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的話讓小小渾身一顫。
系統精靈呆立在原地足足三秒，才歪著腦袋，眼神中滿是困惑︰
【啊？尸體？什麼尸體？主人您這是要干什麼啊？】
【我怎麼有點听不明白......】
她飛到桃夭面前，一臉地疑惑與不解。
【白櫻不是緋櫻的第二人格嗎？哪來的尸體？又為什麼要讓尸體出現在玩家面前？】
【而且現在的玩家們看起來好像都挺開心的，說不定這個版本能創造新的人氣記錄呢！】
【這樣做會不會太過分了...玩家們會接受不了的吧...】
桃夭輕輕搖頭，聲音依然那麼輕柔動听︰
“也不是非要讓尸體出現在玩家面前。我只是在思考一個很有趣的問題。”
她伸手點開數據面板，指尖輕點著不斷上漲的人氣值︰
“你看，這次的版本結束後，很多玩家都意識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她們發現我發的那些刀子，實際上都是假刀子，並不真實。”
“每次看起來很慘烈的劇情，到最後總會有轉機。這讓她們開始有了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最開始的前幾個版本還好，那時候玩家們都很單純，輕易就會被我的劇情騙到眼淚止不住。”
“可是越到後面，她們就越能看出這個套路。”
桃夭的聲音帶上了一絲無奈︰
“你看看現在的彈幕，她們已經開始總結規律了。說什麼跟主角團關系密切的角色就死不了，什麼劇情再虐也一定會大團圓。”
“到那個時候，她們的心態就會變成死豬不怕開水燙。無論我怎麼刀，怎麼制造悲劇，她們都會認為這只是假刀，後面必定有反轉，必定能看到溫馨的團圓結局。”
“就像現在這樣，明明白櫻已經消失了，她們卻還在那里憧憬著美好的結局。這種感覺，讓我很不舒服呢......”
听完這番話，小小陷入了長達半分鐘的沉默。
她飄在空中，小臉上寫滿了糾結。
過了好一會，她才小心翼翼地開口︰
【所以......主人，您這次是打算來真的？要讓玩家們真正體會到絕望的感覺？】
“當然啦！”
桃夭露出了令人心悸的笑容，“尸體什麼的倒是其次，找到合適的表現方式就行。最主要的是，我需要讓玩家們意識到一件事。”
她站起身，走到窗邊。
“白櫻的出現很短暫，在這個版本結束之後，她們將再也見不到這個第二人格。”
“只有這樣，玩家們才會對未來的劇情感到畏懼。”
“才會真正地陷入恐慌，不敢再輕易斷定每個角色都能活到最後。”
“這種恐懼，這種對未知的畏懼，才是我想要的效果。”
小小呆呆地看著自家主人，話語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
【主人......您還是這麼壞......這麼喜歡折磨玩家......】
【不過我覺得玩家們肯定會瘋掉的，她們那麼喜歡白櫻。】
桃夭不以為意，伸手揉了揉自家系統精靈的腦袋。
她的動作看起來是那麼溫柔，卻讓小小感到一絲寒意。
“玩家們的反應才是最有趣的不是嗎？”
她輕笑著說，“看著她們從希望到絕望，從憧憬到崩潰，這種過程難道不令人愉悅嗎？”
說完，桃夭優雅地起身，向房間外走去︰
“走吧，這件事情我自己辦不到，可能需要小恆幫忙。”
……
桃夭走出房間，映入眼簾的是神殿內一片忙碌的景象。
數百名機器人偶女僕在各處來回穿梭。
有的擦拭著神殿內瓖嵌的寶石裝飾，有的整理著各種神器法寶，還有的在打掃著鋪滿了金色紋路的地面。
她每經過一處，這些機械女僕就會立刻停下手中的工作，整齊劃一地向她行禮。
銀色的裙擺在空氣中劃出優美的弧度，仿佛經過精心編排的舞蹈一般。
每一個機器人偶的動作都如出一轍，展現出令人驚嘆的精準。
穿過長長的走廊，經過一個又一個金碧輝煌的大廳，桃夭並沒有第一時間找到永恆妖精。
反倒是在庭院中，她看到了終末妖精的身影。
此時的終末正蹲坐在廣場中央，面前擺滿了各式各樣損壞的機器人偶。
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外殼破損嚴重，還有的電路板都完全暴露在外。
她的手中拿著一把精巧的工具，正專注地修復著一個破損的關節，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
也不知道為什麼，終末明明掌握著所有妖精當中代表著毀滅極致的權柄，可她就是喜歡擺弄這些由女神留下的機械人偶。
這種行為與她所掌握的權柄完全不相符，簡直就像是一種莫名的執念。
明明擁有著毀滅一切的力量，卻偏偏沉迷于修復這些破損的造物。
桃夭邁著優雅的步伐走上前去。
她的裙擺輕輕擺動，在陽光下泛起粼粼波光︰
“小末，你怎麼又在擺弄這些人偶啊！現在神殿里的機器女僕都快塞滿了，再這樣下去，整個神殿都要變成機器人的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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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閑得太無聊了。”
終末頭也不抬，語氣平淡得仿佛在說今天天氣真好。
她的手中依然擺弄著那個破損的關節，仿佛那才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
過了片刻，她才抬起頭看向桃夭，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滿︰
“你又不幫我把永恆給殺了，我不就只能找點事情做嗎？”
自從上次終末和永恆之間“有我沒她”的矛盾被桃夭化解後，女神的神國就陷入了短暫的寧靜。
沒有桃夭的主動站隊，永恆奈何不了終末，終末也奈何不了永恆。
這場鬧劇也就不了了之。
而小終末似乎也接受了這個現實，轉而將注意力放在了這些廢棄的玩偶女僕身上。
每天都在嘗試著修復它們，仿佛這樣就能填補內心的某種空虛。
她的工作台上堆滿了各種零件，有的嶄新如初，有的銹跡斑斑。
這些零件在她的手中重新組合，變成新的機器人偶，為這座神殿增添了更多的“生命”。
面對終末的抱怨，桃夭面不改色。
她環顧四周，目光掃過每一個角落︰
“對了，小恆呢？你看見她了嗎？”
“不知道！不清楚！別問我！”終末言語間滿是煩悶。
三連否認脫口而出，顯然終末對永恆的態度依然充滿敵意。
即便經過了桃夭的調解，這種針鋒相對的態度也並沒有得到多少改善。
桃夭輕輕嘆了口氣，心中涌起一股無奈。
她還是不能指望這兩位妖精之間能夠心平氣和地相處。
沒有繼續逼問終末，桃夭轉身離開了庭院，開始在偌大的神殿中尋找永恆的蹤跡。
穿過雕梁畫棟的回廊，經過一座座金碧輝煌的宮殿，踏過繁花似錦的花園。
每一處建築都充滿著神聖的氣息，每一片空間都彌漫著不朽的力量。
女神的神國包羅萬象，應有盡有。
這里不僅有氣勢恢宏的神殿群，還有風景秀麗的自然景觀。
高聳入雲的神殿之後，是一片被群山環抱的湖泊。
湖水清澈見底，倒映著碧藍的天空。
湖面平靜如鏡，沒有一絲漣漪。
零星的花瓣隨風飄落，輕輕點綴在水面上，為這份寧靜增添了幾分詩意。
果然，桃夭在這里找到了永恆妖精。
此時的永恆正躺在湖面中央的永恆之花床上，呼呼大睡。
巨大的花朵綻放在水面上，花瓣潔白如雪，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永恆就這樣毫無防備地躺在花心處，銀白色的長發披散在身後，隨意地鋪在花瓣上。
她的睡顏安詳而甜美，就像一個沒有絲毫煩惱的小女孩。
修長的睫毛隨著呼吸輕輕顫動，嘴角還帶著一絲甜蜜的笑意，不知道是在做什麼美夢。
花瓣隨著她的呼吸起伏，仿佛在為她唱著溫柔的搖籃曲。
桃夭微微撫額，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
她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妖精為何這麼能睡？
桃夭也沒有多想，而是邁開步伐，蜻蜓點水般來到湖面中心。
此時桃夭的腳尖輕輕點在水面上，連一圈漣漪都沒有激起。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永恆就像是察覺到了什麼。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當看清來人後，立刻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原初！”
永恆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長發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
她的眼楮亮晶晶的，像是盛滿了星光，
“你是來陪我睡覺的嗎？快來快來，我的花很軟的，躺上去特別舒服！”
她說著就要去拉桃夭的手，動作親昵得仿佛她們從未分離過。
那種純粹的喜悅和期待溢于言表，就像是找到了最珍貴的寶物一般。
她的語氣中帶著撒嬌的意味，讓人根本無法拒絕。
“別鬧！”
桃夭輕輕抽回手，語氣中卻沒有絲毫責備的意思，“我來找你是有正事。”
“哦......”永恆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失落。
很快，永恆妖精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變得警惕︰
“有什麼事呀？不過我先說好，如果是跟那個壞妖精有關的話，你還是別說了。我可不想听到任何關于她的事情。”
她嘟著嘴，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滿。
那個壞妖精指的自然就是終末，這兩位妖精之間的矛盾由來已久，就像是與生俱來的宿命一般，誰也無法化解。
桃夭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眼神中帶著幾分安撫的意味︰
“放心吧，是別的事情。跟那個小家伙沒有任何關系。”
听到這話，永恆才逐漸放下戒心。
她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盤腿坐在花瓣上，做出認真傾听的樣子。
花瓣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晃，在平靜的湖面上蕩起細微的波紋。
“小恆啊，”
桃夭的聲音輕柔，帶著幾分試探的意味，
“我一直很好奇，當時你所在的靈境里的那個沙菀到底是怎麼回事？”
“沙菀？那個小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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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恆歪了歪腦袋，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似乎有些搞不懂桃夭為什麼會突然問起這個。
不過她還是很乖巧地回答道︰
“她是誤闖進來的啦。當時我正在睡覺，做著美夢！”
“結果就感覺到有人闖入了我的領域。”
“本來想把她趕出去的，但是看她一個人在那里好像很無聊的樣子，就把我的部分權柄借給她玩了。”
她說這話時的語氣輕松隨意，仿佛不是在談論強大的權柄，
而是在說借出去一個玩具。
那種毫不在意的態度，讓人不禁懷疑她是否真的理解權柄的重要性。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借給她玩玩也無所謂啊！而且她玩得也很開心，我就沒管她了。”
永恆繼續說著，臉上帶著天真的笑容。
桃夭略微無語。
這個回答和她預想中的完全不同，她原本以為會有什麼特殊的原因，或者是有什麼深層的考慮。
不過仔細想想，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那......”
桃夭猶豫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該如何開口，“你能不能借我也用用？就像借給沙菀那樣。”
目前為止，在玩家們的視角里《妖精之旅》2.2版本的主線劇情已經圓滿結束。
所有玩家目前都沉浸在故事帶來的感動中，期待著下一個版本的到來。
作為策劃者的桃夭，自然要為即將到來的2.3版本做準備。
雖然她現在並不是神，無法完全把握版本具體的細致走向。
但經過深思熟慮，她已經有了一個簡單而有效的思路。
那就是想辦法回應玩家們的期待。
比如說，制作一個類似于舊日花雨的副本。
在這個副本中，她要讓玩家們體驗到前所未有的絕望。
那種從希望墜入深淵的感覺，一定會讓人氣值暴漲。
但這一切的前提，就是能否借到永恆的權柄。
雖然有系統在，不借用權柄也能實現這個計劃，但那樣就需要消耗大量的人氣值。
如果能借到永恆的權柄，就能省下這筆開支。
這些節省下來的人氣值，可以用在更多讓玩家絕望的地方。
對于桃夭來說，每一分人氣值都彌足珍貴。
畢竟，要讓玩家們體會到真正的絕望，光靠簡單的劇情可不夠。
她需要更多的籌碼，來實現自己的想法，讓這個游戲變得更加有趣。
而永恆听到桃夭的要求後。
直勾勾地盯著桃夭，那雙澄澈的眼眸中帶著幾分疑惑。
她輕輕搖晃著雙腿，在湖面上蕩起一圈圈漣漪。
銀白的長發隨著動作輕輕擺動，在陽光下泛起柔和的光澤。
“為什麼要想著借用我的權柄呀？”永恆微微歪著頭。
桃夭稍微思索了一下，隨即略帶試探地回應︰
“玩玩？”
永恆︰“......”
湖面上一時陷入了沉默，只有花瓣隨著微風輕輕搖曳。
那種寧靜的氛圍讓人感到莫名的壓抑，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過了好一會兒，永恆才緩緩開口。
“你是原初，你的要求對于我來說並不過分。”
“畢竟，你在我和那個壞妖精之間一直保持中立，從來沒有偏袒過任何一方。”
說到這里，永恆的語氣突然變得堅定起來，她搖了搖頭︰
“但是......我拒絕！”
那堅決的態度，讓桃夭愣在原地。
她好像......
被拒絕了？
這種感覺還真是新鮮。
平時都是她去拒絕別人，還真沒遇到過被拒絕的情況。
想到這里，桃夭伸手薅了薅永恆的頭發，以示小小的報復。
銀白的發絲從指間滑過，手感出奇的好。
柔順地觸感讓人忍不住想要多揉幾下。
“為什麼呢？”
桃夭笑著問道，眼神中帶著幾分玩味，
“我又不會用你的權柄做壞事。”
永恆整理了一下被弄亂的頭發，目光中帶著警惕。
她小心翼翼地往後挪了挪，似乎生怕桃夭又要來薅她的頭發。
“因為那個壞妖精肯定會搞事情。她要是知道我把權柄借給你，肯定又要來找麻煩，搞事情。”
永恆說著，語氣變得認真起來︰
“如果原初你需要幫忙的話，我可以幫你，但是權柄不能借。”
“你想做什麼我都可以幫你實現，但我不能把權柄借出去。”
桃夭這才明白過來，感情永恆是在忌憚終末。
不過想想也正常，這兩個妖精的關系一直都是這樣劍拔弩張的狀態。
就算經過她的調解，這種針鋒相對的態度也沒有絲毫改變。
果然，想要完全白嫖還是不夠現實......
看來新版本的企劃，多多少少還是要花一些人氣值。
雖然有永恆幫忙的話，消耗會小很多。
但終究還是要付出一些代價。
這種情況倒也在預料之中。
畢竟能得到永恆的幫助，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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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拜托你了。”
桃夭輕笑著說道。
她說著，又順手揉了揉永恆的腦袋。
觸感柔軟而蓬松，就像在撫摸一朵雲彩，讓人忍不住想要多揉幾下。
嗯......真好薅。
......
與此同時，在靈境沙海中，從永恆靈境里離開的緋櫻一行人，終于順利聯系上了學園長小白蓮。
幾人將這段時間的遭遇簡單地告訴了對方。
從遇到白櫻開始，到進入永恆靈境，遇到沙菀，再到最後白櫻的消失。
所有的經歷都一一道來。
“……”
匯報完了以後。
她們靜靜地等待著學園長的回應，想知道接下來該何去何從。
長久的沉默後，學園長小白蓮的聲音終于從通訊設備另一端傳來。
那熟悉的語調一如既往地平淡，卻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擔憂︰
“所以說......緋櫻的第二人格，現在已經沒了？”
“不是的！小學園長你別胡說！”
緋櫻急切地打斷了小白蓮的話，語氣中充滿焦慮和不安。
她握緊了拳頭，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
“白櫻她還在，她一定還在！”
“只不過是被困在了永恆妖精的意識幻境里，暫時跟我分割了而已。”
“我能感覺到，她就在那里，她一定還在某個地方等著我......”
“好吧好吧，是我說錯了。“小白蓮連忙服軟，語氣中滿是無奈，“我向你道歉，對不起，我不該那麼說你的白櫻......”
她停頓了一下，語氣變得有些為難︰
“可問題是，就算你們來找我，但我暫時也幫不了你們。”
“因為我現在根本不在學院園，就算想幫忙也趕不過去。”
“這種情況下，我也只能在這邊干著急。”
“學園長，你不在學園嗎？”月桂疑惑地問道。
“我在家里。”
小白蓮的聲音帶著幾分無奈，甚至還夾雜著一絲尷尬︰
“沒錢了，準備跟家里面要經費呢，這不是在籌錢嘛。”
“學園這邊最近經費有點緊張，我得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所以真幫不了你們，這次你們只能靠自己了。”
她的語氣突然一轉，變得正經起來︰
“不過......我可以把學園的指揮權限暫時轉移給你們。”
“如果需要支援的話，可以隨時調動學園內的超凡小隊過去幫忙。”
“人手方面你們不用擔心，我會好招呼的。”
說到這里，小白蓮像是想到了什麼重要的線索，又繼續說道︰
“對了，永恆妖精既然是在靈境沙海里出現的，你們不如多在那邊調查調查。”
“說不定能找到些有用的線索。”
“那里的黃金遺民，肯定知道些內幕消息。”
“別看她們整天不聲不響的，對這些事情的了解，絕對比我還要清楚得多。”
“你們要是能從他們那里套出點消息，說不定就能找到突破口。“
“好了，我這邊還趕時間，就先這樣吧。”
“等我處理完手頭的事情，我盡量過去幫忙。”
她匆匆說完這句話，通訊器里就傳來了嘟嘟嘟的忙音。
通訊突然被切斷，讓在場的女孩們都愣了一下。
隨後，她們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了沙菀身上。
沙菀被眾人盯得有些不自在，困惑地眨了眨眼。
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小聲嘟囔著︰
“看我干嘛？我跟你們口中的黃金遺民又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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