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哲文听聞林悅的話,整個人都呆住了,眼楮更是驚訝得仿佛要從眼眶中瞪出來,嘴巴不自覺地微微張開,半晌,才艱難地從喉嚨里擠出一個字︰“什麼?” 那聲音里帶著滿滿的震驚與難以置信,既為這突如其來的巨大變故感到震驚,又因預見到後續的種種麻煩而有些許忐忑。
經此一事,濱城這座城市必將面臨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整頓,掀起的漣漪將會波及到每一個角落。
他迅速回過神來,對著身後的特警們大聲命令道︰“留兩人在此,四個人跟著林紀檢。”
孫哲文深吸一口氣,穩步走進書記辦公室。只見林書記整個人蜷縮在沙發的一角,雙手緊緊地抱住膝蓋,仿佛這樣就能給予自己一絲安全感。
他的眼神空洞而無助,呆呆地望著前方,手足無措的樣子,讓人看了心生憐憫,一瞬間他從那個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市委書記,變成了一個迷茫失措的普通人。
然而,一想到他之前交代的那些違法亂紀之事,孫哲文的心中又涌起一股憤怒,覺得此人可恨之極,正是他的縱容與墮落,才讓濱城的官場滋生出這麼多的黑暗與污垢。
而另一邊,被林悅點名的那些人,此刻無一不是在審訊室里迅速地交代著問題。他們低垂著頭,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聲音顫抖,語速飛快,仿佛生怕說得慢了就會遭受更大的懲罰。
林悅和孫哲文看著這一幕,卻並未感到輕松,反而心中涌起一股異常的怪異之感。他們對視一眼,心中都有著同樣的疑問︰難道說還有更為重大的問題隱藏在深處,尚未被這些人交代出來?畢竟,就目前他們所交代的這些,已然讓人觸目驚心,可為何心底總有一種不安,覺得這僅僅只是冰山一角呢?
就在兩人疑惑之際,終于,一個 “硬漢” 出現了 —— 古峰。他坐在審訊椅上,身體微微顫抖,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扶手,面對詢問,結結巴巴地對答著,眼神卻不停地閃爍,試圖掩飾內心的慌張。
然而,一番交鋒下來,孫哲文和林悅並未從他身上發現什麼確鑿的可疑之處,這讓兩人不禁皺起了眉頭。
孫哲文微微眯起眼楮,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輕笑,看似隨意地開口問道︰“請問古市長,你的女兒如何進入法院的?”
古峰像是被觸踫到了逆鱗,瞬間瞪大了眼楮,狠狠地瞪著孫哲文,大聲吼道︰“你憑什麼問我?” 那聲音因為憤怒而變得尖銳,試圖用這股氣勢來掩蓋自己的心虛。
孫哲文不慌不忙,瞟了眼林悅,那眼神仿佛在說 “該你上場了”。林悅心領神會,立刻接過話頭,語氣嚴肅而冰冷地說道︰“他問你的問題,就如同中紀委問你一樣,因為他也是中紀委的。”
她特意加重了 “中紀委” 三個字的語氣,試圖給古峰施加更大的心理壓力。
古峰聞言,身子猛地晃了晃,像是遭受了一記重擊。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聲音也變得嘶啞,瞪大了眼楮,滿臉吃驚地脫口而出︰“你也是中紀委的?”
孫哲文依舊淡淡地笑著,笑容里卻透著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深意,謙遜地說道︰“見笑見笑,這下你應該說了吧。”
古峰咬了咬牙,閉上雙眼,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做著激烈的思想斗爭。最終,他緩緩睜開眼楮,有氣無力地說道︰“我女兒進法院是考進去的。” 那語氣明顯底氣不足,眼神閃躲,不敢直視孫哲文和林悅。
“是嗎?” 孫哲文微微揚起下巴,目光銳利地盯著古峰,不緊不慢地說道,“我看過你女兒的入職時間,就這麼一個多月,是如何做到人事專員的?”
古峰心中一緊,他知道,這件事一旦被深挖,自己的仕途可就真的危險了。絕望感涌上心頭,他沒想到,自己一直小心翼翼掩蓋的這件事,竟然還是被翻了出來。
他清楚,有了這個污點,自己是別想再奢望做什麼書記了,如今能保住市長的位置,恐怕都要燒高香了。他強裝鎮定,硬著頭皮說道︰“她工作能力突出吧,這個我也不太清楚。”
“好吧,” 孫哲文微微點頭,臉上依舊保持著平靜,繼續步步緊逼,“那我們說說,她是如何考進去的,她是一個三本的藝體生吧,怎麼通過國考的?”
古峰額頭上的冷汗如雨水般直冒,他抬手抹了一把汗,眼神慌亂地四處游移,試圖尋找一絲逃避的借口,囁嚅著說道︰“這個與我們今天談話有關系嗎?”
孫哲文凝視著他,眼神堅定而不容置疑,緩緩說道︰“你覺得沒關系?這個你不願意說,可以,我去查,我想應該不費什麼功夫的。但到時,就和你主動交代是天壤之別了喲。”
古峰咬了咬牙,臉上露出一絲倔強,硬著頭皮說道︰“你查吧。” 他心中還存有一絲僥幸,希望孫哲文找不到確鑿的證據,能讓自己逃過這一劫。
孫哲文見狀,笑了笑,笑容里卻沒有絲毫的溫度,只是淡淡地說道︰“好吧,現在說下,我查看檔案,你與江永川同時競爭之下,為何你做了市長,而我看過你們當時的評分,明明是他高啊?”
古峰一听,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冷笑道︰“我就知道,你是和江永川的女兒在交往吧,你是想替你老丈人報仇吧?”
一旁的林悅听到這話,下意識地瞪了孫哲文一眼,眼神里帶著一絲嗔怪。孫哲文頓時覺得十分尷尬,臉上一陣白一陣紅。
就在這時,林悅悄悄地將手伸到桌下,趁古峰不注意,狠狠地擰了孫哲文一把,疼得他差點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
可還沒等他緩過神來,林悅的手又輕輕地摸了摸剛才擰的地方,這曖昧的舉動讓孫哲文瞬間頭皮發麻,心中叫苦不迭。他趕忙咽了口唾沫,本不需要解釋,但他還是解釋道︰“首先我並沒和他女兒交往,我也不知道你是從何處听來的,二呢,我也沒有幫誰報仇的想法,我只是就事論事。”主要是給林悅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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