道︰“好，辛苦你了老劉。”
放下電話，歐陽天陷入了沉思。如果真有人收購奉天電子廠，那情況可就不妙了。
因為現在從津門第三電子廠生產的燒水快賣到奉天省，其實他們是不掙錢的。但是歐陽天還是願意與之合作。最主要的原因是除了奉天省供銷總社之外，根本沒有買家可以一次性吃下那麼多的貨物。
津門第三電子廠現在資金緊張，急需回籠資金，奉天供銷總社恰好可以滿足他這個需求。
轉眼間又過了一天，歐陽天一整天都在辦公室守著，但是想要等的電話卻一直沒有打來。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老劉終于打來了電話。
“老劉，調查出想要收購電子廠的人是誰了嗎？”
電話對面老劉搖搖頭︰“廠長，是我吳能，沒能調查出來。不過我從負責接待他們的人口中打探到，這些人是京都口音，他的名字叫做李偉。”
“京都口音，名字叫做李偉。”歐陽天第一個想到的便是京都第九電子廠副廠長。
“難道真的是李松派人去了東北三省！”歐陽天眉頭深鎖，目光中滿是戾氣。
掛斷老劉的電話，歐陽天立即趕往副廠長劉金那里，看到廠長到來，劉副廠長立即激動地說道︰“廠長，我正準備去找您匯報呢。我派去京都的人今天傳來一個消息，那就是京都第九電子廠廠長李偉前段時間出差了，而目的地恰好是東北三省。”
劉金調查的結果，再加上老劉調查到的信息，兩者一相結合，幾乎可以確定讓奉天供銷總社降低采購數量便是因為第九電子廠了。
這一結果既出乎預料，又似乎在預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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