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喝酒,話就少不了,只要有人一開口,接下來啥都敢說,
祁亮師傅一臉認同的點頭,說道︰“誰說不是呢,要不人家怎麼說,再大的災荒年也餓不死廚子呢,”
“這還不止呢,人家手里有手藝,還能代代傳,這日子啊,只要不出敗家子,它想落都落不了,”
祁亮一口小酒下肚,也是跟著說了起來,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就著飯盒里的飯菜下酒,
就這麼聊了起來,
馬六不怎麼喝酒,喝了酒話也不多,只好在邊上默默的听著,
說著說著,一人也差不多喝了八九錢了,祁亮一拍胸脯,站起身來,
大聲的喊道︰“早知道我也去當廚子了,到時候,這魚啊肉啊酒啊的,還能少得了?哈哈,”
馬六撇撇嘴,放下飯盒就給祁亮潑了盆冷水,滿臉不屑道︰“你以為廚子有那麼好當啊?三年學徒,五年白干你以為只是說說?就這你還得踫上個好師傅呢,”
馬六可是還記得原劇里傻柱那倆倒霉徒弟馬華還有胖子的,鞍前馬後伺候著,跟傻柱學了十來年,屁都沒學會,
特別是馬六那本家馬華,那是真拿傻柱當師傅看了,說的上忠心耿耿了,
可傻柱更賊,
核心手藝都被他藏著呢,收徒弟也就是應付一下廠里領導罷了,
所以,自打重生穿越以來,馬六學什麼都考慮過,就是沒打算過學廚子,沒別的,受不了這委屈,
他可不想巴巴的學了十來年,結果就學會個切墩。
被馬六這麼一說,祁亮也是想起來這茬,
訕笑著摸了摸後腦勺,重新坐了回去,還解釋了一句︰
“呵呵,我就那麼隨口一說,這廚子,哪有咱這行當好,呵呵…………”
鄭剛和祁亮師傅也算得上是四九城老土著了,關于廚師那行當的一些秘聞,他們倆也是沒少听,
鄭剛抹了抹嘴,笑呵呵的說道︰“六子說的可是沒錯,
廚子這行當可不是那麼好進的,人家基本都是父傳子,傳男不傳女,一代代傳下來的,
徒弟想學會手藝,可沒有那麼容易,”
“老鄭這話說的可不假,”祁亮師傅喝完最後一口酒,接著又神神秘秘的朝幾人問道︰“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听說過這四九城老年間的一件事,”
“啥呀?你還神神秘秘的了,”鄭剛疑惑的看了馬六祁亮兩人一眼,
可馬六兩人也是一臉懵,
三人對視了一眼,
後又齊齊的好奇看著祁亮師傅。
祁亮師傅也沒吊三人胃口,不急不緩的跟三人說道︰“這事可發生的早咯,
那會兒還是前清,老太後都還活著呢,這事還是我爸跟我說的,
話說早年間這四九城有這麼一廚子,也不是什麼叫得上名號的大廚子,
就開了那麼一不大不小的小酒樓,不過這廚子啊,跟別的廚子不同,
別的廚子一輩子也就收那麼幾個徒弟,這廚子倒好,不拘是什麼人都收,
得收了十好幾個吧,
這些徒弟一多,好家伙,把他家下人的活還有酒樓里伙計的活都給包圓了,
還不用給錢,嘿你們說說,這事一出,能不讓人羨慕?”
說到這里,祁亮師傅點上一支煙,煙是馬六散的,
听故事沒有煙哪成,
煙霧繚繞間,祁亮師傅又接著說道︰“不過,羨慕歸羨慕,倒是有沒有效仿的,因為你既然收了人家當徒弟,
人家也真心拿你當師傅,
那你就得給人安排好出路,這也是那些大廚子也只收兩三個徒弟的原因,
這人一多了,出路哪有那麼好安排,橫不能讓人給你當一輩子徒弟吧,
話再說回那廚子,他原先的時候還挺好,這下人伙計的錢都不用出,還有人伺候著,
可是讓他風光了好一陣,
不過,隨著時間越久,周邊就有人看出不對勁來了,
那廚子收了十好幾個徒弟,跟他時間最長的那個徒弟也有三五年了,
可三五年下來 ,那徒弟也就會切個菜,連個最基本的炒土豆絲,炒雞蛋都不會,
伺候人的手藝倒是見長,
時間一久,再蠢的人也看出問題來了,那廚子壓根就不想教徒弟手藝,
他單純就是把徒弟當免費白工使喚呢,”
祁亮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臉色漲紅,怒罵道︰“他狗 的這不就是在剝削嘛,
這種黑心資本家要是放現在這會兒,我肯定要把他抓起來游街,把他掛起來,
讓他接受人民群眾的審判,哼,可氣死我了,”
馬六三人臉上也都是一副怒容,這種黑心鬼,放哪兒都不受待見,
祁亮罵完,又急切的朝他師傅問道︰“師傅,後來呢,"這種黑心爛肺的,肯定沒有好下場吧?”
祁亮師傅呵呵一笑,“你急個啥嘛,接著听我說便是,”
“好嘛好嘛,師傅,您快說,”
“咳咳…………”
祁亮師傅清了清嗓子,又接著說道︰“雖然他那些徒弟里,有人看出了那廚子的黑心思,不想再接著白費力氣,跑了,
但也有人不死心,畢竟真要那樣,他們就等于白給那廚子干那麼多年活了,
又接著給那廚子干了幾年活,那廚子也不知收斂,他也不在乎,那年頭,吃不上飯的人有的是,他覺得只要想招徒弟,有的人是來,
幾年過去了,愣是啥也沒教,一問就是他們這些徒弟手藝還沒到,
再有耐心的人也受不了天天打白工,慢慢的幾乎都跑了,
就剩下那麼一兩個不死心的,還在熬著,別人勸也不听,就覺得那廚子是在考驗他們,
就這麼熬啊熬的,幾年又過去了,那廚子的兒子都開始上灶了,
剩下沒走那兩個人才醒悟了過來,人家真是拿他們當免費工使喚,壓根沒想教他們手藝,
于是,那廚子的報應就來了,老實人可能一輩子不發脾氣,但只要一發脾氣,那是攔都攔不住,
那倆沒走的徒弟,直接趁著夜黑風高,把那廚子和他兒子的頭都給剁了下來,
許是心里氣急了,他們倆把頭剁下來了還不止,直接把頭塞酒樓廚房里的鍋上煮了,
自此,經歷這麼一遭,誰還敢來那酒樓吃飯,那倆徒弟殺了人也跑得不知蹤影,
酒樓也跟著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