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白臉欠了一屁股賭債,連夜跑路了,你以為他能去哪?”吳光遠惡狠狠地說道。
付茜的瞳孔驟然收縮,她怎麼也不相信這是真的,一下子站了起來,聲音急促而又帶著一絲顫抖︰“不可能,上午……上午他還好好的。”
她的話還沒說完,便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了什麼,剛想閉上嘴,卻沒料到吳光遠反應極快。一個耳光帶著勁風,重重地扇在她的臉上。付茜的左臉頓時火辣辣地疼,仿佛被火燒過一般,她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身體也因為疼痛而微微搖晃。
“敢背著我養男人,我就說為什麼這個莫名其妙就出現這麼個公司。”吳光遠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鷙,他心中的怒火愈發旺盛。
付茜掙扎著,想要開口解釋︰“我不是……”
可她的話再次激怒了吳光遠。他的怒火如同一頭暴怒的獅子,在這一瞬間徹底爆發。吳光遠又是狠狠一記耳光,將她扇倒在地。緊接著,他對著地上的付茜一陣拳打腳踢,他的拳頭如雨點般落下,每一拳都帶著他的憤怒與怨恨。
付茜驚恐萬分,她不停地哀求著︰“我錯了,你別打了……”然而,她的哀求非但沒有讓吳光遠停手,反而讓他更加暴怒,施暴也愈發瘋狂。
不知過了多久,吳光遠終于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大口喘著粗氣,酒氣燻得付茜愈發難受。此時,吳光遠慢慢坐下,與一旁有些尷尬的龐俊繼續喝酒。
而付茜呢,她只能蜷縮在吳光遠的腳邊,身體瑟瑟發抖。吳光遠的皮鞋狠狠地踩在她的背上。
“以後龐總就是你的新搭檔。你們好好配合,听見沒有?”吳光遠醉醺醺地說道。
付茜呆呆地盯著天花板上搖晃的水晶燈,淚水和鼻血混合在一起,順著臉頰滑落。她不知道,此刻滑落的是鼻血,還是早已在心中積攢許久的絕望的淚水。她的腦海中一片混亂,只覺得一切都完了,全完了。
“如果你還不听話,那我想你妹……”吳光遠那陰冷的聲音再次傳入付茜的耳朵里,讓她的心瞬間沉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不,你不要找我妹。”付茜像是突然回過神來一般,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被吳光遠一腳踹倒。
她絕望地尖叫道︰“不要找我妹,求你了……”
當她再次看著吳光遠那又犀利又冰冷的眼神時,她徹底失去了所有的勇氣。她緩緩地跪了下來,淚水止不住地流淌,聲音帶著無盡的恐懼與哀求︰“我求你了,不要找我妹,我,我什麼都听你的。”
吳光遠看著付茜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哈哈大笑起來︰“好,好啊。”
他轉頭對龐俊道︰“兄弟,你看看這女人是不收拾不行啊。”
龐俊連忙訕笑道︰“是,是,還是吳哥有辦法。這女人,就得好好治治。”
此時的孫哲文正與付曦一同被困在辦公室里,兩人正埋頭苦兮兮地加班。辦公室的燈光昏黃而壓抑,周圍靜謐得只剩下鍵盤敲擊聲和紙張翻動的沙沙聲。
即便孫哲文一早便決然表示,絕不再撥付一分錢給創衛工程,可各單位卻依舊我行我素,一份份付款申請單如雪花般紛紛遞了上來,堆滿了他的辦公桌。
孫哲文看著那堆積如山的單據,頭都大了,他實在是不想看,也沒心思看,心中滿是無奈與煩躁。付曦在一旁輕聲提醒道︰“領導,這老師的工資?”
孫哲文眉頭緊皺,煩躁的情緒涌上心頭,他沒好氣地說道︰“這工程到現在都還沒停下來,咱們來算算,算算賬上還能剩下多少錢。”
付曦無奈地嘆了口氣,嘆氣聲中透著深深的憂慮︰“如今這事兒可麻煩著呢。光說工程賠償就得一千萬,這還只是個開始。而且已經施工部分的費用更不好計算,到現在為止,工程一點停工的跡象都沒有。看來,我姐是鐵了心要把這個工程做下去了。”
孫哲文听了,緊鎖眉頭,滿臉的不滿︰“還好還有30的款項沒付,要不然,這政府怕是也只能宣布破產了。唉,這一千來萬能頂什麼用啊?”
付曦思索片刻,認真地說道︰“老師的工資還是得發的,不然會引起很大的不滿。但我擔心啊,您這一簽名,其他單位肯定會聞風而動,瘋狂地找各種理由來要錢。”
孫哲文猛地起身,雙手用力地揉了揉太陽穴,氣沖沖地說道︰“這些混賬東西!”雖說他沒明說,但誰都明白他口中的“混賬東西”指的是誰。
他轉身對付曦說道︰“如今這創衛小組還在繼續運作,我實在是沒太好的辦法阻止。畢竟,這可是常委會設立的項目。可這錢又該怎麼辦呢?哼,要是縣財政寬裕,隨他們折騰倒也無妨。可現在這情況……唉,真是愁死人了。”
辦公室里的空氣愈發沉悶,仿佛一塊無形的巨石壓在每個人的心頭。孫哲文重重地嘆了口氣,緩緩說道︰“全國大部分地方的財政都是靠著地產撐著的,可咱們這開縣,居然連地產都不敢涉足,這也太可笑了。”
付曦也跟著嘆了口氣,感慨道︰“其實,開縣的地理位置還是不錯的。別的不說,高速也穿縣而過。以前是因為和海城之間隔著一座山,大家交流不便,後來高速通了,本以為會有轉機,沒想到還是老樣子。這里的形象啊,早就給人留下了根深蒂固的不好印象,別人一提到開縣,就覺得這里窮,亂。”
孫哲文隨意地翻閱著全縣企業的名目,嘴里念念有詞︰“是啊,這麼多企業,居然沒有一個能挑大梁的。如果不是海城不要這類企業,咱們開縣的企業數量估計還得再少一半。”
付曦略一思索,提議道︰“領導,要不咱去聯系一下別的地方的企業,看看別的地方不要的企業,咱們能不能引進過來。說不定能有點轉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