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中將帶隊視察軍火庫的情況。
隨後臉色陰沉的可怕。
成箱的炮彈被引爆，日軍藏匿的步槍、手榴彈甚至迫擊炮彈，全部損失了。
46軍士兵們分散開來構築防線，重機槍被架在斷牆頂端，迫擊炮調整好射角，對著日軍可能突圍的方向。
中級軍官紛紛傳達司令部的命令。
“白天鬼子的飛機要來，讓士兵養精蓄銳，晚上再動手。”
上午十點，又有三架日軍運輸機出現在城市上空。
它們剛進入空投區域，就被 46 軍的高射機槍盯上。
“突突突” 的射擊聲里，第一架運輸機的尾翼被打穿，飛行員慌忙拉升高度，胡亂把物資往下扔。
木箱撞在教堂的尖頂上摔碎，子彈和罐頭撒了一地，其中一個彈藥箱直直砸進日軍的掩體，當場砸死正在待命的士兵。
第二架運輸機更狼狽，防空炮的炮彈在機艙旁爆炸，飛行員嚇得把整架飛機的物資連箱帶包往下拋。
僥幸落在日軍陣地的物資，多數摔得粉碎。
一個日軍上等兵好不容易搶到半箱步槍彈，剛抱起來就被流彈擊中，箱子摔在地上，子彈滾落進髒兮兮的水溝里。
以他們歪把子跟九二式重機槍的水平，用沾了泥水的子彈，很容易卡殼。
“蠢貨！調整投送點！” 飯沼守對著電台嘶吼，可回應他的，是運輸機飛行員驚慌失措的喊叫︰“遭到猛烈射擊！無法維持高度！”
空投的物資也少的可憐。
飯沼守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士兵變成瘋魔。
第 5 中隊和第 7 中隊為了一箱罐頭打了起來，刺刀捅進昔日戰友的胸膛，鮮血噴在飄揚的太陽旗上，把那團紅色染得更加猙獰。
有個少尉試圖維持秩序，舉起指揮刀高喊 “天皇陛下”，卻被混亂的人群撞倒，踩成了重傷。
而那些落在 46 軍陣地附近的物資箱，早已被炮彈引爆，殉爆的火光里，日軍士兵只能眼睜睜看著彈藥化為灰燼。
空投持續了不到二十分鐘，三架運輸機就拖著黑煙逃離了戰場。
清點下來，真正被各部隊收攏的物資不足三成。
靠這麼一丁點物資，喂貓都不夠啊。
“我們還有多少人？”
參謀長上午剛剛統計了人數，正常士兵3170人，傷兵800余人。
能夠作戰的士兵不足3500人。
“將軍，各部隊請求繼續補充彈藥，第 3 中隊只剩二十發機槍子彈了。”
飯沼守有個屁的物資，靠空投也不靠譜，陣線收縮在城內一小塊區域，空投也扔不進來的。
“讓各中隊死守，用刺刀和手榴彈頂住 46 軍的進攻。”
他知道這些命令有多蒼白，沒有彈藥，刺刀和手榴彈撐不了多久。缺少炸藥、炮彈，根本無法威脅46軍的坦克。
縱然士兵悍不畏死，也砍不動鐵疙瘩。
作為 110 師團的師團長，他必須撐下去，哪怕是為了那早已名存實亡的 “皇軍武威”。
下午兩點，46 軍的進攻如期而至。
38t 坦克像鋼鐵巨獸，碾過結冰的街道，炮口對準日軍的掩體逐個點名。
日軍中隊的士兵，用步槍射擊坦克裝甲，子彈彈出的火星像垂死的螢火蟲，根本無法阻止坦克的推進。當
坦克撞碎防線時，日軍士兵只能抱著手榴彈從窗口跳下，與坦克同歸于盡，可爆炸的沖擊波剛過，後續的坦克又碾過他們的尸體，繼續向前推進。
單靠香瓜手榴彈，根本威脅不到坦克的裝甲。
附近的巷戰更加慘烈，鬼子士兵躲在斷牆後，等 46 軍的步兵靠近到十米內，才甩出最後幾顆手榴彈。
爆炸的濃煙里，他們挺著刺刀沖出來，卻被沖鋒槍的火舌成片掃倒。
鬼子大尉連續捅倒三個 46 軍士兵，刺刀都劈卷了，可當他轉身時，發現身後的同伴已經所剩無幾，最終被坦克的航向機槍打成篩子，尸體靠在斷牆上，像個歪斜的稻草人。
武士道精神不允許投降，可更殘酷的是，連投降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噴火坦克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火焰噴射器吐出的火舌舔過日軍藏身的地窖，把里面的士兵逼出來，活活燒死。
有個少佐舉著軍刀，嘶吼著 “玉碎沖鋒”，可身後只有五個士兵跟他沖出來，還沒跑到街心，就被機槍全部撂倒。
鬼子沖到了坦克身邊，用刀不斷的砍，甚至用牙齒咬。
這點物理攻擊，實在影響不到坦克內的人。
飯沼守的電台里，終于傳來華北方面軍的消息︰“援軍被阻，無法抵達，望諸君為天皇盡忠。” 他把電報揉成一團，塞進嘴里嚼著，紙漿混著血絲咽進肚子
……
深夜的石門城，槍聲漸漸稀疏。
46 軍的士兵圍著篝火取暖，沖鋒槍靠在坦克履帶邊，搜索的身影不多了。
李雲龍跟孔捷站在一起，看著大量的鬼子尸體被抬出來焚燒。
“楚雲飛這小子，活兒干得挺利索。”
“不只是活干的利索，是小鬼子自己垮了。”
一場大雪突然覆蓋大地，密密麻麻的墜落下來，仿佛是為了祭奠戰死的英靈。
也仿佛是掩蓋日軍的罪惡。
天剛蒙蒙亮，楚雲飛就踩著尚未融化的積雪，登上了石門城的鐘樓殘骸。
寒風獵獵，吹動他呢子大衣的下擺。
遠處，46 軍的士兵已經開始有條不紊地清理戰場。
這座被戰火蹂躪得面目全非的城市，終于在他的手中安定下來，作為重要的樞紐城市，楚雲飛心里清楚，石門絕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他作為龍城集團軍的司令，需要借助石門展開攻勢。
背靠鐵路線支撐後勤，其部隊的輻射範圍可達數百公里。
“報告鈞座，城內殘余日軍已清理完畢，共殲滅日軍 110 師團殘部 3200 余人，俘虜 127 人。”
孫銘快步上前，遞上一份戰報，聲音里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和興奮。
楚雲飛接過戰報，目光掃過上面的數字，微微點頭︰“命令各部隊，分片負責，仔細排查每一處廢墟、每一間地下室，確保沒有漏網之魚。另外，通知後勤部隊，盡快運送御寒物資和食品過來，不能讓士兵在寒風里挨凍受餓。”
“跟後勤說清楚，就說是我楚雲飛的命令，給戰士們發罐頭。”